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做桑.亚岱尔。”郝誉记住这个名字,后续写进任务汇报里,备注自己对他的精神力产生感受。他形容,在接触的那一刻,自己右侧眉骨疼得厉害,直接刺激胃部抽搐,疼痛感在几秒钟蔓延到脑前额。
【不会是寄生体。】
【我想,我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军雌亚岱尔冷着脸看完最后两行字。
他想,他要准备一根粗壮的不容易打折的铁棍。
*
疗养别墅。
修克一直在关注雌父的肚子。
他作为虫族世界少有的独生子,没有雄父,家中也没有其他兄弟,对家族里的长辈都不熟悉。当亲生雌父出现在他面前,和他憧憬的长辈养育一个新生儿时,修克内心复杂异常。
“雌父。”修克将脑袋从伊瑟尔肚子上抬起来,“听说,一个月时就能有声音。”
现在都快两个月……
伊瑟尔吃一口水果,嫌酸,随口吐出来,把剩下的全塞到雌子手中,“你管这么多干嘛。”
“我担心。”修克低声道:“雌父,你干嘛一直关注郝誉叔叔来没来你这里……”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修克紧张得脚趾扣地,那几个字卡在嗓子眼怎么都吐不出来。
伊瑟尔索性将那个酸水果填到修克嘴巴里,“你懂什么。他不来这我里。”
我怎么真的怀上?
真是越想越生气,伊瑟尔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实效。他先前根本没想过郝誉不找自己的可能性,每一次做都竭力吃下郝誉留下的东西,暗戳戳和先前与桑.亚岱尔那般,用各种办法让自己怀上。
天杀的!他那会儿怎么想不到郝誉居然不找自己了!
“可恶的亚岱尔。”伊瑟尔恨恨骂起来,“他有那么多东西了,干嘛还要和我争?他的家世差郝誉一个雄虫吗?”
在上位者的世界,婚姻是联合不同势力的契约。
贵族雄虫要不成为各方强强联合、资源整合的纽带;要不就得强硬起来不断和雌虫角斗,攉取家庭内外的话语权。贵族雌虫同等。他们甚至可以选择改头换面,找一个雄虫当媒介,邀请不同雌虫从零组合一个新家族。
这时候,贵族雌虫对下一位的平民雄虫处于碾压状态。
雌君,才是家庭、家族里真正的掌权者。
伊瑟尔也想过做一个掌权者,可他从没有真正的掌握任何资源与权利,他没办法想象如何成为雌君——他唯一体验过的权利的滋味,只在郝怿和郝怿为他孵化的虫蛋身上。
他转动眼球,幽幽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修克。
“雌父?”修克不受控制地晃动蝎尾。他还有些少年气,却不显得狂傲和跋扈,过去受过的苦还没完全褪去残影。伊瑟尔依然能找出点朴素的自卑和孩子的不安。
“修克。”伊瑟尔捧着修克的脸,从没有哪一刻感叹他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过去,他细数孩子蝎尾鳞甲上的凹槽,抚摸孩子细腻的皮肤,竭力让孩子靠近他印象中真正的贵族。
和伊瑟尔本家那种用钱、用积分,向协会购买来的小贵族头衔不一样。
要像修克血统上的生父,那群亚岱尔们,做一个真正的贵族。
“你的生日就要到了。”伊瑟尔轻声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发达的脑域让修克察觉到点不妙。可面对亲生雌父,他那点不妙想法很快压下去。
伊瑟尔是他的雌父,哪怕伊瑟尔再坏,修克都觉得伊瑟尔还是对他百般好的雌父。
他欣喜道:“是的。过了这个生日,我就成年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伊瑟尔道,接着自言自语般说道:“无论你想要什么,雌父都能给你。”
修克才不相信这种话呢。
他用手轻轻圈住雌父的小腹,再次将脸贴在上面,试图寻找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过去,就在近二十年前,我也在雌父肚子里。修克想,他终于和其他雌虫一样,拥有血脉相连的兄弟。
