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清一眼就看出周衡想法,但也理解他的心情的,而且生魂离体太久并非好事,也确实是越早处理越好,没必要为一顿饭耽搁时间。
“哦,那我要吃汉堡。要两个汉堡,一杯冰可乐,打包带走。”汉堡店医院门口就有,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店里人也不多,
杨纪清说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的任朝澜,“你吃什么?”
“我跟你一样。”任朝澜抓住杨纪清的手肘,被他瞪了一眼,才低笑一声松手。
“多谢两位大师体谅。”周衡一愣,随即明白了两人对他的迁就,赶忙连声道谢。
医院门口那家汉堡店可以在手机上点餐,周衡在手机上点完餐,四人下楼赶到店里,等了没多久,就拿到了他们点的餐品。
在等餐期间,为了防止白跑一趟,杨纪清顺手起了一卦,算了周月桐三人的生魂所在方位,卜算结果跟民宿所在基本一致。
拿到餐品后,依旧由秦江远开车,载着周衡、杨纪清和任朝澜三人离开医院,赶往周月桐她们开的民宿。
周月桐她们的民宿建在山上,但所在的地方并不荒凉。
山上有好几处聚集的农田民宅,住着当地的村民。山脚有一片建得十分漂亮的露营营地,生意兴旺。营地隔壁有一片湖泊,边上开着两家钓具出租店。再稍远处,还有好几家卖特产的商铺。
绕过露营营地,顺着柏油马路往上开,便是绕山而上的盘山公路。公路新建不久,路面宽阔平整,车辆行驶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出颠簸。
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经过两处民宅聚集地后,就到了周月桐她们开的民宿门口。
秦江远停车熄火后,和周衡率先下了车。
杨纪清等到任朝澜下车后,才慢吞吞地开门下车。
他在车上吃得那顿汉堡,有些把自己吃撑了,现在胃里不太舒服。
之前跟杨一乐住的时候,他没吃过汉。,住进任家买的小楼后,吃的基本都是任游做的饭。这是他第一次吃汉堡,而周衡又大方地给他点了不少小食甜点,他吃着新奇,一不注意就吃多了。
“怎么了?”任朝澜走到杨纪清身旁,低声问道。
杨纪清并不是一个好颜面的人,因为吃撑了胃不舒服,这种事虽说有些丢人,要是换个人来问,他也就直说了。但是对着任朝澜,他莫名也有了面子包袱,不太愿意在他面前丢脸。
“没事。”杨纪清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示意周衡带路。
周衡会意,转身带着三人朝前面的民宿走去。
民宿是改良的中式合院,进门穿过繁花似锦的院子,便是堂屋改建的迎宾厅。迎宾厅后面,以回廊相连的两层的东西厢房,是住宿的客房。其后是两层的穿堂,过了穿堂的后宅是泡温泉的地方。
这家民宿开业在即,自然早已招好了工作人员。周衡跟守在迎客厅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杨纪清他们往东厢房走——周月桐三人出事的房间,是在东厢房尽头的一个房间。
“桐桐她们就是在这个房间出事的。”周衡推开门,让杨纪清他们进去。
这个房间是一个套间。最里面的是卧室,卧室出来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客厅,客厅对出来,打开玻璃移门,便是视野开阔的露天观景台。
整个房间的装修是仿古的,在布置上也有不少充满古韵的摆件挂饰,比如木雕展架,白瓷花瓶,竹编的置物盒,以及水墨画等等。
“桐桐她们丢的魂在这里吗?”周衡亦步亦趋地跟在杨纪清身后,好似杨纪清的一条大尾巴。
“暂时还没看到。”杨纪清把从展架上拿下来的木雕小人放回去。
“那……看出桐桐她们丢魂的原因了吗?”榆yu树
“这个正在看。”杨纪清蹙着眉头,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胃。
“大师,你看会不会是因为风水的原因?”周衡想了想,又问道。
“这个地方风水很好。”杨纪清回道,“原本旧房的主人,应该是个讲究的人,建宅选址专门找风水先生看过。”
“那……”
“麻烦拿杯温水来。”任朝澜看了一眼杨纪清搭在胃上的手,打断周衡的接二连三的追问。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周衡也意识到自己催得太紧了,道完歉,抹了把脸,就转身出去倒水了。
没一会儿,周衡折返回来,按照任朝澜的要求,端了一壶温水。
周衡将装着茶壶和杯子的托盘放在客厅桌子上,任朝澜走过来,取了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温水,转身递给杨纪清。
杨纪清看着任朝澜递过来的水杯,搭在胃部的手微微一僵,随后撩起眼皮盯着任朝澜看了一会儿,见他什么都没说,这才伸手接过那杯温水——任朝澜既然没提,他就当这是主人家招待客人的茶水,并不是任朝澜看出他吃撑了胃不舒服。
杨纪清捧着水杯喝了两口,温热的水顺着食管下去片刻,就感觉胃部舒坦了不少。
“杨先生是不是胃不舒服吗?”一旁的秦江远没看出杨纪清正在装鸵鸟,恍然明白了任朝澜要温水的原因后,十分热心地说道,“我车里有消食片,给你拿点上来?”
