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越:“……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都要被封在大山里训练备战了?”
冯元驹想了想:“也不全是,偶尔也能出来放个风。”
“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底下的队员怎么想,好端端的这不就是进深山里坐牢了吗!?”
“服从组织命令!你给我好好说话!”
“什么时候放一次假?”陈时越不死心的问。
“假期跟原先一样,周末和法定节假日正常休整。”冯元驹顿了顿:“但是我不建议你进去了没事想再出来。”
“基地位于深山峡谷旁边,通向外界的大巴只有总部的公车,每隔一个星期一趟,到市区的路程需要六个小时。”
陈时越:“……”
第124章 第 124 章
陈时越刚一出院, 就逢如此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蔫下去了。
“哎!起来,别指望一会儿我帮你搬行李啊。”冯元驹恼怒道:“我长这么大, 还没住过五星级以下的酒店呢, 我也得跟着去, 又不是只让你一个人去受罪。”
陈时越无精打采的道:“我就是山里出来的,我倒不是怕受罪。”
“那你是怕什么?怕牺牲, 怕训练啊?”冯元驹呵斥道:“一点骨气没有!”
“你才没有骨气。”陈时越懒洋洋的道。
“我是想,我一进山消失那么久,傅云不得担心我啊?”
冯元驹“嘎嘣”一声险些将后槽牙咬碎了, 然后冷笑一声:“那你可高估他了, 傅云没有心这种东西。”
陈时越敷衍了事的点点头:“嗯好, 前夫哥。”
冯元驹:“……”
话是说作战组搬迁工作从下个月开始动工, 但是事实上从陈时越在家属院安顿下来的当天, 就开始动工了。
每天几辆几辆的大卡车满载着从后门开走, 天黑才回来、陈时越猫在小房间卫生间里的小窗前,看着队友们照常训练。
早上六点多操场那边就传来口号和跑步声, 他每天按照生物钟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口看一眼, 偶尔碰到冉怀宸他们,还能在窗口打个招呼。
每天固定有人给他送饭,久而久之,陈时越竟真的生出一种自己在度假的错觉。
“陈哥!给瓶冰水!”下午上训的时候,齐林几人勾肩搭背路过陈时越楼下, 抬头就是一嗓子。
陈时越从窗台上扔了几瓶冰镇矿泉水下去, 几人凌空接住:“谢了!”
“你们有通知什么时候正式搬迁吗?”陈时越趴在窗台上问道。
“快了,分组分批次搬迁, 按顺序一组排在最前头,你伤养的怎么样了?”冉怀宸关切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陈时越展颜而笑:“当然没有,我很快就能归队了。”
话是这么说,等到陈时越正式归队的时候,第一批队员就开始迁徙了。
军用大卡车一路在山道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按理说这样的旅途应该是十分折磨人的,然而车上众人穿戴着沉重厚实的装备,被安全带在座位上束缚了一天一夜,却始终没有一丝抱怨的声响。
陈时越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濡湿了,下车休整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黏糊的,他坐在石头上吹山风,这个时候其实已经进山有一段时间了,两侧都是山峰,脚下是路途很窄很陡的土路,再越往里,越看不见尽头。
“身体撑得住吗,用不用把装备卸了休息?”成纱从另一辆车下来,走到他身前关切的问他。
陈时越晃了晃脑袋,把剩下的半瓶水倒在自己头顶,然后甩了一下脑袋,额前碎发湿漉漉的沾着水,他抬起头看成纱,水珠打在乌黑的眼睫上,看上去眉眼仿佛被墨晕染过,瞳孔明净而晶莹。
“不用,我可以。”陈时越抬头对她道:“你是女同志,有不舒服要及时说。”
“女同志怎么了?”成纱不以为然:“我们组的女同志,可不是那种一言不合舍身替男人挡炸弹的恋爱脑。”
陈时越:“……你好像在内涵谁。”
“我这是明涵。”成纱拍了拍他的脑袋,扬声对周围人道:“没事就行,大家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休息完毕,众人再次上车。
此时天色渐晚,车队夜路行驶,黑压压的山峰和乌云遮盖在头顶,一路向更深的深山行驶去。
陈时越毕竟大病初愈,精神容易不济,颠簸了一整天这会儿终于不太行了,他迷迷糊糊的拍了一下身侧冉怀宸的膝盖:“我睡一会儿啊,伤口疼……”
冉怀宸立刻马上把膝盖上的装备卸下来,生怕这小伙真在行队途中昏死过去:“来来来,哥的大腿给你躺,别客气。”
陈时越眼睛一闭,就倒下去了。
他再次被人拍醒的时候,卡车已经停下来了。
窗外一片昏暗,突如其来的几个大灯照射在窗户上,射的人眼睛疼。
“一组的车靠这边停!机械装备先下车!”
“醒醒小陈,咱们到了。”冉怀宸拍着他的肩膀低声道:“顺便说一句,朋友们,我们有难了,这里的训练场地起码是原先地址的五倍大。”
陈时越深呼一口气,坐直身子,随着战友们一道下车。
陈时越一下车就知道冯元驹先前跟他说的信息没错,国安灵异部给作战组选的新地址位于一个深的让人有点绝望的深山老林。
八百里山脉绵延不绝,苍翠林木铺天盖地倾覆而下,一到夜里,山峰化作黑色巨兽,遮天蔽日的压迫感让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很好,陈时越奋斗二十多年考出大山,一时失察找了个工作,又被人拐回大山里来了。
命运就是这么的离奇。
好在新总部场地够大,且按照不同组别分在各个山侧,互不打扰,宿舍条件也从原先的二十人寝换成了六人寝,行李放好之后,各组分配基地宿舍,陈时越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脚下一望无际的山崖感慨。
“这里好危险,让人看着真想跳下去。”
邱景明一巴掌抡在他脊背上:“年纪轻轻的要死要活,出息!”
“我就是随便说说!”
“你跳下去也死不了。”冯元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指着他们宿舍门前不远处的那道悬崖道:“这是你们的训练场地之一。”
“提前认识一下今年的新设科目,攀岩。”冯元驹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得色:“是的,每个人都得往下跳,跳下去被灵力阵法接住,然后自己再爬上来,是不是比单纯的体能有意思?”
陈时越几人面面相觑,看上去很想立刻把这该死的领导团成个球球然后砸下悬崖再弹上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冯元驹心平气和的走了出去:“还有,陈时越同志你的假期正式结束了,明天早上六点,训练场不见不散。”
陈时越踉跄着往后一退,被几个舍友含泪接住:“小陈!你可以的,组织相信你!”
傅云从医院回来原本打算直接回410睡觉的,眼下尘埃落定,他实在是很久没有完整的休息过了,不料准备打车的时候,蓝璇小同学一个电话打进来。
“老板!老板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医院门口,准备回去,怎么了?”傅云问道。
“不要回来!!410有敌情!”
傅云觉得这孩子多少是有点毛病:“你好好说话,怎么了?”
蓝璇在那边捂着电话小声说道:“你妈在客厅坐了一下午了,就等你回来呢,我看她脸色糟糕的要命,肯定是因为二奶奶和三爷进监狱的事,你不如先别回来了,找个地方躲躲?”
傅云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又重重吐出来,他在电话这头半晌没出声。
蓝璇听着那边一片寂静,不由得心急如焚:“我求求您了,先别回来,你在外边躲两天,我来应付就好,你跟不沾这些事的家里人根本说不清这些东西的,说了也是白说,你还想挨一巴掌吗傅云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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