林痕看着被故意敞开老大的门缝,半晌,实在听不下去了,拿着物理卷子和草纸推开了门。
“我伤心?伤心还能死人吗,我——”贺景一抬头,对上林痕的脸,嘴角迅速勾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复了不耐烦的表情,“好了挂了,你没事儿干么,磨磨唧唧的。”
电话那头的江词文:“……行吧。”你是顶A你说的都对。
贺景随手把电话扔到一边,斜着眼睛看林痕:“干什么?想起你有个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一出来,林痕先愣了。
谈恋爱三个字被贺景加了太多附加条件,早就变得不纯粹,但是男朋友三个字却还是让林痕心动,他脸色缓了下来,拿着卷子走过去,坐到贺景身边,憋了会儿,憋出一句:“太难了,我都不会。”
贺景瞅着他没说话。
林痕把草纸放到他手里,又主动把试卷摊开,把笔塞到他手里,想了想,说:“我还是想要玫瑰花,我喜欢玫瑰,之前……我送你的也都是玫瑰。”
贺景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在纸上划了几笔,然后不经意似的翻页,故意把那张冲着林痕,自己看另一边的大题。
寥寥数笔,一朵绽放的炽烈的红色玫瑰就跃然纸上,灵动的仿佛能透过纸面嗅到花香。
林痕直直地看着,不知不觉看呆了,他从来不知道粗劣的红色圆珠笔也可以画出这么好看的花,没有复杂的笔触,只简简单单的勾勒,就那么鲜活。
贺景以前从不会随便动笔,更别提在卷纸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画了。
这一刻林痕没忍住弯起了嘴角,轻轻按了按玫瑰旁的纸,好像触碰到了鲜艳欲滴的花瓣,那么柔软,那么脆弱。
时光回溯,记忆里拿着玫瑰花的少年不知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谁能相信,凶手就是画下这朵玫瑰花的人。
有多温柔就有多残忍。
林痕低下头,干涸的内心皲裂流血,这点玫瑰红色对满心的伤口来说杯水车薪,五年的时光把他抽干榨碎,终于得到了从前最执着的东西,心也没力气疯狂地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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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林月秋的配型寻找比想象的要慢,一晃又过去一个星期,期间林月秋一直没醒过来。
医生说昏迷状态对身体没有大碍,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林痕只能安慰自己相信医生。
林痕天天待在医院,贺景也不去学校了,因为和贺年的矛盾最近也没去公司,天天窝在医院和林痕一起补课,每天连吃饭洗澡都黏糊着,跟连体婴似的。
林痕再一次感受到了贺景从前的温柔体贴,一个外形近乎完美的顶级Alpha费尽心思地讨好人,魅力几乎呈几何倍数增长。
贺景什么事情都不干了,天天只围着林痕转,甜言蜜语不要钱似地说,在一个空间就得挨着,说几句话就要抱着,再多说就该亲过来了,逢人就搂着林痕肩膀介绍“这是我男朋友”,现在整个楼层的医生护士病人都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了。
这让林痕产生了一种“贺景在认真和他谈恋爱”的错觉。
一开始林痕还能无视这些,在心里警告自己,后来也难以招架贺景的温柔,只能在背后提醒贺景收敛一点。
贺景理直气壮地抱着他:“我对我男朋友好怎么了?谁敢管我?哦,我男朋友管我啊,那我听。”
林痕除了用力咬烟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景对外人向来极有涵养,林痕以前也见过贺景是怎么对待那些Omega的,当时气得想抡椅子,但当贺景的温柔真的全部倾倒过来的时候,林痕反而不适应了,听着贺景嘴里的软话,满是不真实感。
今天贺景一大早就出门了,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推开门神神秘秘地喊林痕:“林痕,你猜我买什么了?”
林痕从化学卷子上抬起头,视线落在贺景背到身后的手上,满脑子的化学方程式,随口问:“买了什么?”
“吃的,”贺景边说边走到他身边,一目十行地读了题,“选错了,A。”
“啊?”林痕瞬间忘了贺景拎着什么,拿出草纸就要再算一遍,下一秒被贺景抢走,不讲理地说:“你还没猜呢,写什么写。”
林痕无奈,只能放下笔,鼻子动了动,答案摆在明面上:“麻辣小龙虾。”
“猜对了!不愧是我男朋友!”贺景得意地在林痕下巴上勾了一下,推开摆了一桌子的练习册,把一大盒小龙虾放到桌子上,边拆包装袋边说:“别看了,吃饭,排了快两个小时,麻烦死了。”
林痕把被贺景推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排那么长时间干什么,早上吃别的也行啊。”
贺景搂住林痕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想吃。”
他只是随口说了句闻着香,没说想吃。
林痕默默把话咽回肚子里,跟贺景一起坐下吃饭,贺景直接把空调调到了十二度,林痕看了他一眼,发现贺景连汗都没出,热的莫名其妙,就又调高了几度。
“热死了,”贺景抻了抻衣领,“你冷?”
“还行,别太低了,感冒。”
兜里还有两瓶果汁,贺景递给林痕一瓶,然后打开自己那瓶慢慢喝:“你都吃了吧,老板看我买的多还送了两瓶水。”
林痕戴上手套开始剥,闻言抬头看他:“你不吃吗?”
“不吃,味道太大,”贺景翘着椅子往后躲了躲,一脸嫌弃,“还得剥壳,麻烦。”
林痕顿了顿,剥好手里的这只,放在了贺景面前的碗里:“我给你剥吧,你早上不是没吃饭呢吗。”
贺景瞬间笑了,放下果汁吃掉碗里的虾,挨着林痕,笑得眼睛弯起来:“我男朋友真贤惠,以后结婚了我肯定会胖。”
听见“结婚”两个字,林痕心里动了一下,剥了第二个放到贺景碗里,“你运动量大,不会胖。”
林痕指的是贺景经常高强度健身,贺景却故意歪曲,暧昧地眨眨眼,视线灼热地划过林痕露出的脖颈:“运动量确实大,不过还可以更大,就看你能不能批准了。”
林痕让他赤|裸裸的视线看得耳根发烫,快速给自己剥了几个转移注意力。
贺景开起黄腔来和他的艺术造诣差不多了。
吃完饭医生忽然过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配型有目标了。
林痕立刻站了起来,又害怕白期待一场,紧张地看着医生。
贺景搂住林痕,沉着声音问:“检查过了吗?”
“已经检查了大部分配型,目前的结果都是最好的,我们很幸运,对方是个志愿者,愿意免费为林女士捐献信息素。”
贺景的关注点显然不是钱,接过医生手里的资料快速看完,问:“人呢,立刻让他过来。”
“对方一周后才有假期,林女士可以等——”
“所有损失算我的,让他立刻过来准备手术。”
“好的。”
当天林痕去旁听了手术计划,对那个志愿者来说只是一个轻松的微创手术,取走一部分信息素,真正的重点是将适合林月秋信息素制剂配出来,再微量地注射,一次次实验,调整,最后得到只适合林月秋的Omega信息素制剂……每一步都是硬生生用钱砸出来的。
如果没有贺景,别说找合适的配型,就是冒巨大风险直接手术治疗的钱,林痕都拿不出来。
当天晚上贺景订了附近一个酒店的顶级套房,准备了一场奢侈的烛光晚餐庆祝,林痕没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红酒微醺,暧昧的视线交叠纠缠,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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