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黎珀眼眸一沉。沉吟半响,他仰起脸,冲边庐无害地笑笑:“好,麻烦边医生了。”
……
走出手术室后,边庐立刻掏出通讯器,给江誉发消息:
【你们刚刚干什么了,为什么房间里信息素味儿那么冲】
对面没回。
【黎珀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好全,你怎么下的了手?】
对面依旧没回。
忽然,边庐又想到了什么,问:
【对了,之前污染物寄生现场,黎珀是不是也在?你从他那里问出些什么没?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还有,黎珀体质挺奇怪的,我头一次见恢复能力这么强的Omega。】
消息刚发出,边庐通讯器里瞬间弹出了一条回复。
他就知道江誉不喜欢在闲聊上浪费时间,他向来只回复那些有必要回的消息。
所以,还没意识到危机的边庐一边安排手头上的事,一边点开那条新的消息。
下一秒,他彻底傻眼。
【您已被对方拉入黑名单,请勿打扰】
“。”
两天后,一名穿着深绿色军装的Alpha来白楼找黎珀。
黎珀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刻他正坐在病床上,接受Alpha的问话。
“你的父亲嘱咐过我们要多关照你,”他嗓音低沉,开门见山道,“但这并不包括你自找麻烦。”
面对Alpha的警告,黎珀垂下眸,声音放得很轻:“你怎么会认为是我在自找麻烦?”
瞥见Omega这副柔弱的模样,Alpha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自愿参与演练,全息模拟程序根本不会开启,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那如果我不得不参与呢?”
Alpha打量着黎珀,嗤道:“你有什么不得不参与的理由?”
“有啊,”黎珀撩起眼皮,云淡风轻地说,“比如,如果不去,就会被咬脖子什么的。”
“怎么可能!”Alpha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S区的Alpha都经历过严苛的训练,对Omega的信息素有极强的抗性,他们和外面那些只靠下半身思考的Alpha不一样。如果不是你主动释放信息素勾引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去招惹你?”
“……”至此,黎珀终于明白,对面的Alpha根本没想过听自己解释。
于是,他收敛起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问:“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警告你别再惹是生非。你已经给S区添了很多麻烦,S区也为了你破了很多先例,如果你继续惹事,就别怪我们采取些别的手段,让你乖乖听话了。”
“比如?”黎珀抬起眼,饶有兴致地问。
Alpha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话音落下,他呼出星脑,调出一段视频,点开播放。
视频里,一个Alpha被皮鞭抽打的血肉模糊,压根看不出人形。他的手被吊在一个高高的铁架上,双脚悬离地面,头颅无力地垂落,似乎已经没了活气。身上皮开肉绽,根本辨别不出他是谁——但他有一头耀眼的红发。
张扬的红发和血水搅在一起,血水的红被衬得更奢靡艳丽。蜡黄色的脸上划过一道道红痕,也不知道是头发丝黏在了脸上,还是滑落的血痕。
视频播放到末端,铁架下已经积了一摊血水,猩红的水痕还在往下滴着,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嘀嗒、嘀嗒”的水声。
“还记得他吗?”Alpha盯着黎珀的脸,粲然一笑。
黎珀哪里见过这种堪比上刑的场面?他后背缓缓攀上一股凉意,但面上不显:“S区还有这种惩罚?”
Alpha收起星脑,随口答:“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总之,以后老实点,别惹事。”
说完后,他不再耽误时间,扬长而去。
病房外,他拨通了某个号码,语气恭敬:
“调查清楚了,他承认是他先教唆的Alpha。”
“没有,Alpha没威胁过他。”
“对,他完全自愿,不是被迫的。”
第13章
Alpha走后,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黎珀屈膝坐在床上,盯着洁白的墙壁若有所思。
这两天的时间里,他梳理了脑海中的记忆,十分确定在全息模拟场景中,自己是开了枪的,而且一连开了三枪。
可要是按照精神力检测结果,自己作为一个E级精神力者,怎么可能成功使用B级武器?
除非——他的精神力等级并不是E。
想到这里,黎珀眼神亮了亮,可下一秒,那抹微光又熄灭了。
全息模拟演练时发生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自然也没忘记之前打出过的两枪。那两枪连个响都听不着,直接让他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土崩瓦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珀抓了抓头发,想不明白,索性拉过一旁白色的被褥,蒙在头上,睡觉。
就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拉开了。
边庐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刚要开口,却在看清床上的景象时一顿。
话头卡在嘴边,边庐硬是止住了,下一刻,他缓缓放轻脚步,欲转身离开。
黎珀在这时睁开了眼。他拽下蒙着脸的被子,视线朝门口的方向瞥了眼,在看清来人是边庐后,他终于开口:“边医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醒着啊,我还以为你睡了。”边庐闻言停住脚步,他松开握着的门把手,转身朝病床的方向走过来。
黎珀摇了摇头:“想睡,还没睡着。”
边庐温和地笑笑:“多睡点没关系,你身体刚恢复。”
“好。”黎珀乖巧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出任务受伤的伤员格外多,白楼接诊的数量忽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边庐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空来看黎珀。好不容易轮到他休班,这才腾出时间过来看一眼。
“如果你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去了。白楼里病气太重,不适合Omega待太久。”
黎珀试图为自己辩驳:“医生,Omega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边庐闻言皱起眉,温和的面孔微微扳起:“黎珀,你是不是觉得,你和那些Alpha没什么区别?”
黎珀坦诚地点点头。
“……”边庐有些心累,他倚上床尾,一边揉按着太阳穴,一边开口,“Omega和Alpha的差距是天生的,这点是事实。不论是体力差距,还是精神力等级差距,甚至就连伤口的愈合速度,Omega都天生比不上Alpha。”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要证明你不如他们,而是希望你能意识到作为Omega天生存在的劣势,从而提高警惕,好好保护自己。虽然S区的Alpha或多或少都有自控能力,但这并不代表不会出意外,你明白吗?”
黎珀似懂非懂:“好,我尽量不和他们打架。”
边庐:“……”
他匪夷所思地瞥了黎珀一眼,但在看清那双澄澈的眸子时彻底沉默。半响后,他斟酌地开口:“黎珀,你是不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黎珀茫然地眨眨眼。
边庐索性挑明:“我指的是咬腺体、彻底标记等性|行为。”
黎珀恍然。
“Omega有固定的发情期,而且在发情期间十分被动。打了抑制剂还好说,要是没打抑制剂……”边庐顿了顿,继续开口,“那个时候就算Alpha自制力再好,也控制不住自己。”
“所有Alpha都一样?”黎珀好奇地问。
“都一样。”边庐面色严肃,一脸凝重。
为了缓和气氛,黎珀试图开个玩笑:“边医生好像很有经验。”
话音落下,边庐忽然沉默了。
黎珀见他这幅模样,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好像有瓜?
终于,边庐缓缓开口:“在我进S区之前,曾在下城区的一个诊所工作。那个诊所里几乎都是Beta,只有我和另一个人是Alpha。有一次,诊所里来了个Omega,要做腺体切除手术。结果另一个Alpha操作失误,一不小心刺激到了腺体,直接诱发了Omega的假性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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