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这么细,态度这么软,原本就对Omega很怜香惜玉的江榛宣布不战而败,“随你开心叫吧。”
塔米又笑了:“榛榛你脾气真好!”
江榛忽然想到了某张讨人厌的脸。
呵,这话要是被那人听到,指不定白眼要翻上天。
“我等会去跟老师申请我们俩一个宿舍可以吗?”漂亮的卷毛Omega眼睛一闪一闪,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江榛本想保持距离,但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塔弗教授的人品素质德行在帝国是出了名的好,家风和晚辈的品行口碑数一数二,作为最了解塔弗的学生,江榛对他家里事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本次实习长达两个月,他们实习生两人一间宿舍,与其跟不认识不熟悉的人合住,还不如选面前这位单纯底细清晰的Omega一起。
利弊权衡后,他果断点头:“可以。”
合住注定要暴露真实容貌,但现在就不用太小心了,反正就算最后身份露馅,也有个塔弗帮他处理烂摊子。
趁塔米去找老师申请的时候,溜到阴凉角落给塔弗打了个通讯。
“老师,您之前也没跟我说您孙子在首星大学文书战援啊?”
通讯刚一接通,他就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一声质问。
塔弗在短暂的怔愣了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你的假身份难道也是那里?”
“巧得很,不止是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班,现在因为某些意外,我们在一起实习。”江榛叹口气,“甚至还要跟我住一个宿舍。”
他本意是暗示塔弗,如果出现身份相关的事故意外,那边记得给他打个掩护。
不料对方竟然歪了重点,兴奋起来:“那简直太好了!”
江榛:“?哪里好了?”
“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塔弗乐呵呵道,“你啊,帮我多照看照看那小子,在专业课上多指点一下啊!”
得,这下好了。
后援没找到,倒是平白把自己搭进去当苦力了。
可面对这位老师,江榛也没胆子发火,只能委婉暗示:“那个,老师,其实我平时也挺贵的,您看……”
“行了,有话不会直说吗!”塔弗是个直脾气,“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放心,我家小米是个好孩子,脾气好嘴严实,不会多嘴问东问西的。”
这一点从刚刚的接触就能看出来,但江榛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如果万一?”
“老师在你背后站着呢,怕什么万一?”塔弗没好气打断他,“我会帮你看着的,放一百个心吧。”
得了这句应允,江榛终于松口气,真心实意道:“老师,您真是我的贵人!”
“马屁少拍。”塔弗说,“我过段时间原本打算去首星看看小米,这下正好,也连你一块看了。你记得多帮我关照一下!等到了给你发消息。”
塔弗那边应该是还有事,说完也没有多寒暄,就挂断了通讯。
解决了件大隐患,江榛心底的巨石瞬间落地,轻松呢喃道:“可算能安心了。”
“安心什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一哆嗦,差点心脏从嗓子眼跳出来。
转身看去,才发现是刚刚点名的王老师。
他立马端正态度:“没什么,我自说自话呢王老师。”
王老师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在这干什么呢?”
这表情语气都不对!
江榛试探道:“跟家里人发消息?”
“哦。”王老师恍然大悟点点头,“要紧事?”
江榛喉结一滚:“不算?”
“原来不是要紧事。”王老师灿烂一笑,“那你知道现在就剩下三个同学头发还不达标了吗?”
江榛:“……”
王老师脸色三百六十度大变,怒道:“快去给我把头发剃了!人家都是规规矩矩的就你搞特殊非要扎小辫子?”
他说话时口水都在飞溅,江榛光顾着躲避那些口水,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熟悉的老朋友面前。
“杜长官,帮我把这孩子的头发理一下,辛苦您了。”
在江大爷的注视下,杜嘉年脸色铁青,硬着头皮把这位老师送到门口:“好的,您放心,我剪完给您把人送回去。”
王老师点点头,临走前又瞪了江榛一眼,这才离开。
屋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好一会儿。
最终,杜嘉年先开口:“江哥,您看怎么办吧?”
怎么办?
他也想问。
江榛皱着一张俊脸打开智脑:“你等下,我先搜搜剪头发的教程。”
杜嘉年凑过去,试图跟他一起学习。
于是五分钟后,视频被播放了第二遍。
十分钟后,又被播放了第四遍……
二十分钟后,江榛捏着鼻梁,收起智脑。
杜嘉年钦佩:“您会了?”
江榛犹豫两秒:“感觉差不多。”
杜嘉年如释重负地把剪刀和梳子递上:“那您请。”
江榛垂眸,死死盯着一堆理发用具。
视频看起来好像不难。
L天生就是智商情商双高的天才佼佼者,对自己的自信那是与生俱来。
剪头发这种小事,那不更是手到擒来?
他轻嗤一声,自信拿起电子推刀。
十分钟后——
“出去。”
江榛带着帽子,死死趴在桌子上,声音冰冷无比、绝望地像高山之巅的寒风。
见证了一场「新人类和头发战争」的杜嘉年这会有些恍惚:“江哥,不然我给您挽救一下?”
江榛的心已经石化,他头依旧跟被粘住一样死死压在左臂弯中,抬起右手精准指向大门:“出去!”
语气如此坚决笃定,杜嘉年抖了抖,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这充斥着悲伤的屋子。
临出门前,还沉重地深吸一口气:“唉!”
江榛:“……”
更悲伤了。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明明视频中这么简单,剪两刀剃两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到底为什么操作起来这么困难?!
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
他现在甚至都没有勇气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悲伤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江榛大口吸了吸冷气。
完,气到上火,嗓子哑了……
——
封宿弛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和绝望气息的某人。
他挑了挑眉。
到底头发剪成了什么样,才会让原本颐气指使的小祖宗变成现在这副颓废厌世的模样?!
十分钟前他刚开完会,出门就看到气喘吁吁跑来的杜嘉年,给他说江榛头发剪成车祸现场,现在在屋里自闭了。
原本他不以为意,可听到杜嘉年说这人执意要自己动刀,他才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其实江榛长得那么好看,按道理说配什么发型都不会丑。
可关键是,配的发型好歹要「相对正常」。
江榛一个从不干绣花活的自己动刀……那不能用正不正常来评价,只能用奇不奇怪来评价了。
封宿弛身上的军装都没来及换,火急火燎赶过来,果然,进门就看到了正在上演的悲情戏。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表情,尽量把一些幸灾乐祸都埋藏在心里,缓步走上前,拍拍cos鸵鸟的某人肩膀。
江榛还以为是杜嘉年又回来了,不耐烦道:“滚。”
封宿弛愣了:“你嗓音怎么这么哑?”
江榛听到这声音,心道造孽。
这人怎么来了?!
他没搭理,只是把头更加用力地往胳膊弯里塞。
封宿弛眼疾手快把手顺着缝隙溜进去,用掌心抵住了他想不开撞桌子的举动:“别冲动。头发没了还能长,脑袋没了可就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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