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用。”崔臻书扭身看向后车座,“你们以为上了车,我就会带你们一起……”
崔臻书抗争的话语,消失在任朝澜清凌凌的目光中。
虽然之前给他下诅咒恐吓他的人是杨纪清,但真正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其实是任朝澜当时看向他时眼底露出的森冷。杨纪清不动真格,他还是敢跟对方贫几句的,可面对任朝澜,他却是没这个勇气的。
任朝澜:“赵靳庭这个委托,我们给你当助手。”
崔臻书:“……咳!真巧,我正好需要两个助手。”
杨纪清:“那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崔臻书:“出发!”
崔臻书生无可恋系好安全带,示意司机开车。
唉,算了,这都是他结下孽缘。谁让他当初不长眼,瞎调戏人,招惹上了这两尊煞神。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带上这两尊煞神也不一定是坏事。要是赵靳庭的委托有什么棘手的情况,他说不定还能借这两尊煞神的东风。
二十多分钟后,崔臻书带着两个新鲜出炉的助手,抵达赵家别墅门口。
崔臻书整理了一下衣服,偏头看了一眼杨纪清,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非要跟我参与赵总的委托?”
杨纪清说道:“我们没接过有钱人家的委托,想见识一下有钱人家的豪宅长什么样。”
崔臻书不太相信,但也不打算继续深究。
“随便什么原因吧。不过,你们既然是以我助手的身份来的,记得好好扮演助手的角色,注意别露馅了。被赵总知道我带假助手混进他家,容易影响我跟他今后的长期合作。”
“放心,我们保证不露馅。”杨纪清说完,又问道,“对了,赵总的委托内容是什么?”
“还不知道,赵总说等我到了之后,再向我说明。”
崔臻书伸手按了门铃。
片刻之后,赵靳庭就亲自出来开了门。
“崔先生。”赵靳庭跟崔臻书打完招呼,随后抬眸看向站在崔臻书身后的杨纪清和任朝澜,眼中露出些许意外,“你们是……”
“这两位是我的助手。”崔臻书侧身给赵靳庭介绍,“这位叫……”
“是杨纪清先生和任朝澜先生对吧?”赵靳庭笑着对杨纪清和任朝澜点了点头,又崔臻书解释道,“也是巧了,我前两天,在晚宴上见过他们的,原来他们是崔先生你的助手啊!”
“哈、哈哈哈,那可真巧。”崔臻书笑容僵硬地附和道。
他就知道杨纪清说的想看豪宅是骗他的,都能混进赵靳庭参加的宴会了,还能没机会见识豪宅吗?
“你们快进来吧,我请的其他几位大师也都已经到了。”赵靳庭说着,转身引着三人进屋。
崔臻书跟在赵靳庭身后,扭着头哀怨地看向落后两步的杨纪清:你们刚刚在门口跟我保证绝不露馅,结果你们竟然跟赵靳庭认识?这不一照面就露馅了嘛!
杨纪清示意他稍安勿躁:别慌,我们还没露馅。赵靳庭跟我们认识归认识,但他不知道我们不是你的助手。
崔臻书沉思:这么说来……好像确实还没露馅?
杨纪清三人跟着赵靳庭走进客厅后,便看到了赵靳庭在门口提到的其他几位大师。
客厅内两张相对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老者和两名年轻男子。
那两名青年男子,一个面容冷傲,一个沉稳和善。他们并排坐在一张沙发上,显然是同伴关系。
青年男子对面坐着那位老者,却是杨纪清三人都不陌生,正是先前在玄术交流会上,跟杨纪清较量过卜算术的冯禄春冯老。
杨纪清他们一进客厅,客厅内的三人就齐齐扭头看了过来。
崔臻书看到冯禄春落在杨纪清,顿时语 偃u速头皮一麻——完蛋,要露馅。
“冯老,你也接了赵总的委托?”杨纪清越过崔臻书,抢在冯禄春出声前开口。
“是,没错,你们也是……”
“我们现在在给崔先生当助手,跟着来参观学习的。”杨纪清笑着说道。
“哦,在给小崔当助手啊……”冯禄春瞥了一眼崔臻书,显然没信,但也没有当场揭穿。
“冯老,你徒弟夏舟没跟着来吗?”杨纪清问道。
“他跟朋友约好今天出去玩,我就没带他。”
“既然你们跟冯老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赵靳庭说着,看向坐在一起的两名青年男子,给他们双方做了介绍。
那两名青年的来头还不小。面容冷傲的叫耿立杰,沉稳和善的叫耿朝林,两人是堂兄弟,来自玄术圈四大家族之一的耿家,虽说只是旁支,却是耿家现任家主的左右手。
“崔先生,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倒茶。”赵靳庭给双方做完介绍,便去转身离开了客厅。
赵靳庭前脚离开客厅,耿立杰的目光便直直地钉在了任朝澜身上。
“任朝澜?任家人?”
“算是。”任朝澜挨着杨纪清落座,并不热络地回了一句。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耿立杰皱起眉头。
“我是与不是,又与你何干?”任朝澜侧眸看向耿立杰,他不太喜欢对方这种类似盘问的态度。
“我说,你……”
“立杰。”耿朝林按住耿立杰,朝任朝澜歉然道,“抱歉,立杰他不太会说话。他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任家人怎么会跑去给普通术士当助手,忍不住多问了两句了。”
“普通术士难道就没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了吗?”杨纪清说道。
耿朝林一愣,随即点头,“你说得对,是我们狭隘了。”
杨纪清看着他,顺势反问道,“赵总请了你们耿家人来,是不是因为这次委托的内容很棘手?”
“这委托原本是我们耿家的两名外姓客接的,临时出了变故,我们兄弟俩正巧在B市,于是代替他们接下了这委托。”耿朝林说道,“至于赵总的委托内容,具体我们也还不清楚。他说等他请的大师都到齐了,就向我们详细说明——等会儿赵总应该就会告诉我们了。”
片刻之后,赵靳庭端着给杨纪清三人泡的茶,重新回到客厅。
将三杯茶分别端给杨纪清三人后,赵靳庭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落座,随后便开始说明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供奉的先祖神灵,最近一直在闹宅。”赵靳庭面容愁苦道,“原本我是不想请大师来看的,我给先祖添加了供奉,也询问了要求,但先祖完全不理会我,还是一直闹腾。”
“这段时间,我家里人住在这别墅里总是受伤,不是在楼梯上摔了,就是在墙角撞了。虽然伤势都不严重,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给家政佣人放了假,让家里人暂时去别处住,请了诸位来帮我看看情况。”
杨纪清恍然,难怪他们进了这别墅后,就没见到赵家其他人,只有赵靳庭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招待他们。
不过,赵靳庭说的这情况倒是少见。
家里供奉的先祖神灵的闹宅,那必然是子孙做错事惹怒了他,但在闹宅之前,先祖神灵会再三托梦警雨yu水告,告知缘由,勒令其改正。拒不悔改,才会发怒闹宅。
而赵靳庭家的先祖,却是没有告知子孙缘由,自顾自地就闹起来了。
“你家先祖灵位供在哪里?”耿立杰开口道,“先带我们过去看看。”
“就在后面的静室,跟我来。”赵靳庭起身带路。
一行人跟着赵靳庭去了静室。
静室不大,复古的装修,室内主位上帷幔后面便是神龛。神龛内立着牌位,上书“赵氏先祖灵位”。
赵靳庭让众人稍等,他先给先祖上香告罪。
然而,他刚点上三炷香,走到先祖神龛前,还未弯腰拜下去,三炷香便齐齐拦腰断了。
赵靳庭脸色一白,回头求助地看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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