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烛目光清冷,仙姿绝尘,跟热热闹闹充满烟火气的食舍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气场太冷,所过之处仿佛都结了冰:“我派门规形同虚设?”
八个字,让包括祝三师兄在内的当事人全都打了个激灵。
洛珊珊快步跑来,看着眼前一切头疼得很。
跟班儿胆战心惊的说:“公子,我们就是跟路师兄开个玩笑。”
“不是玩笑!”祝三师兄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故意讽刺他,挤兑他!公子,就算你罚我我也要说,路鹤亭出身卑微,根本配不上谢湘!”
谢明烛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几人,掌嘴一百,罚跪祠堂三个月。”
话落的瞬间,无形的力量卷着风,“啪啪啪啪啪”的狂扇耳光。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的整个食舍噤若寒蝉。
等一百个巴掌结束后,祝三师兄等人已经满脸鲜血,惨不忍睹。
洛珊珊说:“背后妄议同门,言语侮辱挑衅,恶语中伤,去跪祠堂吧。”
几个人垂头丧气的走了,除了祝三师兄。
他是挺胸抬头的走,走之前还瞪一眼路鹤亭。
第77章 黑化
除夕这天, 又到了各大门派之间互送年礼的时候。
洛珊珊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准备出发,临行前,谢明烛塞给他一把草, 洛珊珊也认不出来这玩意是啥,反正送去离镜给林尽染准没错。
他前脚走,离镜的方圆后脚就到了。
“都是些蓬莱州的特产, 不值什么钱, 还望谢掌门笑纳。”方圆交给负责接待来客的谢夫人,然后寻找到谢明烛, 将一个羊脂玉瓶交给他,“这是用七芯海棠炼制成的,练功时服用一枚, 事半功倍。”
谢明烛接在手里, 玉瓶触手生温, 让他平稳的心跳加快悸动:“多谢。”
方圆又去找了谢湘, 递上美容养颜的的丹药,最后又找到路鹤亭:“路公子痊愈, 我家公子倍感欣喜,特让我带来朱虹一瓶, 助路公子早日恢复如初。哦对了,还有这个如意同心结,请笑纳。”
林尽染送出的东西绝无凡品, 路鹤亭只看一眼便知晓那如意同心结价值不菲。
用来编织的彩绳上方用刻着祝福的符篆, 下方吊着的环形玉佩更是光华内敛。
永结同心,可见林尽染诚挚的祝福。
路鹤亭铭感五内:“替我多谢林兄。”
第二波来的是流霜派的年礼。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人, 像云舟仙渺这样的名门, 逢年过节总是很热闹, 从四海十三州送来的礼物源源不断。
人家来恭贺新春,总不好让人家空着肚子走。
谢夫人盛情款待,众人交杯换盏,互道新年祝福,一派祥和之气。
除了黄搞。
他亲自代表紫薇剑派来送年货,目的也是为了见谢湘一面,亲口确认流言蜚语。
怎料……
“不是谣传,是真的。”谢湘看着他说,“我真的心悦路鹤亭,我想嫁给他。”
仿佛雷劫劈空而落,黄搞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
“为什么?”黄搞急切的问,“他哪里取悦你了?哪里比我好了?比我英俊潇洒,还是比我会拽文?”
谢湘:“感情之事没有谁比谁好,即便……”
黄搞打断她:“你们婚约定了吗?”
这也是谢湘心中无奈之事:“伯父说我年纪还小,让我再等等。”
黄搞当场咧嘴笑了:“那我还有机会喽!”
谢湘:“?”
黄搞笑嘻嘻的说:“既然你们婚约未定,那你就是自由之身,不是谁未过门的妻子,那我黄搞就可以继续粘着你。”
“……”
谢湘扶额:“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乐意!”黄搞下巴一扬,“我不信我会输给路鹤亭那个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湘湘你给我点时间,我早晚会让你回心转意,红杏出墙,发现我的好处的!”
“……”
“红杏出墙不是那么用的。”
黄搞自顾自的欢天喜地,还掏出一包东西给谢湘,说是年礼。
谢湘打开一看,是满满一包的红彤彤的山楂。
谢湘很爱吃山楂,觉得它酸酸甜甜,尤其是在寒冬腊月做成冰糖葫芦,简直是人间美味。
而山楂在北海一带是盛产。
“我亲手种的。”黄搞笑意温柔,“你要觉得好吃的话,我明天再给你送来。”
谢湘垂下眸子:“黄搞,天涯何处无芳草。”
黄搞:“我就稀罕你这棵草!”
谢湘:“……”
*
等宴席散去,方圆跟谢明烛告辞,又转而朝路鹤亭说道:“先提前恭喜路公子好事将近。”
路鹤亭勉强一笑,有苦难言。
方圆狐疑:“路公子好像并不十分欢喜?”
路鹤亭微微有些愣神,匆匆的说道:“怎会,我就盼着这一天呢!”
“预祝路公子在青云会武上取得好名次,到时再同谢姑娘完婚,当真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双喜临门。”
方圆又跟他说了些闲话,这才提步走人,下山路上遇到黄搞,得知黄搞要去离镜送年礼,二人同行。
路鹤亭忙着招待宾客,一整天都没空见谢湘。
前来送年礼的四方来客对他的态度,有些微妙。
路鹤亭起先不懂,后来隐约有点明白了。
这些人是羡慕,嫉妒,还是恨呢?
谢湘出身好,条件也好,自然吸引天下芸芸英雄豪杰的倾慕。
可惜啊,他们被路鹤亭近水楼台,捷足先登了。
相信每一个面对他的人心里都在嘀咕——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仰慕谢家小姐多年,因自卑,始终不敢求父亲来云舟仙渺提亲,万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你还自卑?你可是五行山的公子啊!”
“人家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小角色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道友出身名门,莫要妄自菲薄才是。你瞧,被人半路截胡了吧?”
“某些人厚颜无耻,攀上谢湘妄想飞黄腾达,这下妥了,摇身一变成为云舟仙渺半个主子,将来可大不一样喽!”
“可不是么,做亲传弟子一着不慎可能被逐出师门,娶了人家侄女总不会被休夫吧?”
“谢掌门还没答应呢。”
“早晚的事儿,与其让侄女远嫁,不如给她找个上门女婿。”
“可惜谢湘琼姿花貌,巾帼须眉,居然嫁给这样的平凡小子。小白菜让猪给拱了!”
“听闻谢湘原本要与邪医婚配的,可惜八字不合,两家觉得不吉利,这才黄了。”
“什么?这也太可惜了吧!那可是林画枫啊!”
“啊啊,一个离镜的公子,纵横四海的邪医,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有才华要长相有长相要名望有名望。这是丢了西瓜拣芝麻啊,我都替谢姑娘悲哀。”
“若输给林尽染,我无话可说。可输给路鹤亭,我一百一千个不服!”
“输什么输啊,路鹤亭读书多,平时拽个文化,念几句酸诗,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就吃那一套。”
“如此说来,紫薇剑派的黄搞输的不冤。”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远,跟回来的洛珊珊打个照面,众人互相行礼,寒暄几句,各自散去。
远远瞧见在雪中肃立的路鹤亭,洛珊珊吃了一惊,快走两步迎上:“路师弟,怎么搁这儿站着?”
“路师弟?路鹤亭?”
“啊,什么?”路鹤亭回过神来,洛珊珊笑着问他怎么了,路鹤亭忙摇头表示没事。
洛珊珊有点担心他:“你是不是听见他们……”
路鹤亭拿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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