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修克继续影响芋芋。】
如果修克改变不了这点,他在这场子辈的对弈中永远是失败者。
白岁安甚至有心情安慰修克,“你也没什么好伤心的。我只是把你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你的资源一个都不少,修克。你在哭什么呢?”
对啊。
其实,资源一个都不会少。
修克捂住脸,声带撕裂得疼,一段一段哭腔混合字节挤出来,砂纸般粗粝。
“出。去。”
白岁安笑了一下,“你知道你雌父当初是怎么对待我和我雌——”
“出去!滚出去!”修克一把撞向白岁安。他嘴巴里喊着让白岁安出去,自己却率先出门,旋风一样,蝎尾耷拉在地上摩擦出尖锐声。他双手捂住脸,擦过白宣良的衣角,一头撞入伊瑟尔的房间。
徒留下惊愕的白宣良看向那扇摇晃不止的门。
“雌父。雌父。”
修克哭喊着倒在伊瑟尔怀里。他带着怨毒,呼喊最亲密最关心他的存在,“我要被赶出去了。雌父。雌父。”
伊瑟尔正在睡回笼觉。躺在地铺上没多久,身上沉得厉害。他抬眼,看见自己唯一的孩子哭得脸红手红,蝎尾没有力气耷拉在一边宛若丧家之犬。一双哭肿的眼看不见光芒,整个灵魂都被快速拽入深渊。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伊瑟尔心生烦躁,手掌胡乱拭去孩子的泪痕,“别哭了。别哭了。搬出去又不是死,你借口来看我不就好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
“那你要怎么办?”伊瑟尔随口胡侃,“难不成,你要和我一起来着屋子睡觉吗?”
修克抬起眼,嘴唇颤抖,确实思考起这种可行性。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不想离开一直以来生活的屋子,不愿意离开郝誉这位长辈身边。他太久没有尝过被人照顾的滋味,郝誉稍微的投喂都能心满意足。
连从门缝里看望雌父的行径。都让修克喜悦又羞耻,惶恐又安心。
“真的吗?”
“假的。”伊瑟尔绝不会让修克真的爬床。他就是烦,现在没心情解决这种事情,被郝誉困在屋子里也没思路解决这种困境,“你说你,表现那么好干什么。让让那个废物崽不就行了?你啊,真是迂腐,不懂变通。”
修克低着头,被指指点点,“嗯”了好几声。
他很想把白岁安对自己说的话交代出来,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对方也算不上什么阴谋,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还得伊瑟尔自己揣测出来,鼻腔发出好几声呛气,拉扯修克到自己被窝里,父子两抵足而眠。
“别想那么多。”伊瑟尔拍打修克的背,哄他,“睡一觉,睡一觉再说。瞧你哭起来,丑死了。雄虫怎么可能会心疼你。”
修克抽噎两把,像是回到小时候。
“我要留下来。”
“嗯。”
“雌父。我不想走。”
“知道了。”伊瑟尔轻拍修克的背,哼着摇篮曲,哄他睡觉,“让雌父想想办法。不哭不哭,让雌父想想办法。”
果然是白岁安那小瘪犊子作祟。
伊瑟尔搞不死白岁安,难道还不能搞死白宣良吗?他看着迷迷糊糊还在抽泣的修克,久违的父爱溢满胸腔,一股为孩子出气的想法再次冒出。
“雌父。”
“嗯。”
“你当初,对白岁安他们做了什么?”
