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他这个性格迟早要出事,真该让狄英好好管教一下。”湛彤朝戚洲伸出一只手,“过来吧,我先带你们回家。”
“回家?”戚洲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湛彤的手里,指腹有许多细微的疤痕,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可真是一只身经百战的手啊,“为什么要回家?”
“原本我今天来是想看看新觉醒的哨兵们,但是忽然接到了命令,先带你们回去吧。”湛彤将戚洲的手一拉,一握,15岁的男孩子,这手也太细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走吧。”湛彤又回身看了一眼杨屿,这个孩子倒是出乎意料,快要长成了。
杨屿转身去捡刚刚扔掉的硬皮书包,跟上了湛彤的脚步。可是头顶的疼痛始终提醒着他刚刚发生过什么。
可恶,等自己变成了哨兵,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按照规定,擅自离开学校肯定要先和王校长打招呼,可是戚洲永远可以不受规定管制,直接跟随湛彤离开了学校。路上是湛彤亲自开车,坐副驾驶的人换成了杨屿。杨屿揉了揉头顶的包,将脸转向外侧。
“举,你还疼吗?”戚洲这时抱住了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两只手轻轻抚摸着杨屿的肩膀作为安慰,“我回去给你上药吧?你别怕。”
“他不疼,要是连这点疼都受不了,将来休想成为哨兵。”湛彤目视前方,余光捕捉着他们的动向,“戚戚,现在坐回后座,坐好,杨屿,你负责帮我观察右侧的动向。”
右侧的动向?杨屿沉默着,匪夷所思着看向了左侧,看着开车的人。
湛彤则是像猜透了他下一步:“万一有可疑的,急速靠近的,立刻报告。别看我,要学会自己寻找目标,你要是想当最强的哨兵,最勇猛的战士,光靠一把小刀办不到。”
杨屿古怪地看着湛彤,痛恨她对自己的了解,但是本能地察觉到今天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但从驾驶能力来看,湛彤的技术比魏苍好得多,防弹装甲车一个单手打轮就倒入停车坪,上升至顶层后,戚洲看到了家门口的护卫队。
“魏苍哥哥?”车还没停稳戚洲就跳了下来,“你不是在保护爸爸吗?你怎么回来了?”
“戚长官……”魏苍脸色青白,用右手护住戚洲的后脑勺,护送至家门口,“戚长官发烧了,正在楼上休息。”
“发烧……我去看看!”戚洲一进门就瞧见了护卫队,护卫队的副队长正带着几个人在楼下看守。爸爸怎么会发烧呢?自己去上学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跑向2层,父亲卧室的门只是虚掩,戚洲推门而入,看到正靠着枕头休息的父亲。
“爸爸!”戚洲什么都顾不上了,跑到床边扑到爸爸身上,“你怎么会发烧?有针剂吗?基地里有针剂吗?”
戚斯年没想到湛彤这么快就把孩子给接回来了,悬着的心开始下落,孩子抱在怀里才真正放心。“有针剂,已经打过了,戚戚不要担心。”
可是戚洲却不得不担心,灾变之前,人类有各种各样的疫苗和血清,可以用来抵御病毒。可是随着灾变的发生,很多针剂都消失了,但是病毒并没有离开。或许随随便便的一次发烧就能要人性命。
“爸爸,你要赶紧好起来。”戚洲亲吻着爸爸布满汗水的脸,“戚戚马上就要长大了,你要赶紧好。”
“只是一次小感冒,不用这么害怕啊,乖,先去休息吧,爸爸和湛彤聊几句。”戚斯年摸了摸戚洲的头发,笑容在发现他衬衫纽扣消失了几颗的瞬间停顿,但马上又笑了出来,“快去吧。”
戚洲点了点头,又亲了爸爸一口才依依不舍离开房间。可是湛彤已经在卧室门口站着了,等到戚洲离开,她关上房门,搬了一把椅子到戚斯年的床边。“伤怎么样?”
