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清五人等到刘海惠重新直起腰,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们这算不算是打碎了刘院长的信仰?”下了楼,杨一乐忍不住开口道。刘海惠之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却在亲眼目睹了他们搞迷信活动后,还感谢他们救了苏梦楠,这明显就是信了他们的迷信。
“我们下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刘院长面前搞迷信活动,不用担心挨骂了。”杨纪清摸着下巴说道。
“祖宗爷爷,你就只想到这个?”杨一乐无语。
“不然呢?”杨纪清拍了一下杨一乐的脑袋,“一个人信什么,取决于他自身愿意信什么。刘院长的信仰被打碎了,那也是她自身愿意被打碎的。我们这些旁人又何必替人操心?”
杨纪清一行人走出起居楼大门,就看到张嘉丽站在门口。
“刘院长说,你们好像不太喜欢她,最后就不讨人嫌了,让我来送你们。”张嘉丽说完,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站在的一群孩子,“还有这些孩子,他们是来送任游的。”
那群孩子说送任游,还真的是只送任游。一群人把任游拉到一旁,就跟任游一个人说话。
“这都是一群吃货吧?”杨纪清指着围着任游的那群孩子说道。
“谁是吃货啊!”
杨纪清低头一看,看到一个昨晚帮他借苏梦楠铅笔的小男孩,仰着头站在他面前。
“是你啊!”杨纪清挑了挑眉,“找我有事?”
“我来还咸蛋超人。还有——谢谢你找到了苏梦楠。”男孩说完,一把将咸蛋超人塞进杨纪清手里,转身就跑了。
“少爷,要是那男孩没送我过来,你们是不是就这么把我遗忘了?”蒋丛幽怨的语调,如泣如诉。
杨纪清搓了搓鸡皮疙瘩,反手就把蒋丛扔给了杨一乐,随后继续看不远处那群孩子跟任游的互动。
“你喜欢孩子?”任朝澜偏头问杨纪清。
“嗯?”
“我们生不了。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任朝澜说道。
“……谁要和你一起养孩子了?”杨纪清无语地看着又犯病的任朝澜。
“你一直在看那些孩子,我以为你喜欢孩子。”任朝澜想了想,又一脸赞同道,“不养孩子我们两个人过也挺好的。”
“……”我是这个意思吗?杨纪清视线落在清冷端雅的脸上——愁人,任朝澜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就算不孕不育,你俩也没必要那么早就决定,下半辈子一起搭伙过日子吧?”在旁边听了半天的骆岐胜开口,语重心长地开口劝慰道,“我听说现在的女孩,有不少是丁克的。你俩长得好,就算生不了孩子,努力一下还是能找到媳妇的,别那么早自暴自弃。”
蒋丛:“噗嗤!”
杨一乐:“咳!”
任朝澜:“……”
杨纪清:“……”这是什么绝妙的误会?
等到那群孩子跟任游说完话,跟着老师去做早操后,张嘉丽才送他们一行人走出孤儿院大门。
出了孤儿院门口,跟张嘉丽道完别,骆岐胜便跟杨纪清他们分开,一个人打车回下榻的旅店。任游的车坐不下所有人,而骆岐胜要先回一趟旅店,和杨纪清他们并不顺路。至于答应给杨纪清他们的动物亡魂,他晚些时候会亲自送过去。
任游坐进驾驶座,刚系好安全带,他的手机收到了任家族人发来的信息。昨晚发现恶鬼的身份后,他就托族人去调查了一下王鑫。现在收到信息,显然是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任游大致看了一遍后,就把手机递给了坐在后排的任朝澜。
杨纪清和任朝澜一起看完王鑫的调查报告,总结下来就是——王鑫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王鑫七年前出资创办孤儿院,完全为了博取当地政府好感。他拿着政府的扶持,出资建造完孤儿院后,表面上每年都会给孤儿院一大笔捐助,但实际上那笔捐助做了假账,他根本没有出钱捐助。