天知道,他曾经多么羡慕其他雌虫同学去其他年级找兄弟拿这个拿那个。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内心又是那么复杂。
“……郝誉叔叔肯定会很疼爱这个孩子。”修克想起那个模糊的,对自己笑着伸出手的雄虫,胸口抽抽的疼,“郝誉叔叔会是一个好雄父。”
伊瑟尔不愿意谈起郝誉,哼哼两下,恢复到没脸没皮的样子。
他道:“谁知道呢。”
这几天也没见郝誉找他,虽然生活待遇好一些。伊瑟尔却发觉那些东西都是买给未出生虫蛋的,而非买给他的。他试图给郝誉更明显的暗示,郝誉却总像是打瞌睡般,胡乱“嗯嗯”,嘴巴答应,事情一件不做。
这时候,伊瑟尔就觉得桑.亚岱尔疯是疯了点,给钱给资源是真的给。
至于郝怿——如果这个雄虫是个贵族,或者是个有资产的,伊瑟尔说不定都能多和对方发生点什么。想起雄虫的病容,伊瑟尔浑身激灵下,轻轻推开身上的修克。
“行了行了。”他浑身发冷,不愿意继续想起郝怿,催促修克,“你出去。我要睡午觉。”
郝怿。
若非特殊情况,伊瑟尔不愿意想起这个雄虫。在他的记忆里,年轻且面容饱满的郝怿仿若风沙,早就模糊不清。反而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被他喂着药物的郝怿更生动。
对方脸上、脖颈处每一处干瘪下来的血肉,凸起的经脉,仿若枯木。药剂短暂让其恢复生机,短短数秒后,重新枯竭下来。
在疗愈后,重新陷入痛苦的折磨中,郝怿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枯萎症让雄虫肌肉无力,意识反反复复清醒沉沦,他的手总在伊瑟尔灌下药物的几秒后抓紧,再松开。
偶尔,郝怿也会清醒过来。
他用那双可怜的凹陷的双眼看着伊瑟尔,嘴唇蠕动。
“杀……杀了……我。”
伊瑟尔身体一阵战栗。兴奋时隔多年流窜过他的身体,叫他头皮发麻。他从床边起身,来到郝怿身边,端倪这张让桑.亚岱尔欲罢不能的脸。
桑.亚岱尔会怎么对待他的雄虫伴侣?不。那个可怜的贵族雄虫根本没有“雄虫伴侣”一说。他所有妄想都被他弟弟亲手毁掉。
伊瑟尔恶劣想着,掀开被子,在郝怿恐惧的眼神中钻入被子。
他与郝怿抵足而眠,“郝怿。你这样真的很恶心。”
枯萎症让可怜的雄虫无法逃脱,他稍微的努力在伊瑟尔这个健全者面前都那么可笑。伊瑟尔大可以观赏般一览郝怿的挣扎,在对方成功前一刻,抓住对方的腰,将他拖回自己身边。
正如桑.亚岱尔对待自己那样。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恶心。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真是装啊。郝怿。你得病就是你应得的。”
门关着。
不过无所谓,就算被郝怿的雌君听到了又如何。
伊瑟尔面对过亚岱尔家那群疯子,白宣良在他面前连渣都配不上。相反,他迫切想要把自己过去、现在所受到的不公、折磨、羞辱全部发泄在郝怿这个可怜的病患身上。
“不许哭!不许哭!”伊瑟尔咆哮道,“你应得的。你再哭一声,我就把你这个样子发给你的弟弟——你这个恶心的乱/伦者,你这个恶心的乱/伦者。”
伊瑟尔口不择言。
他道:“你以为谁还不知道,你对你弟弟的心思。”
伊瑟尔脱掉自己的衣物,找到一个绝佳的切入点。恰如他面对亚岱尔家那对兄弟般,他找到一个绝佳的切入点,为自己沦为兄弟两仇恨彼此的道具,为自己的身份。
他坐在郝怿身上,不断往郝怿身体注射药物,要雄虫在短暂的恢复与跌落伤患中跌宕起伏。
“你这个混账。”
“伪善者!”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活该你的弟弟、你喜欢的都不爱你!”伊瑟尔咆哮道:“你弟弟恶心你。你不知道吗?真恶心,你这样的雄虫……活该你们兄弟一辈子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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