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点误会,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无证驾驶遇上了你家老三。”孙老爷子叹了口,避重就轻的开口说:“这不是就让景麒这孩子给逮着了嘛,我这是寻思着,能不能让景麒这孩子放我孙儿一马。”
晏宁仇从茶水间里走了出来,把孙老爷子身边的杯子给满上,恭恭敬敬地站到了晏鸿运的身边。
“晚辈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哦?说来听听。”
晏宁仇这孩子向来不是会顶撞长辈的人,人处事行径也颇为平和,像今天这种当面呛声的情况少之又少。晏老爷子当然得问个清楚明白。
“孙伯父不介意吧?”
晏宁仇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但在这种情形下,孙老爷子怎么可能说介意,自然是摇了摇头。
“爸,昨天是林大师开着车,孙翔出言挑衅,这才被别停了车。”晏宁仇眼睛细细地看着孙老爷子的面色,竟是渐渐有了涨红的姿态。
“景麒原本只是照例询问,没想到孙翔却动了手,最后还是景麒说自己是警察之后才得以脱身。
景麒觉得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袭警的事儿根本就没往上报,他们却咄咄逼人,把景麒给投诉了。眼瞧着就要给景麒处分了,三弟才去做了伤情鉴定。”
晏鸿运一听这话,脸色就变得暗沉了下来。
先不说林大师是什么人,惹了他会有怎样的后果。单论晏景麒这事,就过不去!
晏景麒的身子一直不好,帝都能混得上上层圈子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了解。被晏家捧在手心里的人,竟是被一个小辈儿给动了手。
要不是因为林大师在身边处处加以照顾,晏景麒的身子还像之前一样虚弱,保不齐还真就住院了。
“老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老爷子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处理孙翔的那个警察是晏景麒。
昨天看到自家孩子胳膊有点红肿,脑门一热就去给投诉了。还扬言非要让人家道歉不可,就是笃定了一个小小的警察不敢做些什么,只能认命。却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硬气地抛出了孙翔袭警的证据。
还想往下压,事情却压不下去了,对方铁了心的要把孙翔拘了,现在还关在公安局呢。多方打听之下,这才知道孙翔惹的是晏景麒。
也怪孙翔不学无术,对家里的生意和人脉没有半点的了解,若是早知道对方是晏景麒,何必闹出来这么一出。
早在人家把袭警这事儿给瞒下来的时候,就该登门道谢了。
现在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没送出去这份人情,反而还结了怨。
“老弟,这次确实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做的不厚道,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坐牢啊。”
晏鸿运当即就哼了一声。
“我儿子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咱这么多年的情谊就白搭了。而且,你家孙子竟然还敢对林大师言语不敬,你可知……”
晏宁仇说完上面那些话,就把后事全都撂给了晏老爷子。
他公司里的事儿那么多,能够抽出这段时间来,给自家弟弟出这口气,已经很不容易了。
完成了晏景麒交代给的任务,晏宁仇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你猜的还真没差,孙老爷子今天一大早就上门拜访了,话里话外都是恳求你把他孙子袭警这回事儿给抹了去。”
晏景麒一听这话直接乐了,毫不顾忌形象的担在了茶几上,右脚横着搁在了左膝,说:
“他说投诉就投诉,他说让我撤销案情就撤销案情啊?他以为他是天皇老子?”
晏宁仇被他这形容给激的一笑。
“为了两家的交情和以后的合作,这件事儿大抵最后还是会不了了之。”晏宁仇习惯了从长远来看问题,自然也就把结果给料了个大概,“不过在这之前狠狠的敲他们一笔是没问题的。”
“奸商!”
晏景麒发自内心的吐槽。
晏宁仇倒是毫不介意的应承下来这个称呼:“无奸不商。”
挂断电话后,晏景麒乐颠颠的端着早餐回了家。毕竟这件事也算是在调查之中,批个半天一天的假很正常。
林岱早就习惯了赖在床上不动弹,男人推搡了好几下才隐隐有了要爬将起来的动作。
看着青年从床上伸出胳膊、伸出个腿,一点点的往外挪蹭着,晏景麒越看越喜欢,凑到他的跟前抱了一个满怀。
“唔,沉死了。”
林岱半梦半醒间,只感觉一个沉甸甸的物件压在自己的腰上,怎么推都推不下去,挣扎几下,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我也算是案件的参与人,我就直接请了一天的假,下午不是还要陪着你去沈大师那里吗。”
男人站起身来揉了揉林岱的头发,转身去收拾餐桌:“快点洗漱过来吃饭,要不然豆浆待会儿就凉了。”
林岱懵懵懂懂的坐在床边思量了片刻,才想起来晏景麒嘴中的去拜访沈大师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他提点,绝对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果然,恋爱就是一个能干的人,把另一个人越养越废的过程。
不过,这感觉还挺不错!
第167章 师兄弟齐聚
晏景麒倚靠在车门上,从楼下等着林岱,颇有些无聊的踢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石子。
林岱刚一出门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男人就算是低着头都能跟揽胜齐平,心里那种对身高的渴望在一瞬间被晏景麒点燃。
“快点吧,你定的时间,总不能迟到。”
青年搓了搓手,自顾自的上了车:“没事,我师姐肯定比我晚,她总是迟到早退,我们都习惯了。”
果真如同林岱猜测的,一行人都坐在沙发上喝了一轮茶,房门才被敲响了。“师父,我回来了。”
林岱朝着晏景麒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
紧接着就被杜岩泽拍了拍大腿,“你可老实点吧,你是真忘了你师姐削你的时候了是吧。”
林岱难得地缩了缩脖子。
对师兄那是尊敬,对师姐的感情那就很单纯了,单纯的觉得畏惧。都说打弟弟要趁早,师姐她把这句话奉为箴言,一向实施的非常彻底。
晏景麒看他们师兄弟两人打着哑谜,也不着急询问,但心里却是把好奇心提到了嗓子眼,抻着脖子往门口瞧着。
门咔嚓一声被关上,一个踩着白色高跟鞋、身着鱼尾裙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巴掌大小的脸上架着一个棕色的墨镜,视线触及到师父的那一刻,就把墨镜摘了下来。
“师父,我来晚了。”
老爷子习以为常额的摆了摆手,“习惯了。”
晴曦淡定地凑到了林岱的身边,顺手还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岱岱的脸还是这么软啊。”
晏景麒一开始还对这个女人有点好感,算是对林岱的爱屋及乌,谁承想他竟直接下手朝着林岱的脸去了!
男女有别不知道吗?!
骤然间被一道不怎么舒服的目光盯上,晴曦自然有所察觉,但并未在意。朝着大师兄打过招呼之后才稳稳地坐了下来,对着林岱说:
“你男人啊?扳指都戴上了。”
这么直白的话到是让林岱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是脸色涨得通红,压着嗓音说:“师姐!”
“你害羞什么啊。”晴曦朝着晏景麒的方向努了努嘴,“刚才我捏你脸的时候,他那眼神……怕不是要把我吃了,醋劲大的哟。”
林岱转头看了一眼晏景麒,顺便送了一记眼刀。
晏景麒:“……”
莫名其妙被白了一眼,男人着实是有些目瞪口呆。
老爷子顺着他们的方向瞧了一眼,端着茶壶就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今天把你们都叫过来,是让你们做好准备。我推演着华夏境内太白升紫薇落,天之将倾,这种不好的征兆一旦应验,后果将不堪设想。”
杜岩泽是大师兄,理应先开口,视线在师父的身上梭巡了一圈,说:“师父可推演出了具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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