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会?”
林岱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这个表彰大会是要表彰什么,脚步却已经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
戴聪挑着重点讲了一遍,林岱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表彰大会,明晃晃的就是往人伤口上撒盐,还是那种把快要结痂的伤口重新掀开再撒的那一种。
“他怎么样,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吗?”
“咳嗽了好一会儿。”戴聪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最后也只能卸了力气:“那咳嗽声仿佛是从肺里直接咳出来的一般,我妈那肺炎都没那么严重。”
林岱听着他这么说微微点了点头,从晏景麒的办公室外,重重地敲了敲房门:
“景麒,是我,开门。”
办公室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听到了房门被拧开的声响。
男人一脸憔悴的倚靠在门框上,随后吸着鼻子干抽了两下,要不是他此刻脸上没有泪痕,还真以为他独自躲在办公室里哭呢。
“你怎么来了。”
声音中还夹杂着丝丝的喑哑,还是对着林岱柔声细语,像是强忍着,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爱人。
林岱看着他那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只觉得心疼,二话不说就将男人搂进了怀里。林岱比晏景麒矮了足足半个头,这样的动作看上去格外滑稽,但就算是如此,男人也在片刻的怔愣之后回抱了过去。
“我听说邹帅的表彰下来了,怕你难受,过来看看你。”
晏景麒把脑袋垫在林岱的肩膀上,翁生翁气的开口:“谁这么多管闲事,把这种事情透露给你。”
林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男人的后背,微微挑了挑眉,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怎么能叫做多管闲事,邹帅的父母现在是我的干爸干妈,弟弟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不管。”
晏景麒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寻求安慰过后又重新扬起脸来,看着依旧大敞的办公室的大门,嘴角微微抽了抽。
连拖带拽的把林岱拖进了办公室里,随着咚的一声响,办公室的门被关了个严严实实。
“我没什么事儿,不用特意来看我,就是觉得有些心塞难受。”
林岱根本就没打算听他的解释,抬手扯住了晏景麒的手腕翻了过来,两指一并搭放在男人的手腕上。
原本应该穹劲有力的脉搏跳动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凝塞。
“等下班之后,咱们去看看邹帅的爸妈,顺便把他的荣誉带回去。”
晏景麒这边被林岱搭着腕,那边还不忘了安排下班后的去处,竟是半点没把自己的身体情况放在心上的模样。
林岱原本是凝心静气的搭腕,在知道他脉象如此虚浮的情形下,眼底划过了一丝震惊,表面却不动声色:
“好,下班后咱们就过去。”
看着林岱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晏景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手腕微微用力扯了回来,嘴角扬起一个笑:
“怎么这才半天没见我就这么想我?握着我的手不想松开呀。”
林岱没有什么心思跟他说笑,但也害怕他真的有什么意外,脸上的担忧怎么也藏不住。
晏景麒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什么都摆在脸上那么明显。
男人正准备开口再捉弄林岱两句,心脏处却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一只巨大的魔爪在肆意撕扯着,闷哼两声便没了动静。
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林岱正准备开口问他感受如何,抬头的功夫就看到了晏景麒那痛苦强忍的模样,森森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此刻竟是径直晕了。
青年诧异之极,连忙蹲下身在晏景麒的人中处掐着。
几番操作却迟迟不见他醒来,只能从怀中取出符纸,咬破指尖做符。
将符纸点燃的那一刻,办公室的门被猛的踹开,靖初元喘着粗气看着林岱的一举一动。
“住手!”
靖初元身后跟着一大批的人,都是反邪办的。
靖初元闯进来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于凶恶,竟是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
林岱在这声怒吼中微微抬头,却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左手仰起了剑诀,符纸也跟着冲天而上。
“你这样做有什么用,用你的功德给他续命吗?”靖初元原本还想冲上来阻拦,但看着阵法已经开启绝不能中断,否则就连林岱都会受到反噬,只能作罢。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偏偏要逆天而行?”
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林岱听了心中略显酸涩。
手腕翻转,手指飞舞……
肉眼可见的,青年的手在男人的额头上方悬浮着,此刻已微微颤抖。
紧咬着牙关,像是经受着万千的阻力。
林岱以这样蹩脚的动作坚持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当指尖处的金光收回来的时候,他也跟着郑重跌倒在了地上。
额头上的细汗告知着在场的众人,他究竟有着怎样巨大的损耗。
“林大师!”
戴聪、小季和霞姐他们紧忙地冲进了办公室里,把林岱给搀扶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关切的模样。
林岱仿佛是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轻轻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今天这事儿你们帮我保密可以吗,我不想让景麒知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唯独靖初元一个猛子冲了过来,伸手在林岱的脑门上点了点:
“你觉得可能保密吗?”靖初元微微蹙起眉,伸手指向晏景麒的方向:“他可是晏景麒,他身体的状况他自己会不清楚吗?”
“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见林岱依旧是这副固执的模样,靖初元微怔了一下,神情淡然道:“亏得他遇到了你,否则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
从床上坐起身来,男人伸手揉动着太阳穴,那股子酸胀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难受。
“岱岱?”
揉了五六分钟,神情舒缓了许多,晏景麒这才回想起来晕倒之前的事儿,但现在自己却安安稳稳的躺在家里的床上——是自己在反邪办附近置办的那处公寓。
厨房里传来了咚咚的切菜声,男人循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了林岱忙碌的背影。
“叮咚——”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林岱正要转身去开,就看到了杵在一旁的晏景麒,脚步立刻顿住,指使着开口:
“醒了就别愣着了,去开门。”
杜岩泽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乍然一看还以为是来避难的。晏宁仇手中也提着两瓶干红,见晏景麒来开门,一股脑的塞进了他的手里。
“哥,杜哥。”晏景麒眼神中还透露着丝丝的迷茫,“你们怎么过来了?”
杜岩泽先是把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玄关的地上,又从中挑出了一些补品绕进了厨房里:“岱岱打电话说你劳累过度晕过去了,怕爸担心今晚就不回去住了。”
晏宁仇将晏景麒上下扫视一通,看到也没什么事儿,也就放心的窝在沙发上了:“你都晕倒了,我们还能不过来看看你呀。”
林岱端着两盘菜就放到了餐桌上,都是家常小炒,刚一端上来就扑面而来是食物的清香。
“他本来就没什么大事,看来就是前段时间太累了,睡了这几个小时就好的差不多了。”
杜岩泽把补品放到厨房,抬手就扯住了林岱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我看景麒身上缠绕的黑气越来越浓郁了,纵使他身背紫光与功德金光也无济于事,今天晕过去跟这件事情有关吧?”
青年的眼神里满是复杂,心事忡忡的朝着晏景麒的方向瞥了一眼:“我拿我的功德渡给他,还能让他撑一个月。”
意料之中的事。
杜岩泽什么也没说,只是隐隐咬了咬后槽牙,直到门外晏宁仇催促着吃饭,才仓促开口说:
“帝都的大师们都凑的差不多了,泰山府君祭大概还有二十天举行,祭典过后,生死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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