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纱挑衅的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男鬼手中的斧头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抡起砸破玻璃,朝着她们二人狂砍而来。
然而下一个瞬间,隔壁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啊啊啊——”
“哪来的小孩!啊啊——”
男鬼登时在她们窗前消失了身形,隔壁的灯光骤然亮起,随即就在声音传来的地方,血水溅了满墙。
蓝璇惊愕的转头:“你怎么知道他进不来?”
成纱松开她,有条不紊的披上外套,坐回床上解释道:“他不是进不来,他只是没办法杀我们。”
蓝璇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眼前蓦然一亮,她好像知道爸爸杀人的规律是什么了,她寻求正确答案似的望向成纱。
成纱朝她点点头,伸手将食指放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这会儿不安全,等天亮了再说。”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陈时越和傅云蹲在李有德的房间门口,陈时越摸出手套进屋绕着尸体转。
“李总你是说,这个人昨天晚上跟你发完了脾气,然后就莫名其妙死了?”陈时越疑惑道:“您确定不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吗,这个形容很像是您干的。”
李有德笑笑没说话。
“爸爸不喜欢喝醉以后被吵醒,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大声喧哗。”傅云在旁边道:“他在房间里吵闹,触犯了爸爸的禁忌,所以就死了。”
“果然聪明。”李有德赞许道。
傅云客气的道了句:“谢谢。”
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围在了门外边,互相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李总房间的王晨,另一个是那两个大学生房间的,他叫什么?”傅云直起身问门外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大学生。
男大学生瑟瑟发抖:“李维,他昨天晚上突然说,有个小女孩睡在他旁边,然后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我怎么都拦不住他,然后,然后就……”
傅云点点头,表示他意思领悟到了。
他站在房间里思忖半晌,问陈时越:“你有什么想法?”
“这两个人,昨天晚上临睡前,喝的都是果汁。”陈时越缓缓道。
蓝璇和成纱对视一眼,知道她们昨晚的猜测没有错。
“喝了果汁的人,就会死吗?”门旁边带着小男孩的女人低声说道。
“我统计一下,昨天晚上,都有谁喝了牛奶?”傅云转头问众人。
中年男人一家三口举起手,李有德手下的两个工人也不情不愿的将手举起来了。
“你们五个喝了牛奶,所以应该是一觉睡到了天亮,是吗?”傅云向他们确认道。
五个人点头。
“李总,我,陈时越,还有蓝璇喝的是酒。”傅云慢慢道:“两个死者还有成纱,喝的都是果汁。”
所以喝了果汁的人最危险,所有人一齐将视线转向成纱,你为什么还安全的活着?
成纱平静的接受着众人的目光,片刻之后不耐烦的道:“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触碰到鬼的禁忌?”
“爸爸喜欢喝的是酒,妈妈喝果汁,小女孩睡前要喝牛奶长身体,我们晚上选的饮品,就对应了我们每一个人在这里的身份。”蓝璇低声道。
“而在故事里,喝醉了的爸爸因为嫌妈妈说话的声音太大打扰他睡觉,一怒之下杀了她。”
“而他们几个喝了果汁,就被划分在了妈妈的身份里,他们晚上在屋子里大声喧哗,那可不就是逮着鬼的枪口往上撞吗?”
第110章 公路惊魂(十三)
周围空气一片死寂。
傅云讶异的朝她看了一眼, 问道:“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那可不,昨晚差点交代在那儿。”蓝璇心有余悸道:“还好成纱靠谱。”
“她虽然喝的是果汁,被划分进妈妈的角色里, 但是她昨晚自始至终, 没有叫出过声, 所以她当然没事了。”蓝璇解释道。
成纱似笑非笑的望了傅云一眼,然后点头对蓝璇的话表示赞同:“喝了牛奶的小女孩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喝了啤酒的是爸爸,而喝醉的爸爸当然不会对同类动手,那半夜起身吵到宿醉爸爸睡觉的妈妈, 就是爸爸的首要攻击对象。”
陈时越把整个故事线在脑海中过了四五遍:“所以下次选饮料的时候, 不能选果汁吗?”
屋外众人均是流露出庆幸的神色, 昨天晚上所有人都以为啤酒是最危险的, 没想到选了啤酒的人反而还逃过了一劫。
“走吧, 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傅云低声对陈时越道。
围在门外的众人各自神情凝重的散去, 傅云最后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的刹那就听李有德在他身后悠然道:“你好像没我想象中那么聪明。”
傅云步履一顿, 就势转过身微笑道:“我可从来没在李总面前自诩过是聪明人,李总哪里来的想象力?”
李有德望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还是说, 你其实是看着我,想象的是另一个人?”傅云意有所指的随口猜测道,笑容一如既往的风度卓然。
李有德一愣,神情变化很快,说不上来是惊喜还是惊讶。
傅云微微朝他一欠身, 笑道:“我开玩笑的, 李总别放在心上。”
李有德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饶有兴趣的道:“傅小哥, 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一个事情。”
“您说。”傅云接道。
“你说小孩子记事的时间,大概应该在多少岁前后?”李有德注视着他悠然道。
“每个小孩不一样吧,看您家孩子的开蒙时间了。”傅云有条不紊的答道。
陈时越忽然弯下身形,伸手把他手腕一拉,低声道:“傅云我头疼,陪我上楼睡觉吧。”
傅云一手环绕过去扶稳他的身形,一边抱歉的朝李有德笑笑:“那我先上去了李总,有空再聊。”
李有德目送着他们上楼,眼底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动荡。
“哪里疼?”傅云上楼合上门,转身扶着陈时越坐在床上,关切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陈时越翻身在床上躺平,仰视着他:“不疼,找个借口让你结束话题而已。”
“这么贴心?”
“这个地方比作战组检测报告上给出的估量还要危险,现在不是掰扯陈年往事的好时候,如果你真想从他那儿得到点你爸当年的什么信息,等出去再说吧。”陈时越心平气和的对他道。
傅云笑了笑:“行,听你的。”
“你去作战组还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傅云低头看着他道:“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下,也许对你来说,作战组确实比我这儿要更适合你,虽然我本人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
“无论你去向如何,只要靠自己在灵异界混的下去就行了,我也算没有违背跟雪竹的约定。”傅云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作战组有老司令,有国安上层的人护着,冯元驹就算不喜欢你,撑死了也就是让你多跑两圈,倒也不会对你真怎么样,比我身边安全的多。”
陈时越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你这话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
傅云一巴掌把他拍回床上:“你才交代遗言,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陈时越犹犹豫豫的把心放了一半,抓着他修长的手指很颓然的摇晃着:“好。”
傅云把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凑在鼻尖闻了一下袖子,然后很难受的皱着眉心道:“我打算去洗个澡,身上全是血腥气,我受不了。”
陈时越点头:“行,我在门外等你,有事喊我。”
不得不说陈时越同志在有些时候,身上具备一点超绝钝感力,一直到浴室里面传来水声,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个事。
在鬼怪怨气织成的幻境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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