“小伤。”戚斯年这才不再硬装,动一下手指都难,“伤在肚子上,只要你们瞒着戚戚,就看不出来。”
“人找到了吗?”湛彤从兜里拿出烟盒来,随意在掌根处磕了磕,偏头咬住一根才问,“你不介意我抽一根吧?”
“抽吧,一会儿帮我把窗户打开。”戚斯年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但马上就闭上了嘴,等到湛彤那根烟抽到一半,他才缓缓地问,“洛白洛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这些年她太累了。她精神体的状况你也知道……有时候我真觉得很讽刺。”湛彤目光定定地回答,也是到了这里才得以休息,“我有时候也想问问,为什么偏偏她的精神体是那种……生物……太过强大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戚斯年劝她,可眉心的紧蹙还未放松,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就很难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要是他还在,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湛彤抬起眼皮看着戚斯年受苦,“如果秦清还在。”
戚斯年疲惫地闭上眼睛,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沉默将屋里的所有物品进行了一次渲染,光线没变,但好像有什么更细微的色调变了,戚斯年沉沉地喘了一声,不得已才歪了歪身体,将他坚韧不拔的那一面暂时收起。“迟澍很强,等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下来,一定会是第一向导。”
“他当然强,据说现在还未测试出他的精神力上线,只要他的体力撑得住就可以无限延长精神丝和链接哨兵,如果大脑承受得住,他可以感受到全基地的人的情绪。”湛彤将烟吸完,“18岁,第一战,迟澍就把联盟军的重要基地打散了,将咱们处于劣势的战况翻转,谁知道联盟军重组,出现了新首领,新联盟,这战争打得反而更凶了,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抢什么……不过今天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你?”
“暗杀者。”戚斯年的汗水顺着眉骨往下淌,腹部刚刚缝完针,“据他所说,军校里、基地里,为了暗杀我儿子,最少还有10名线人在同时行动,伺机而动。他们在战场上杀不了我,就找了这个能让我崩溃的方法。”
“可是你把戚戚保护得太好了,他连狄英的弟弟都对付不来。”湛彤猜到了,军校里肯定还有内线。
“我知道。”戚斯年无奈地笑了笑,“可是知道归知道,我只是……舍不得。”
湛彤笑了一下,又像早已料到。
“虽然他的降生不是出于爱情的结合,可是他永远是我的孩子。”戚斯年看着天花板,想起了以前的时光,“戚戚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才7个月,当时我还在执行任务,秦清是第一个抱他的男人,他告诉我,戚戚非常小,不一定能活下去,但是他会用尽全力保护他。所以你看,现在他都长大了,以前秦清天天抱着他,我怎么舍得让他吃苦。”
“是啊,长得可快了。”湛彤也笑了笑,站起来打开了窗户。外头的光线打在她的肩上,落在地板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有人又回来了,站在同一个地方。
杨屿站在门口,静静地偷听完了这一切。戚洲就在这一层,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可是戚斯年和湛彤并没有故意压低音量,原因只有一个。
戚洲是个聋子,听不见。
可是自己不是。
“杨举,你怎么不过来啊?”戚洲趴在床上看到杨屿的身影,嘴里叼着一个小苹果,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苹果被啃下了一口。杨屿还是不动,他便跑过来拉他,一把将杨屿拉到了床上。
“举,我后背好疼啊,后腰也好疼。”到了自己的地方,戚洲再也受不了疼,刚才在爸爸面前不敢说受了伤,躺下的时候倒吸几口凉气,“好疼啊,举你帮我看看,腰上是不是破了?”
可是杨屿却没有马上动,像是愣在了床边,像是思绪暂时还没有收回来。
“举?”戚洲已经把衬衫抽了出来,露出后腰的皮肤给他看,忽然发现他根本没反应,于是用脚尖碰了碰杨屿的膝盖。
杨屿还是没动,变成了僵硬的雕塑。
“举你怎么了?”戚洲的靴尖在杨屿的小腿上滑动,从膝盖到脚踝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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