伊瑟尔道:“长辈的事情,你别管。”
他当年要是真的狠心,就该直接搞死白岁安,让修克完全顶替白岁安——反正白宣良那个软货也没有胆子,郝怿也快死了。
没错。伊瑟尔冷漠想着:早知如此,他来郝怿家的第一时间就该想着搞死白岁安。
第五十三章
伊瑟尔入狱后, 第一时间想联系修克生父把自己赎出来。
可惜他用尽浑身解数,那位雄虫也是已读不回。伊瑟尔认清楚对方将自己撇干净后,一秒都没伤心,火速找自己雌父雄父求助。然后他得知家族拿着自己捞来的好处,沉默到现在。
到最后的时刻,伊瑟尔才想到郝怿。
他其实拿不准郝怿还有多少喜欢自己,但娇生惯养的雌虫受不了监狱生活。他宁愿出去做一个雌奴,因自信自己可以拿捏住任何一个雄虫,所以做出这种选择并不难。
这中间,伊瑟尔前两封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仔细琢磨郝怿的性格和家庭,最后狠心赌一把,全篇忏悔自己的罪过,表达孩子的无辜,重点用笔在修克多么可怜,自己有多担心修克,修克是如何如何优秀的一个孩子。
郝怿收到这封信,如同伊瑟尔所想,花了积分来见他。
他们展开一场关于“修克”的讨论。伊瑟尔完全掌握主动权,哭得肝肠寸断,每一句话都是自己洗心革面,实在想念孩子,求郝怿把自己赎出去,表示自己只想和孩子团聚云云。
心软又愚蠢的雄虫同意了。
他把伊瑟尔带回家,没多久病情加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看着伊瑟尔做出令人恼火的一切。
他生前有没有任何对雌君和雌子的悔恨,白宣良不知道,白岁安也不知道。
郝誉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时隔近一个月半,他终于拿到关于哥哥生前的所有影像、录音、纸质资料。蝎族那边慢是真的慢,据说中间还遭到数次不明袭击,可负责成员还是顽强抗住压力,将资料按照时间、事件、主要人物分类后,交给军雄负责单位。
这份完善的、几乎渗透到一个家庭方方面面的资料,如今就在郝誉手中。
郝誉交代修克搬出家后,就拿到这份资料。他第一时间找到哥哥郝怿与伊瑟尔的相关信息,看着看着,郝誉不得不肯定一点:
他哥看雌虫的眼光真是差到极致!
伊瑟尔.南到底哪里好了?到底哪里好了?这个雌虫除了长有好皮囊、有个贵族家族、有个不错的学历,到底还有哪里好了?郝怿要是当年喜欢这种雌虫,他和郝誉说一声,郝誉高低给他哥匹配几个类似的贵族雌虫。
军雄说话就是这么硬气,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让家里雄虫舒服点怎么了?
结果呢?他哥看上个什么玩意儿?
郝誉都没心情3倍速看完视频录像,他直接点7倍速过伊瑟尔那堆屁话,总结核心:我可怜的修克,郝怿你难道忍心孩子没有雌父吗?
屁话!纯纯屁话!
郝誉就忍心,郝誉可狠心了。看完血压增高的视频,郝誉直接摇老式喇叭给基因库和军部,要这两边把伊瑟尔带回监狱。
“爱谁谁,我不想看到他。”
基因库太惊讶了。他们对此言论第一反应是,“郝誉阁下,您终于要对您家寡雌下手了吗?”
“滚!”郝誉摔喇叭,想起这是疗养院唯一的通讯废物,嫌弃捡起来,展开一顿拳头维修后,联系军部,“把那个罪犯带走,我不想看到他。”
军部:“这不归我们管。郝誉阁下,基因库那边怎么说?”
郝誉只能再转频道去问基因库。
基因库就一个意思:没有伊瑟尔给郝誉用,郝誉用谁?用他哥哥留下的雌虫?还是雌子?
“我现在火气很大。”郝誉抓着老式喇叭,“我真的会把他往死里/操。”
基因库云淡风轻:“哦。郝誉阁下,您随意。”
这帮蔑视人权的研究员们挂断通讯,然后找律师上门给郝誉科普下伊瑟尔现在是什么身份——郝誉就是伊瑟尔的天,就是伊瑟尔的地,郝誉不想要管伊瑟尔,伊瑟尔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早早滚回监狱挖矿干苦力干到死吧。
“各方都劝您冷静一下。”律师冷漠说道:“毕竟,您现在还需要这种……存在。”
郝誉抓着脑袋,深呼吸一分钟,回去继续看哥哥郝怿那堆资料。当他发觉哥哥可能没有和伊瑟尔做过时,郝誉心如刀绞,一时间都不知道惋惜他哥临死都没有睡到白月光好,还是恨其不争临到死都被雌虫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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