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娱乐圈里,请一个顶级的道士做法,花费或许都得超过百万,更何况宁稚安带着黑白无常来救了自己一条命。
救命之恩值多少钱,沈洛泽自己都算不清楚。
沈洛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直接说酬谢是对宁稚安这种单纯的一种亵渎,看了眼宁稚安的小夏利,他有些拙劣地挑起话题:“你喜欢跑车吗?我觉得兰博基尼不错……”
贫穷的小明星古怪瞥他一眼:“你这话别当着我夏利说,他岁数大了,听不得这种话。”
“我的意思是,你不考虑换辆车吗。”沈洛泽说着,随手指了指宁稚安车后的宾利:“你看你开夏利,人家开宾利——”
他本来就随手一指,目光触及到宾利驾驶室的时候却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沈洛泽脑中闪过两个字:
完!了!
宁稚安察觉到他的异样,也跟着漫不经心地投去一瞥——
与半笑不笑的季昭然四目相对。
驾驶的车窗半开着,季昭然手肘散漫搭在车窗外,路灯下的眉目格外俊朗深邃,他指骨夹着一支吸烟,风一吹,烟头忽明忽暗。
季昭然挑起唇角,缓慢朝两人招了招手。
宁稚安徒生出一种被当场捉奸的错觉,挪步间脑子百转千回,又奇奇怪怪地想:季老师为什么在这里,难道是年纪大了觉少,于是出来兜风正巧看到了他的车吗?
沈洛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要被封杀了。
季昭然把宁稚安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自己大半夜地跟宁稚安一块儿下车,还说了半天话……天呐,他还能在娱乐圈呆下去吗???
两人思绪万千地挪步到宾利前。
走到跟前,宁稚安压着嗓子轻声说:“季老师。”
沈洛泽牙一咬心一横,决定先发夺人:“季老师,我特别崇拜您!”
正在这时,沈洛泽的鹦鹉从车窗飞了出来。
能跟鬼差对话的鹦鹉,灵智早就非一般只会学舌的家鸟。
鹦鹉扑棱着秃了毛的翅膀,扯着嗓子嚷嚷:“所以别人绿你他不放心,得他亲自来!”
宁稚安:“……”
沈洛泽:“……”
季昭然目光意味深长:“哦?”
第82章 你男朋友真不懂事,不像我哥哥
鹦鹉跟怀特打了一晚上的架,俨然已不剩几根羽毛,品相非常火辣。
季昭然侧目端详着鹦鹉,问宁稚安:“这谁的鸟?”
感受到沈洛泽虚弱的目光,宁稚安斩钉截铁道:“不认识!也许是一只可怜的流浪鸟吧!”
沈洛泽:……
季昭然不置可否,缓慢地移开目光。
看到沈洛泽怀中那本书时视线稍一停顿。他神色晦暗,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念出书名来:“爱情,容不下三个人?”
这书本是沈洛泽用来提神醒脑的,没想到却被季昭然在这种情况下念了出来,沈洛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恨不得当场背诵全文!
沈洛泽张了张嘴,正想措辞解释,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事业,那边的鹦鹉却又折腾起来,它探头朝这边张望片刻,然后大摇大摆唱起歌——
“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当你依偎在他的胸怀,是否已忘记我曾给过的爱……”
沈洛泽听着直发晕,平地趔趄了一下。
平静地听了一会儿,季昭然抬眸,笑问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宁稚安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缺德的鸟,这哪儿是鹦鹉啊?整个一法外狂徒!他答非所问地骂人:“季老师,这只流浪鸟的上一任主人一定很低俗,我们还是不要跟它一般见识!”
话音刚落,鹦鹉慢悠悠绕车飞翔一圈,然后在车顶站定——
“你们不要吵架啦!”
“你男朋友真不懂事,不像我哥哥,我哥哥只会心疼你!”
季昭然端坐在驾驶室,手背上筋脉浮起,路灯的光影投在侧脸,唇角的笑意无端显出几分阴沉。
宁稚安:……
宁稚安面无表情地跟沈洛泽商量:“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去吧。”主要是带走这只鸟。
沈洛泽恍惚地点了点头,只觉得生不如死,今晚过得太刺激,他才刚消化了世界有鬼这件事,解决了事业危机,转眼就迎来了新的绝境。
宁稚安认识一群鬼的事情暂时只有沈洛泽知晓,他自然不能把今晚的事情摊开来向季昭然解释。
临走前,沈洛泽试图从是gay都懂的角度向季昭然解释他跟宁稚安的关系。他咬了咬牙,破罐破摔道:“季哥,我就是个纯0,您懂的吧!?”
他一个0,压根儿就没有绿季昭然的能力!
季昭然连笑都懒得笑了,掀起眼皮,不近人情地问:“难道你还想让宁稚安当1吗?”
沈洛泽身形一晃,痛苦地捂着额头,感觉看人都有点重影了。
步履蹒跚地回到家,沈洛泽恍惚踱步到窗边,忽觉窗外飘飘洒洒地落着雨,他惆怅地给宁稚安发去信息:【这雨,比依萍去找他爸要钱那天还要大。】
宁稚安坐在副驾驶,谨慎地觑一眼季昭然脸色,然后悄悄回:【季昭然的脸色,比雪姨拍门的时候还刻薄。】
一说这个沈洛泽就精神了:
【他有没有追究咱俩干什么去了?你不准备让他知道吗?咱们同性恋相处,坦诚很重要!】
宁稚安咬了咬嘴唇,落在屏幕上的手指有些游移不定,犹豫之下忘记了反驳沈洛泽说他是同性恋。
季昭然是个很强势的人,虽然不会分寸尽失到干涉宁稚安的生活,但在很多时候都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和攻击性,他没有追问宁稚安今天晚上跑去做了什么,不代表他不介意这件事。
宁稚安可以从容地向沈洛泽袒露身份,但面对季昭然,却有些顾忌与羞耻。
见宁稚安许久没回,沈洛泽又发来一句:【早坦白,早享福!】
雨幕滂沱,夏利车雨刷器忙碌地滑过雨帘,车窗上结了一层迷蒙的雾气,车内空间无端地逼仄起来。
宁稚安心烦意乱,紧紧捏着安全带,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季老师,我有一个朋友……”
“嗯……你有一个朋友。”
季昭然第一次开夏利,怕把握不住,神色罕见地多了几丝谨慎,正襟危坐地盯着前方,只微微颌首:“继续说。”
宁稚安慎重措辞:“他吧,正在被一个人追求。”
“……”季昭然尾音轻轻压着,问他:“哦,那他想开了吗?”
“重点不是这个。”宁稚安局促地抓了抓头发:“他其实有一些自己的秘密,不知道该不该跟那个人坦白。”
宁稚安强调:“不过这个秘密只是他自己的一些事情,不触及原则,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季昭然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问:“那他想说吗?”
宁稚安装模作样起来:“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他只是我朋友。”见季昭然波澜不惊,似乎没看出什么端倪,便继续说:“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有一些顾虑在的。”
“那你……咳,你朋友……”季昭然打了一把方向盘,话说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怕什么,要我说这个追求者不要也罢。你朋友都没有答应他,肯定是哪里不满意。”
宁稚安听着不怎么高兴:“话不能这么说,他们身份差距很大,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的!”
“是我草率了。”
季昭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带着几分愉悦。
车厢狭小昏暗,让宁稚安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宁稚安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小声埋怨道:“不跟您说了,思想根本不合拍!”
“要我说这事儿也简单。”沉默了片刻后,季昭然忽然好心出起主意来。
“哦?”宁稚安不动声色地坐直:“那您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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