孤儿院这几年的维持,靠的是让院里的孩子直播卖惨,以谋取大笔的社会捐赠。在孤儿院刚落成的头两年,王鑫就喜欢让孤儿院接收重病或者带有明显残疾的孩子,为的就是方便卖惨给外人看。
但是,孩子们卖惨得来的社会的捐赠,也被王鑫划走了一部分,没能完全落实到孤儿院的孩子身上,导致重病和残疾的孩子都得不到好的治疗。而王鑫却仍不满足于此,甚至动过贩卖孤儿院孩子器官的心思,这事被刘海惠得知了,王鑫才没敢真动手。
王鑫也想过赶刘海惠走,但刘海惠在孤儿院内极得人心,要换掉刘海惠这个院长,整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都要跟着大批换人。这动作太大,而也拿不准换人后的变化,王鑫这才没动刘海惠,只在孤儿院的捐助金上动手脚。
两年前,王鑫公司被查到偷税漏税。他心情烦闷,半夜在会所买醉,醉驾回去路上,跟一辆货车相撞,抢救无效死亡。
在王鑫死后,王鑫公司就被其他公司收购,社会捐赠倒是直接到了孤儿院手中。为了那些重病残疾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刘海惠又很快就将他们送去了国家福利院,彻底结束了孩子们直播卖惨。她不再允许那些趾高气扬的人,随意探望进入孤儿院探望孩子。
这么一来,随着孤儿院热度的下降,捐助也开始变少,孤儿院才开始逐渐撑不住。刘海惠有计划将剩下的孩子分批送去更好的福利院,但这些孩子舍不得她,她才咬牙一直坚持。
看完手机上的信息,杨纪清靠坐回原位,“昨晚便宜王鑫了。”诛杀得太过利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的蒋丛,坐在杨纪清和任朝澜之间,咋舌跟着附和道,“就是,简直就是个黑心资本家,连孤儿的羊毛都要薅!丧心病狂!”
杨一乐坐在前面副驾室中,扭着身子探头探脑。任朝澜拎起蒋丛,把手机和蒋丛一并扔给了杨一乐。
杨纪清一行人回到小楼,刚穿过庭院,还没进门,就看到门口地上放着一支淡黄色的迎春花,花瓣还带着露珠。
“嗯?这是谁放的?”杨纪清弯腰捡起那支迎春花。
“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门口还什么都没有的。”杨一乐在一旁说道。
任游打开门,刚踏进玄关,沈宛就牵着她的纸扎人相公飘了出来,【我知道呀!这是一个穿着羊绒大衣的厉鬼送来的,身上沾着血腥味,好可怕,但看起来却有点呆呆的,还一直对着门口说谢谢。】
穿着羊绒大衣的厉鬼……杨纪清稍一思索,就明白是谁了——这说的应该就是被丈夫杀害在水库,机缘巧合找上秦二少当替身的溺死鬼。身上带着血腥味,那说明她多半已经了结前仇。
杨纪清一边捏着迎春花往里走,一边摸出手机查起了新闻。果不其然,在一家本地媒体的公众号上,找到了他要找的新闻——在水库杀害妻子的男人,在拿到法院判决书后,吞下钻戒自杀身亡。
新闻写得简洁,但杨纪清知道,那男子吞下那枚钻戒,是他妻子冤魂依附的那枚,是以才会抢救无效死亡。
几人抓了一个晚上的阴魂,都是一宿没睡,杨纪清把手中的迎春花,插进客厅矮柜的花瓶中后,就和任朝澜一起上楼休息去了。
任朝澜走到房间门口,正要开门,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他回头一看,发现杨纪清没回房间,而是现在他身后等他开门。
“你不回房睡觉?”
“我给你抹完药再睡,昨晚有事没上药,后面不能断了。按时抹药,早点康复。”杨纪清打了个哈欠,早饭消化得差不多了,他开始有些犯困了,“你愣着干嘛?快开门。”
任朝澜在杨纪清的催促下,打开房门,随后被对方推着进房。
任朝澜脱了衣服,在床上趴好让杨纪清抹了药油一顿搓揉之后,还是没控制住地起了反应。
不过,这次杨纪清有了心理准备,知道端庄高冷的任家主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上完药,还淡定地拍了拍任朝澜的后背,“你自己缓缓,我去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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