杨纪清面无表情道:“我胃没有不舒服。”
任朝澜转身又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手里淡淡道:“是我胃不舒服,消食片我晚点跟你要。”
杨纪清:“……”
无论是生魂还是阴魂,是可以依附在一些特殊物品上,来隐藏自己的气息的。杨纪清和任朝澜进门发现生魂的气息,便猜测生魂可能依附在某个物件上,于是动手挨件检查屋里的摆件。他们的猜测方向也并没有失误,很快这番检查便有了结果。
一刻钟后,两人双双端着水杯,并肩驻足在一副水墨画前。
这是一副约摸有半人高的卷轴水墨画,规规矩矩地挂在展架旁的墙上。
画上画着一座云雾缭绕的青山,半山腰上有大片的梯田。梯田往上是个村落,白墙黑瓦的房子聚在一起,在山间云雾中若隐若现。山顶之上有一座寺庙,黄墙青瓦遗世独立。
画的右下角,红章落款是“静思”两字。
不过,令杨纪清和任朝澜两人驻足的,并非画上的内容,而是这幅画变幻不定的气质。
没错,这幅画的气质是不停变动的。它时而是平静祥和之中隐带佛门禅意,时而是怨念翻腾在绝望中挣扎。
“这幅画哪来的?”杨纪清沉默片刻后,开口问周衡。
“这是跟桐桐一起合开民宿的一个朋友拿来的,是在国画画展上淘的,据说是一位佛门高僧所画。”周衡说完,见杨纪清还在盯着画看,不解地问道,“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面有阴魂和生魂的气息。”杨纪清抬手虚拂过画面,感觉这事真的有点离谱的。
高僧的字画落成法器,这事并不稀奇,就像杨一乐那位十世圣僧转世的朋友,随手抄录的经文,能够成为击退厉鬼的护身符。眼前这副水墨画把亡魂拉进去超度,他能够理解,但把好端端的活人生魂拉进去,他就不是很理解了。
“桐桐她们的生魂是在这画里面?”周衡快步走过去,伸手想碰画,又怕碰了画对里面的生魂造成影响。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杨纪清点头道。
“大师,这要怎么办?”
“我进画把她们生魂带出来就行。”杨纪清说完,也不给周衡继续追问的机会,直接赶人,“你们去外面等着。在我喊你们之前,不管听到什么都别进来。”
把周衡和秦江远赶出房间后,杨纪清和任朝澜一起画了几张门禁符,贴在关好的门窗上。这是防止在引生魂出画时,让里面来历不明的阴魂趁乱跑出去。
“符贴完了,这就开始吧。”杨纪清拉开椅子,在客厅的实木桌旁落座。
要进入那幅画,活人自然是不行的,需得生魂离体。
杨纪清先是在自己手心画了一道符文,然后把一个中国结上拆出来的红绳递给任朝澜,让他给自己的无名指绑上——这是牵魂线,连接生魂和躯体,要是遇到意外,离体的生魂一扯红绳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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