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誉随手扯了只毛巾,用冷水沾湿。待完全湿润后,他走出浴室,把湿毛巾搭在黎珀额头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黎珀的脸更红了,像是一只刚摘的红苹果。江誉眉心蹙起,又拆开一支体温计,塞进黎珀嘴里。
黎珀睡得很熟,嘴巴紧抿,体温计根本塞不进去。江誉只能掐住他脸颊,两指一捏,迫使他张开嘴。
异物入侵的感觉很不舒服,黎珀无意识地闪躲,表情十分抗拒。江誉没照顾过人,根本不懂该怎么让黎珀听话。怕他直接把体温计咬碎,江誉索性把手指伸进去,卡住他牙齿,不让他乱动。
39度5。
江誉放下温度计,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手指。他盯着关节上那个无比鲜明的牙印,表情一言难尽。
——又被omega咬了。
*
白楼三层,会诊室。
边庐忙完手术,终于有时间喘口气,却没想到凳子还没坐热乎,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江誉:【高烧不退,怎么解决?】
边庐一边疑惑一边打字:【不可能啊,那些药没效果?我开的都是最好的药,按理说服用半个小时就能见效,如果一个小时后还没退烧,那只能说明这不是普通的发烧。】
江誉:【一个小时了。】
瞥见这条消息,边庐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忽然,他想到什么,又打字:
【我明白了,这些药都是给alpha开的,omega体质弱,可能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大剂量,得再烧一会儿。没事,再等几个小时,等药效稀释后就好了。你记得多喂他点水啊,别让他脱水了。】
江誉:【他睡着了。】
边庐怀疑他在秀恩爱,但没有证据:【所以?】
“……”江誉沉默一瞬,没再回。他收起通讯器,起身倒了杯水。
他半扶起黎珀,把纸杯送到他唇边,慢慢往里喂。
——水一滴没剩,全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江誉又拆了袋营养液,把吸管拔了,插进纸杯里喂黎珀。
——可黎珀对异物感很排斥,他当即抬起手,一下子把水全扬了。
江誉耐心本就不多,唯一的一点还全给了黎珀。但黎珀根本不听话,一滴水都不肯喝。江誉盯着手里空了的纸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眼底那一抹烦躁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良久后,他站起身,又去接了一杯温水。
他没再借助任何道具,而是拿起纸杯,自己喝了一口。下一秒,他手掌扣住黎珀后脑勺,没有停顿,直接嘴对嘴渡了过去。
——这次,水一滴没漏,全被黎珀咽了。
江誉眉心微松,他刚要退开,准备继续喂水,却没想到下一瞬,嘴里忽然闯进一抹柔软。
由于发高烧的缘故,黎珀舌尖滚烫。他强硬地闯进来,毫不客气地开始勾缠。这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彻底暴露了黎珀心底的渴望。可他对此一无所知,只毫无章法地一通乱舔。
不多时,两人的信息素都被勾了出来。alpha信息素顺着唾液进入omega身体里,竟奇迹般缓解了体内那股不正常的热意。黎珀觉得舒服,于是更加深入,开始愈发放肆地亲吻。
江誉没闭眼,他静静注视着omega颤抖的睫毛、紧闭的双眼,以及那红扑扑的脸颊,心底忽然升上一股强势的占有欲。
黎珀这幅样子,他不接受让别人看见。
也不可能。
不知过去多久,黎珀终于亲够了,他退出舌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可下一秒,眼前一黑,双眼忽然被人牢牢捂住了。紧接着,嘴也被堵住,一口温热的水伴着体温渡过来,他艰难地吞了半口,岂料还没等咽下剩下半口,对方就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
流……流出去了,最后,黎珀七荤八素地想道。
第114章
亲完后,黎珀咬着嘴唇,任由江誉为他擦拭流到下巴上的水渍。
唇肉深深凹陷下去,咬合的地方泛白一片,像是花了不少力气。江誉盯着看了一会儿,才道:“别咬。”
黎珀听话地松开嘴,抬起眼皮看他。也许是退烧药终于见效了,他身上的烧退了不少,只是身体依旧很痛。太阳穴咚咚直跳,他又难受地垂下眼,闷声问:“不苦吗?”
