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学费啊?”她支着下巴问。
傅云微笑道:“那得看你自己啊,我又没问你催债。”
蓝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会很快的,我好好工作……”
“拉倒吧,你现在还是个刚毕业的无业游民——别昏啊当心下巴磕了!”傅云眼疾手快伸出手,将她下巴一扶,避开了尖锐的桌角。
“成纱,带你家熊孩子睡觉去!”陈时越过来吩咐道。
“到底是谁家熊孩子?!”成纱怒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睡……傅云等我把学费还完,我就拿第一笔工资去开个眼角……”蓝璇猛然从醉梦中惊醒,嘟囔着晕头晕脑的自己爬上楼去了。
成纱:“……蓝蓝本身眼睛也不小啊。”
她又思索了一下,改变主意道:“不过跟学好数学比起来,还是开眼角更靠谱一点。”
第172章 旧刑讯室(一)
傅云一伸食指:“哎, 说对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成纱无奈的把他的食指拨下来:“得了吧,咱们可不能再折人进去了, 执念这种事情越少越好, 最好没有。”
陈时越黏黏糊糊的凑过来, 在他肩膀上舒坦的碾了几下,傅云伸手给了他脑门一下:“哎呀疼!起来, 回屋睡觉了,明天李有德那边你还得想办法交差呢。”
傅云站起身,把陈时越往怀里一捞就带上楼了, 陈时越虽然醉的不清醒, 但好在十分配合他, 怎么折腾都行。
傅云费了点力气把他带到卧室里, 门窗一关, 外面的吵闹声就模糊了起来, 方寸之间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早点睡,今天不折腾了吧。”傅云把他放到床上, 气喘吁吁的站起身。
见这傻子直愣愣的坐着,不肯安稳的躺下去。
傅云站在他面前, 不耐烦的伸爪子把他一推,陈时越仰身躺下的瞬间顺手将他一拉,傅云猝不及防直接被拽的一个踉跄,半伏在他身上。
傅云挣扎着想起身,然而陈时越一只手懒洋洋的绕过去, 掌心扣住他的后脑勺, 摁着傅云接了个吻。
继而从下位翻身而起,一边吻他, 一边带着傅云调换了一下位置,由下变上,整个身体笼罩在傅云身上。
“傅哥,我睡不着……”陈时越声音低哑,鼻音很重,听起来居然有点撒娇的意味。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傅云心想。
“睡不着数绵羊。”傅云把被子扯过来盖到他身上,冷酷无情的道。
“那个酒太烧了哥,我身上热……”陈时越不依不饶的攥着他的手腕哀求。
“热?那好办。”傅云侧身从床头柜里翻出空调遥控器,在大冬天接近零下的天气把空调开成了制冷十六度,强劲风,上下左右一齐扫风。
冷气轰然从空调口里喷出来,空气里好像都飘了冰碴子。
陈时越:“……”
“还热吗?”傅云坐在床畔居高临下低头问他:“这是最低温度了,再热我只能让你去浴室冲个凉水澡了。”
“热,你在这儿呆着我就热。”陈时越干脆也懒得掩饰了,自暴自弃道。
“那我出去好了。”傅云耸耸肩:“本来也没打算跟你挤一起。”
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陈时越猛然起身向前环住他的腰身,手不安分的伸进傅云的上衣里。
“你又作哪门子妖——”他手心冰凉,在傅云劲瘦削薄的腰腹上来回寻摸,弄的傅云不得不想尽办法抵抗,打闹间傅云就没什么力气了,最后喘息着被陈时越如愿卷进被子里。
陈时越心满意足的搂着他,鼻尖全是傅云领口的酒香,指腹擦过傅云锁骨和肩颈时,他能感觉到这人明显一哆嗦。
“抱一会儿,我就抱一会儿,不干别的。”
傅云闭上眼睛:“抱吧活爹,真拿你没办法。”
陈时越抱了一会儿就又开始按耐不住了,他寻寻摸摸的在傅云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嘴唇摩擦着他的唇角和肩头。
傅云实在被他折腾的受不了,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推出去抵在陈时越脸颊上,阻止他的靠近。
“睡不着的话来说点正事,爪子给我放下去。”
傅云扯开他的手,在床上坐直身子,略显狼狈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什么正事?”
“李有德的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干他啊。”陈时越理所当然的道:“怎么了?”
傅云张口结舌:“……这么果决?”
“嗯……我想想,护照暂时是办不下来了。”陈时越闭上眼睛:“我在边境有几个线人,看看老太太愿意的话能不能偷渡过去,就是比较麻烦。”
这回轮到傅云哭笑不得了:“我说的是你打算怎么干他,总不能直接拎着枪去李有德办公室给他一梭子吧?”
“召集旧部是老冉他们的事情,众所周知李有德现在病重,未必能活多久了,他本人不算什么麻烦,问题是他自己那批同心同德的手下比较难处理,再加上他们的火力和设备都远超我们。”陈时越语气平静,丝毫听不出焦虑。
“先把老太太送出去吧,其他的等回总部再说。”
傅云沉默了片刻:“你手底下的人,被策反的可能性大么?”
“不大。”陈时越简短道:“我没考虑过策反,直接暴力镇压。”
傅云:“……为什么?”
陈时越无波无澜的转过头和他对视着:“不要高估你和任何人的关系,在复杂的利益权力斗争中,人情是最不可靠的。”
傅云觉得有趣,忍俊不禁的问他:“你就不担心,我哪天跟你站在对立面?”
“你不会跟我站在对立面的。”陈时越心平气和的说:“因为你在哪面,我就跟到哪面。”
两人相对静默半晌,傅云眨眨眼睛,和缓的笑了:“嗯,行。”
“你先睡吧,我去浴室冲一下。”陈时越翻身下床。
不过下一刻他就被傅云从后面拉住手腕了。
“怎么了?”他回头镇定的问道。
傅云坐在床上,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温和道:“别去洗了,过来。”
“太压抑自己,容易对身体不好。”他修长苍白的手指一寸寸拂上去,泛红而水润的嘴唇微微勾起:“你说呢?”
夜里风声扑打窗纸,卷起呼啦啦一片声响,什么声音都埋藏在了风烟里。
第二天一早,陈时越和他的老战友们分开,自己去和林西他们汇合。
他临走时没喊傅云,傅云跟着冉怀宸他们应该是比跟着他安全些的。
陈时越悄无声息的披着大衣穿梭在景区的巷子里,林西和这次带来的所有手下已经在昨天那个山洞口等他了。
“师父!”林西一见他活像是见了救星,狼狈惨叫着扑过来了:“师父咋整啊,司令说让我们把二十多具尸体都带回去,但是总部这两天人手紧缺不给增援,让我们调当地的殡仪馆灵车过来。”
陈时越从大衣兜里拿出手套戴好,随意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跟我进来搬。”
林西:“……”
怎么又是我?
陈时越没给他推拒的机会,径直走进了山洞里,山洞里很暗,林西害怕归害怕,但还是抓紧跟上了陈时越的脚步。
“师父!等等我!”
一行人跟在两人身后鱼贯而入,鉴于原先已经趟过一遍了,这回陈时越没用多少时间,熟门熟路的走到原先摆放石台的地方,话不多说动作利落,直接将尸体搬了出来,尸体又冷又沉,他俯身放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慢的直起身子。
“昨天晚上我出来的时候门就已经锁了,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遇难学生尸体的?”
“司令在总部下达的通知啊。”林西挠了挠头:“您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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