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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艺后面带着娄一芳去商场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她神色间带着不耐烦,拎着购物袋晃了晃,口吐脏话:“妈的,我自己都抽着最便宜的烟呢。”
她将嘴里的烟屁股吐在地上,没什么素质的用脚碾了碾。
王宏艺接着又带娄一芳去吃了一碗麻辣烫,看她热到不停把头发撩起来的模样,递了根皮筋给她:“我带你去剪个头发吧,这么长的头发碍事。”
娄一芳有些舍不得,但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人总想着用剪掉头发代表斩断过去,她在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同意了。
等到王宏艺带着娄一芳剪完头发后,天已经快要黑了。
这期间娄一芳的两个手机都在疯狂响动着,娄一芳本来还想接电话,但是被王宏艺干脆利落地直接关机。
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手机,对王宏艺说道:“姐姐,这几天,你帮我拿着手机吧。”
手机到她自己手上,可能她一个心软就接了电话,然后又重新回到那个人身边,听他用另一个谎言来欺骗自己。
王宏艺看着有些晚的天色,对她说道:“你去过游乐园玩不?我带你去玩玩?”
娄一芳有些惶恐:“太麻烦了……”
“不麻烦,走吧。”王宏艺叼着烟,她戴着口罩和娄一芳来到游乐园。
娄一芳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是没过多久就被游乐园里各种好玩的项目吸引了注意力。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对游乐园有着天然的喜爱。
她坐在旋转木马上,脸上的愁苦一扫而空,露出几分开心的笑,一边好奇地摸着身下的小金马,一边对在下面看着她玩的王宏艺挥手。
游乐园的灯光昏暗,再加上王宏艺戴着口罩,她看不清王宏艺的表情,却觉得这个姐姐的气质格外的矛盾冲突。
既暴躁易怒,又格外的阴沉。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娄一芳心想:能遇到她,都是自己的幸运。
在她走投无路的今天,能遇到一个愿意听自己诉说和收留自己的人,真是太好了。
等到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王宏艺带她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区。
这是一个老小区,门口连保安亭都没有,住得人不算多,大部分都是租户,这个时间点一片漆黑,连楼下的垃圾桶都隔得格外远,可见住户有多稀稀落落。
娄一芳心里有些害怕,她紧紧跟在王宏艺身后,一句话都没敢多问。
王宏艺带着她走到一个单元楼,一步步走上楼梯。
“在顶楼,楼梯有点陡,你小心点。”
王宏艺的出声让娄一芳松了口气,她点了点头,又想起在黑暗中对方看不到她的小动作,不由小声说道:“我会小心的。”
一共六楼,娄一芳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
王宏艺的速度很慢,在到六楼的时候,王宏艺扭头对她说:“到了。”
她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对娄一芳招手说道:“快过来。”
娄一芳走到门前,看着王宏艺打开房门,然后把她推了进去。
和楼道内的昏暗不同,房间内一片明亮,破旧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嘴上都叼着烟。一个是有些驼背的老妇人,另一个是很壮的中年男人。俩人在看到王宏艺推进来的娄一芳时,脸上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古怪笑意。
王宏艺跟在娄一芳身后走了进来,她将门从里锁紧,在娄一芳毫无防备的时候,伸手拿出一块手帕捂住娄一芳的口鼻。
娄一芳剧烈挣扎起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闪烁,没挣扎多久就晕了过去。
“行啊你,越来越熟练了,出去转一圈都能带个娃娃回来。”老妇人声音粗哑,她对王宏艺露出一个笑,然后又对中年男人说道:“把这娃娃捆起来丢到房间里。”
中年男人将烟熄灭,然后动作麻利地将娄一芳手脚捆好,拿胶布在她嘴巴处绕了两圈,又拿一个眼罩将她眼睛蒙住,最后像拖沙袋似的将她从客厅一路拖到一个房间门口。
他打开这间房门,在里面传来的几道呜咽声中将娄一芳扔了进去。
王宏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动作,又点燃了一支烟。
她问:“这批货送到哪?”