下唇被他咬出一个清晰的牙印,牙印边缘隐隐发白。江誉抬起手,拇指轻按:“什么?”
“嘴里,不苦吗?”黎珀说完后,又悄悄咽了口唾沫。他一开始吃药没喝水,直接囫囵一片吞下去,口腔里都是苦味。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嘴里隐隐发涩,也不知江誉尝没尝到。
沉默几秒后,江誉淡淡道:“还行。”
“……”黎珀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要是江誉真不觉得苦,一定会否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抓了抓头发,立刻直起上半身,屈膝朝床头去。
岂料才刚走到一半,脚踝就被人抓住了。他一扭头,发现江誉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对方神色平静,但黎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在脚踝上的手很快就松开了,黎珀松了口气,继续爬到床头,俯身拉开床头柜。
床头柜里东西很杂,不仅有各种口味的营养液,还有石冰那些人的投喂。黎珀扒拉扒拉,找到角落里的糖,攥进手里,又爬回江誉身边。
他一屁|股坐稳,拆开糖纸,抠出糖塞进嘴里。那股药物残留下来的涩味很快被冲淡,黎珀心情终于好了不少,他朝江誉晃了晃手里的糖纸,含糊不清地问:“你也来一颗吗?”
江誉不爱吃甜食,干脆拒绝了。黎珀没再纠缠,他牙齿一咬,用力嚼碎剩下的糖,一口吞了下去。
直到清甜的味道布满口腔,他这才侧过脸,面对江誉:“现在不苦了,你要尝尝吗?”
“……”
还没等江誉回答,黎珀自己就等不及了。他凑上去,毫不费力地撬开江誉唇缝,舌尖长驱直入,结结实实地扫荡了一圈。
这次的吻明显要短促许多,黎珀退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甜吗?”
江誉瞥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他拿过一旁的温度计,又塞进黎珀嘴里,测了测温度。
37度6,已经退烧了。
黎珀也看见了,他心下一紧,以为江誉要走,赶紧扮可怜:“长官,我身上还疼。”
“哪里疼?”江誉问他。
“……”尴尬了,他好像也不知道。
黎珀没说谎,他身上确实疼,但要找出个确切的位置,他说不上来。明明刚才还头疼着,现在却变成腿疼了,就好像痛感会随着血液流动而转移一样。
既然说不上来,那他就不说了,黎珀心一横,迅速爬到江誉腿上,然后一把搂住他脖子,额头抵到他肩窝里:“别走好不好,让我抱一下。”
怕江誉把他推开,他又补充:“抱一下就不疼了。”
怀里挂了只树袋熊,又沉又重,还甩不掉,江誉只能选择纵容。他本以为黎珀会很快退开,却没想到几分钟后,耳边传来了一道轻缓匀称的呼吸声——黎珀睡着了。
他脸埋在江誉颈窝里,呼吸间的热气全喷洒到对方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很陌生。颈侧贴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发丝很软很细,也不扎人,江誉顿了顿,最终抬起手,轻轻摸了几下。
……
两小时后,黎珀终于幽幽转醒。时间不早,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房间里没开灯,他一时恍惚,竟忘记了现在身处何处。
胳膊还环着一个人的脖子,黎珀吓了一跳,赶紧退开。直到熟悉的气味传到鼻尖,他这才放松下来,又把下巴搁了回去。
“醒了?”忽然,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没呢,在梦游。”黎珀弯着眼睛道。
“……”
他趴在江誉怀里睡了两个小时,同一个动作维持太久,有些不舒服,于是不安分地动了动。下一秒,他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江誉声音隐含警告:“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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