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人面前毫无胜算。
管家和善笑了笑:“这样啊,我带您去就好。”
碾压性的对手面前容不得他说「不」,只能咬紧后槽牙:“那就麻烦您了。”
管家刚想说不麻烦,视线扫下去的时候却忽然顿住。
杜嘉年脊背开始发寒,顺着往下看,看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
……糟了!
他是杜家人,昨晚溜进来就没出去,现在压根没有手环!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杜嘉年冷汗直冒,镇定道:“手环如果丢了,可以再补一个吗?”
管家好似没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有问必答:“当然可以了客人,请随我来。”
杜嘉年转过身,还没岗松口气,一股带着敌意的攻击就朝着他袭来!
他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直接被掐着脖子按到了墙上:“呃——”
“冒犯了,客人。”管家拎鸡崽子把他双脚离地拎起来,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直接掀掉他的面具。
红色骷髅的面具落地那一瞬间,空气一下变得非常安静。
管家沉默看他两秒,松开了手。
属于A级Alpha的精神力无声在这个寂静的走廊上蔓延,杜嘉年几乎一下子就双眼猩红跪在地上,痛苦地抓紧双手。
甜腻的奶香味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肆意暴走,管家皱了皱眉,给自己打了一针药剂避免因为对方的信息素失控。
同时,他拿起了对讲机。
“家主。杜少爷在我这里。”
杜嘉年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一句,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牙齿用力咬住舌尖,血腥味瞬间充斥口腔,让他清醒不少。
在管家震惊没回过神的状态中,杜嘉年动作前所未有地快,站起来就朝着紧急出口跑!
管家呆滞两秒,迅速追了上去。
“少爷,劝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因为精神力的压制,杜嘉年状态已经差到看不清路了,跌跌撞撞凭本能跑。
不过这句话他听清了,于是百忙之中抽空朝后面竖起中指。
“去你妈的!”
……
“陈序他爹陈宥,二十四年前死于首星三区二道的十字路口,车祸原因是疲劳驾驶,误闯红灯。”
封宿弛声音低沉悦耳。
江榛听得满足,也没忘记捕捉信息。
他借倒酒的动作暂时离开陈序:“三区二道?这个地点和时间,很难不让我多想。”
“是的,车祸地点就在……你当年治疗的那家医院门口。”封宿弛说,“我刚刚让人去查了,除了疲劳驾驶查不出别的东西,没法从车祸方面入手。”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当年陈宥就是从医院出来,直接就出现了意外。”
江榛心脏一缩:“所以,能说明他跟事情有关?”
“不止。”封宿弛放轻语气,“我还查到……他跟杜冰尤有过长达十年的雇佣关系。”
“因为陈宥在陈家被排挤,没法拿到资源人力去做自己的研究,杜冰尤找上了他,以自己的供给资助为条件,让对方无偿给自己工作十年。”
“二十四年前,正好是最后一年,他们合约到期。”
这个消息就好像落入湖水里的石子,动静不大,但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波动,搅得江榛心里不安。
“那我可不可以猜测,我……对以前的事情记忆这么模糊,是因为杜冰尤和许忆霜合作能给的好处就是这个?”
许忆霜想要自己心甘情愿给她们母子当工具,于是想到了模糊了他们二人的记忆,并且把以后的印象朝着那个「亏欠」的虚假事实上引导。
而陈宥,当年的研究项目刚好是这个,便让杜冰尤帮忙联系。
所以才会出现之前语音中询问地点和人靠不靠谱的对话,管家对他熟悉,应该就是因为是负责作为枢纽联系他们的中间人。
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当这个事实真的摆在面前,江榛还是觉得胸口闷闷地疼。
他笔直的脊背微微弯折,双手撑在了吧台的桌子上:“那杀死陈宥……是为了不让论文发表?”
如果过早让陈宥发表论文,很可能会引起他和杜嘉年的怀疑,从而让真相暴露。
实在是非常合理的猜测。
但封宿弛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这部分原因肯定有,但另一方面……我怀疑,杜冰尤是为了灭口。”
和心理学研究者合作十年,一定会被掌握看穿不少的秘密信息,十年期到,对方一定会被灭口。
这事就牵扯到杜家的家事了,现在还无从猜测。
江榛呼吸有些沉重,一时间没说话。
封宿弛也没着急等一个回应,他知道江榛需要调节。
因为不在现场,所以他不能安慰,只能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默默地陪着。
封一燃在旁边听得也不是滋味,见这场面,捂住耳麦:“不说点什么安慰一下?”
“不用。”封宿弛的眼神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心疼,“你太低估他了。”
江榛比所有人都要坚强,他需要的不是无用的安慰。
如果不坚强是没法在这么多年被「戏血」的人生中活下来的。
江榛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格外优秀,特别出色。
他家江榛,真的很好。
封宿弛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身边站着这样一个没什么缺点的人,自己好像完全没有……
“封宿弛。”江榛忽然喊了他名字。
封宿弛立马坐直:“嗯,我在。”
江榛笑了:“在就好。”
封宿弛立马释然。
嗯,也不是没用。
起码能陪着他,告诉他自己在。
封宿弛给足了让对方反应和自愈的时间,暗暗把没说出口的猜测放在心底。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杜家的手脚未免也太干净了。
这件事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他想到了另一个受害者杜嘉年。
那小子……应该也不止被牵连这么简单吧。
江榛确实和他想的一样,很快调整好状态,一扫之前的颓然,两只眼里的杀意已经绷不住了。
“你说我搞死他们,犯法吗?”
他这辈子竟然都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当个傻逼骗了二十多年!
这他妈侮辱谁呢?
要是这都能忍下去,他干脆修道升仙好了!
至于许忆霜和江络成二人,只是送进监/禁所,也太便宜他们了。
江榛腰椎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无法完全愈合的针孔了,每一针扎进来都让他骨髓中都在痛。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封宿弛忽然轻笑一声:“法外狂徒?这你得问我哥。”
被点名的无辜封一燃:“你们背着我干,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当着我面讨论是不是有点过分?”
封宿弛挑眉,没理他:“你想好要做什么,记得跟我说一声就好。”
江榛眯着眼睛:“放心,还不至于走法制咖的路线。”
他要的是让这几个人付出代价,而不是鱼死网破地把自己也搭进去。
“找找他们当年陷害陈宥的证据吧。”
蓄意杀人,这个罪名可不会让杜冰尤好过。
在监/禁区内,折磨起人来也方便操作。
封宿弛对他的要求当然是满足:“好,我来办。”
别说找个证据了,就算是江榛想悄无声息把人弄死,他也会找个方法给实现。
但既然对方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那自己心里这口气,只能自己悄悄用别的方法出了。
封宿弛指腹无声敲击桌面,心里算盘打得哐当乱响。
事情查到这里,这场舞会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去找杜嘉年。”江榛打算跟杜嘉年知会一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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