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西和左澜走了约莫半小时,鱼西在适应了山路之后,逐渐找到下山的乐趣,此时他跟左澜仿佛是来山上踏青一般悠闲,俩人一前一后,偶尔说句话,气氛分外融洽。
打断鱼西继续前行的道路不是脚下带着尖刺的藤蔓,而是前方一道爽朗的笑声:“老铁们双击关注来一发啊!”
“还想继续看枯木变春的魔术?可以啊!但是你们得打赏起来呀!”
鱼西停在一棵大树后,看向前方的一处空地。
那处空地呈一个半圆形,整个半圆的空地都被一圈郁郁葱葱的大树包围,在树中心处有一汪碧绿的池水,有几棵大树的枝叶微垂在池水中荡起层层涟漪,而在池水旁是随风起舞的草地,草地上还有颜色各异的野花,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野花的清香。
在草地上还有一个颜色张扬又鲜艳的橙色帐篷,在帐篷不远处,是一个盘腿坐在池水旁的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兽皮衣服,相貌雌雄莫辨,头发很长披在身后,皮肤是性感的巧克力色,一双眼睛在夕阳下是漂亮的琥珀色,一笑起来十分的豪爽和飒然。
这是一个气质有些痞帅的人。
但是这个痞帅的人,正对着一个小巧的手机支架哈哈大笑:“再多打赏点嘛~!”
这个人的尾音拖得极长,声音也很中性,让鱼西完全分不清这是男还是女。
鱼西表情有些疑惑,如果他记得没错,旱魃应该是个女性……吧?
鱼西的视线落在对方比自己还要帅气英武的长相上,不由陷入了沉思。
不过现在都不是旱魃到底是男还是女的问题了,而是这个旱魃怎么跟个中二网瘾少年似的,这才出世多久,都玩起了手机直播?!
左澜眯眼看了会儿旱魃,神色淡淡的从树后站了出来,手一扬,一阵飙风比龙卷风还要来势汹汹地将旱魃面前的手机卷翻。
坐在地上穿着黑色兽衣的人缓缓站起身,“我等你们很久了。”
“等很久?不是躲很久了?”左澜语气冷淡,“真想被找到,也不至于来了几拨人你都避而不见。”
以至于每一波来的人都找不到旱魃的影子,最后在无奈降雨之后就各自离开。
旱魃手一摊,“不是等你们的话,我早就走了,干嘛要待在这几个月。”
旱魃低笑一声,声音是性感的中性,亦男亦女:“好不容易现世,总得让我玩一段时间吧。”
“抱歉,打扰一下你们的对话,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鱼西举手,对旱魃问道:“敢问阁下是……”
“性别?”旱魃对他扬唇笑道:“我当然是帅气的姐姐。”
鱼西愣了下,有点招架不住这位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太帅了啊!
旱魃对鱼西笑了笑,看向左澜:“要把我带走关起来吗?”
她神色之间露出几分悲哀,“干旱并非我本意,不过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信的吧。”
鱼西又举手:“这个我还是信的,我们看到离你越近的地方越绿意盎然,猜想你可能不是很想大地干旱。”
旱魃顿了一下,哈哈大笑:“骗你的啦。”她神态桀骜,“我出世即代表大旱,万里干旱之后被人追杀,这就是我的宿命。”
鱼西从大树后走到空地旁,苦口婆心劝道:“你这不是还没万里大旱嘛?撑死只是百里干旱,还因为你会选地,这一片都没人,所以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也不会有人追杀你。”
旱魃呵了一声:“就算有追杀我的,也得能干掉我才行。”
左澜:“你一千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旱魃:“……”给个面子嘛!
鱼西无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尴尬,若无其事地对左澜问道:“有没有能让她不干旱的方法?”
“有,但是代价会很大。”左澜蹙眉,看向旱魃。
旱魃神色微动:“什么代价?”
“说实话,谁想干旱啊?我买的化妆品,妈的,刚到货就被蒸发了!”
“……”左澜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封印你的力量。”
旱魃怔在原地,她掌心的皮肤有些干裂,她搓了下指尖,忽然笑道:“我还以为会是什么要了我命的代价,如果只是封印力量,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代价。”
“在一千年前,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旱魃伸出自己的掌心,看着掌心上干裂的纹路,笑容有些怀念又有些苦涩:“可是我跟他水火不容,力量相斥,只要接近就会有来自灵魂深处的不适感。”
“但是你们信吗?就算是这样,我依然想克制住灵魂上的痛苦,逼迫自己去接近他。”
旱魃露出一个笑,这个笑完全卸下了伪装,变得天真烂漫起来:“他跟我说,他愿意抛弃自己的身份,在我身边忍受干旱的煎熬。”
“但是我拒绝了。”旱魃神色落寞,她语气中透着难言的伤感:“我们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连强行逆天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我怕毁了他,他怕毁了我,所以我们在千年前只能互相错过。”
“如果我能封印力量,是不是就能接近他了?”
旱魃有些期待地看着左澜,左澜面色冷漠:“不能,我帮你封印力量,作为报答,你得给我打工一千年。”
旱魃:“……”
鱼西:“……”
好家伙,不愧是左澜,冷血无情,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旱魃有些匪夷所思:“你一点都不感动的吗?”
“我感动。所以,”左澜顿了下,表情施舍,“我允许你带着他一起帮我打工一千年。”
旱魃:“……”
鱼西:“……”
好在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这尴尬的沉默。
俞掌门喘着粗气从山路上走过来:“总算找到你们了!”
他看到旱魃,嚯了一声:“好帅一旱魃!”
旱魃扬了扬下巴:“你这人族,比千年前的懂事多了。”
千年前的人族见到她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就是不屑嘲讽,意思她明明是女的,但看起来却和男的似的。
如今的社会貌似对这方面要宽容不少,她在直播的时候,也发现现在的人族都在夸她帅,还有好多女孩子问她是不是喜欢女孩子,说姐姐好帅!她们可以!
旱魃想到这,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现在的人族,倒是比以前可爱许多。
玉清道长和静安方丈也前后走了过来,俩人看到旱魃都是一惊,就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竟然真的是旱魃后还是有些震惊。这旱魃身上的炙热感隔得这么远都烧得俩人忍不住想要后退两步,完全让人不敢想象如果她走出这片山,将干旱带到全国各地会是怎样可怕的场景。
玉清道长的小徒弟睁大了眼睛:“旱魃是男的吗?好帅啊!”
是男人见了都会觉得帅的程度!
旱魃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弟弟,我是姐姐哦。”
玉清道长的小徒弟陡得脸红,他往后退了几步,躲在玉清道长的身后,看旱魃的神色是既好奇又害羞。
鱼西看着这一幕却感觉有点奇怪,总觉得是一个大帅哥在调戏另一个小正太……
俞掌门看了眼旱魃周围的景色,摸着胡须开口:“哎,我们太一派是没资格安置旱魃了,你们看看旱魃要怎么处理吧。”
玉清道长扫了一眼大树,忽地开口笑道:“说得好像我们清虚观能关得住旱魃一样。”
“阿弥陀佛。”静安方丈双手合十,“既无杀生之过,又何必当作邪物对待?左先生、鱼小友,旱魃的处理就交给你们了。”
鱼西眨了眨眼睛,他本来以为大师都是很古板,看到鬼怪妖物就要斩草除根的类型,没想到却跟他想的完全相反,他们的内心竟然十分柔软温和。
旱魃也有些发怔,她指向左澜的方向:“你们人族不管我,我就得去给他打工一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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