第115章 拐卖
“那边还没确定下来。”中年男人将娄一芳扔进房间后, 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跷着二郎腿, 点了一根烟, “没到约定时间前,随时都会发生变动。”
王宏艺点头,她步伐跟出门时的沉重相似,现在回来后身躯更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似的, 行走间更为缓慢。
她没和男人坐在一个沙发上, 而是坐在阳台处的摇椅上, 打开窗户, 晃晃悠悠地抽着烟。
“秋婆,给我拿个毛毯嘛?”她用方言对老妇人喊了句。
老妇人应了一声, 佝偻着腰从一间房子内拿出一块毯子, 老妇人虽然年纪很大,但是步伐却很轻快,她一边将毛毯盖在王宏艺身上,一边弯腰替她抚平额间的皱褶。
王宏艺心里一惊, 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皱着眉的, 她望向秋婆:“谢谢嘛。”
她们家乡话哈, 总带着一股绵软的撒娇意味, 不管是她还是秋婆,用方言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甜丝丝的。
她们平时并不用家乡话, 更多的时候都是普通话, 因为中年男人跟她们不是一个地方的, 说家乡话会听不懂。但是每当带回一个货物的时候, 王宏艺和秋婆都会默契地用上家乡, 算是短暂的放松。
王宏艺总觉得这点相当的讽刺。
秋婆:“做这行, 心要狠,手要稳,你入行这么久,可不能犯些新人才有的错。”
她笑眯眯地顿了下,摸了摸王宏艺:“当初俺从那一批货物中留下你,就是因为你够狠,可不能让俺失望。”
“我晓得,秋婆。”王宏艺点起一根烟,对秋婆回道,“我不够心狠今儿就不会把这女娃娃带回家,她这么可怜,要是换个心软的,就只会给她点钱送她回老家。”
娄一芳的经历原本已经够惨了,但是遇到她被她带回来,才是她以后漫长人生中真正的黑暗。
王宏艺一直觉得一个人的霉运是无止境的,可能感觉当下已经够倒霉了,但不到明天永远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更惨的事情在等着。
她是,娄一芳也是。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听着她俩用方言嘀嘀咕咕着,大着嗓门嚷嚷着:“说啥呢说啥呢?就不能让我这个外乡人也听听?”
他人高马大的,脾气相当直爽暴躁,跟王宏艺和秋婆也合作了好些年,说话也一向无所顾忌,经常因为看不惯两人用方言“排斥”他经常当场耍脾气。
王宏艺吐出一口烟圈,转成了普通话,语气也有些烦躁:“说这女娃娃的事,你也要凑热闹。”
她将娄一芳那听来的事情一一说出来,这事说给谁听都有些匪夷所思,让秋婆和这中年男人听得都睁大了眼睛。
等她说完后,中年男人靠在沙发上接了一句:“现在的女娃娃这么好骗?这可比我们骗人还要简单。”
秋婆摇头:“小娃娃就是容易被感情欺骗,又从小缺爱,这种的娃娃咧,要么就特别自卑,要么就……”
说到这,她看了正在抽烟的王宏艺一眼,王宏艺笑着跟她对视了一眼,顺口接过她的话:“要么就像我一样特别狠。”
中年男人嘀咕了一句:“大晚上的,就不要回忆过往了!我要睡了。还是老样子,你们去房间,我在客厅守着。”
他指了指关着女孩子的房门:“不过我睡得沉,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再来一个人和我一起守在外面。”
王宏艺和秋婆同时摇头,秋婆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走进一间房间。而王宏艺也从摇椅上站起身,她蹬了一脚还在晃动的摇椅,在锁着女孩们的那间房间门口又上了一把新的锁。然后她指尖转着钥匙,心情不是很好地走进另一间房。
没有她这把钥匙,就算是中年男人也打不开房门,这是双重保险。
在走进房门前,她对中年男人说了一句:“对女娃娃老实点,要是让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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