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西觉得王晴晴果然很适合进公司,这个胆量也是没谁了。
他猜测,要是王晴晴前一个小时的胆子再大点,他都不用过来了,隔着门王晴晴都能和女鬼聊成闺蜜。
不过留女鬼在这,就怕有什么意外。
鱼西犹豫了一会儿,对王晴晴说:“我给你几张符,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打电话给我。”
鱼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和他的担忧完全不同,王晴晴和女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哎,我要是知道你能看到我,我早就找你说话了,你是不知道一个鬼在这栋楼有多寂寞,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姐你这么好说话,我就给你烧点纸了!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烧点给你?”
鱼西:“……”
内心十分无语的鱼西摇了摇头,感慨现在年轻人的胆子真的大。
另一边在别墅轰走了自己那群狐朋狗友的鱼之欢听到郑跃对鱼西的殷勤,气得要死,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把郑跃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郑跃家世不如他,生意上还需要仰仗鱼家,被骂也不敢还口,只能连连说自己是为了打探敌情。
“鱼少,我这还不是为了深入了解敌人嘛?”郑跃的鬼话张口就来,“我还加了鱼哥……啊呸,鱼西的微信,他这边有什么风吹马动我立刻通知你。”
“我可去你的吧。”鱼之欢是谁?哪能听不出来他在这扯淡。
“我哥去干嘛了?”
“不知道啊,我听到是一个妹子打电话给他,可能是去见女朋友吧。”
鱼之欢瞳孔地震,“他有女朋友了?”
这可是个大消息,他马不停蹄找了个代驾回家。
跟在别墅区的热闹不同,家中十分冷清,一楼连脚步声都落地可闻,家中的保姆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看到他回来也轻声提醒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楼上还没睡。”
鱼之欢知道这话后面的意思,没睡就是在吵架。
果不其然,他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主卧传来两道激烈的争吵声。
鱼建彬的声音气势汹汹的:“你到底是我鱼家人还是外人?其他人对我指指点点就算了,你也这样对我?”
鱼之欢脚步一顿,他听到自己母亲姜悦的声音带着不屑冷嘲道:“自己做的事心中有数,敢做还怕别人说?就算西儿不是鱼家的孩子,但是你至于在二弟尸骨未寒的时候做出那种事?”
姜悦的声音充斥着悲哀的怒火:“你但凡迟些日子露出那副丑陋的嘴脸,我都高看你几分!”
“他本来就不是鱼家人,还想霸占着鱼家的资产?以前二弟活着的时候我看在他的面子没有提过,现在二弟去了他还想去鱼家的公司?想都别想!”
“他在鱼家长大,在咱们眼皮底下长大,二弟和弟媳刚刚去世,给他一个公司的职位又能怎么样?!说到底你不过是怕!斗不过二弟,也怕自己斗不过二弟养大的孩子!”
“胡说!”
鱼之欢靠在门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狠狠地揉了揉眉心。
他也是在一年前才知道鱼西不是鱼家人,而是二伯领养的孩子。
二伯这事瞒得很严,只有家里年纪大的长辈才知道,他跟鱼西认识这么多年完全不知道鱼西竟然不是鱼家人。
一年前的时候,二伯和二伯母意外去世,俩人在公司股份足有35%,这个股份本应该由鱼西继承。但就在鱼西打算前往公司入职的时候,鱼建彬爆出25年前的一件真相。
鱼西不是二伯的孩子,是在外旅游时捡回来的孤儿,所以他和鱼家没有血缘关系,二伯留下来的公司股份也和鱼西没关系。
除此之外,鱼西当时在开的车和度假时住的房子统统被鱼建彬拿走,唯一留下的一套房产是鱼西的名字购买的,除了房子外,车也都被拖走,只留给鱼西三辆自己名下的车。
对于普通人来说,帝都的一套别墅以及三辆车足够生活得很滋润,但对于从小生活富贵的鱼西来说,无疑是从豪门跌成了普通人。
父母去世本就让人深受打击,鱼建彬还趁着这个时机,将无情的做法贯彻到底,不止房车,就连二伯名下的卡,鱼西名下的副卡全都被冻结。
并且让鱼西以后不要自称鱼家人,对外也要说和鱼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其中身份的落差能打击到一个人几乎站不起来。
而据鱼之欢所知,鱼西当时也确实低落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房内,谁都约不到他。
而一直稳定直播的直播间也关了。
这一关就是一年。
鱼之欢隐约想起来好像听到有人说鱼西最近又开直播了,不过他对直播不感兴趣,从来没去看过。
而一年前那件事,也让鱼建彬在外的风评变差,这种做法从法律上来说很合理,但是从人情来说,未免太没有道德。
能对看着长大的小辈这么无情,生意上更不用说了,眼中必定只有利益。
各大公司谁又想和一个随时会因为利益而被背叛的高层合作呢?
在外界的嘲讽声中,其中对鱼建彬最讥讽的不是外人,而是鱼之欢的母亲。
对于从小看着鱼西长大的姜悦来说,鱼西就算不是鱼家的血脉,也是个讨喜的小辈,并且以鱼西的头脑,进入鱼家的公司对鱼家只会有好处。
35%的股份他拿不稳,但是少拿一些完全没问题。
就算想要股份,鱼建彬的吃相也太过难看。
“眼界太低,难成大器。”姜悦苦笑了一声,“这是你来我家提亲后,我爸对我说的话,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屋内传来一阵怒吼声,紧接着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清脆碎裂声。
鱼之欢靠在门上,垂首看着地面,本来他想回家跟父母说鱼西谈恋爱了,但是现在突然没了心情。
是不是鱼家人就真的很重要吗?这么多年的亲情是可以随意抛弃的吗?
难道人的追求就只有金钱吗?
想了半晌,鱼之欢哂笑,可不是就是只有钱。
他的那些朋友,又有谁不是因为钱才跟他交好呢?
夜色弥漫,鱼西在洗完澡后换上舒适的睡衣,站在卧室的阳台处向远方看去,他手上拿着手机,将王晴晴的事跟左澜说了下。
“王晴晴那边辞职后会来公司上班。”鱼西说完这句话陷入了沉默。
在电话那边的左澜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问道:“心情不好?”
没等鱼西回答,他垂眸掐算了下,脸色冷了几分。
“遇到我堂弟了。”鱼西轻笑了下,“你应该知道我家里的那些事吧。”
左澜没隐瞒:“略知一二。”
夜风徐徐吹来,鱼西坐在阳台处的藤椅上,声音有些低:“其实我去年得知我不是爸妈的孩子后特别难过。”
也许是月色迷人,鱼西突然就生出了说些什么的欲望。
“我爸妈很疼我,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他们身边长大。”所以得知真相的时候,才会更加难以接受。
“我对大伯的做法其实不在乎,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想要。”
鱼西的声音很轻,尾音被夜风吹散,空气中一片寂静。
“但是在我爸妈刚去世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揭露我的身世,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给我——”
“玷污了我爸妈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
鱼西知道,为了公司的股份嘛。但是大伯完全可以选择委婉的告知方式,比如说私下跟他说,而不是在他去公司参加会议时,肆意说出自己的身世。
他无所谓,最多只是被人看热闹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但是他爸妈呢?在去世后也要造人别人的非议?
鱼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胸腔内的情绪压下,“还好我爸妈都去投胎了,不用再听这些话,要不然一定会难过的。”
左澜安静地倾听着鱼西的诉说,一直到鱼西停下,他才声音很冷地说道:“天热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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