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黑卧底绫小路的工具人手札(11)

　　然而这些都具备太多不确定性，这要怎么精确地计算，绫小路才能走到这里。
　　要问太宰治说能不能办到，这回答当然是「可以」，但前提是太宰治得知道自己的目标人物是谁。所以，如果要解释绫小路为什么能办到的话，除去「偶然」、「意外」、「巧合」，那么只能从他是否了解他的目标人物下手。
　　可，如果他真的了解目标人物的话，这又说明了一件事——做成白纸一样的绫小路清隆背景是虚假的。
　　那么，绫小路清隆应该也是卧底。
　　但是，如果是卧底的话，绫小路清隆未免显得太过笨拙了。
　　太宰治能猜想到，绫小路和白濑的接触可能是为了探取中原中也的情报，从而混入港黑，赢得中原的信任。但是，他做得太差了。
　　第一，方式不对。
　　既然他能想到要利用白濑结城来骗取中原中也的信任的话，他为什么连基本的名字都没有让中原中也知道，且不说要联系方式吧，这名字没给的话，以中原中也实心眼的性子，他会觉得对方很自觉地在保持和他的距离，中原更不会轻易问的。
　　第二，时机不对。
　　中原这一离开，就是大半年就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讨得中原中也的信任好处在哪里？
　　要是谁想干死绫小路清隆，中原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
　　难道真如绫小路清隆所说的，他是「羊」的成员？为了对中原道一次歉，专门加入了港黑来找中原？就是这么简单？
　　太宰治一边用着童谣的调子唱着，一边按着耳麦，里面传出来的是装在绫小路清隆手机里面的窃听软件同步录音——绫小路现在正在睡觉，耳机里是绵长轻缓的呼吸声。
　　在昨天给绫小路西服的时候，太宰治就把装有窃听软件的手机给了绫小路清隆，所以太宰治全程知道绫小路和芥川龙之介的对话，当然也知道绫小路和中原中也的对话。
　　「thereisamousefallingdown，
　　fallingdown，fallingdown.
　　thereisamousefallingdown，
　　whatisyourname」
　　“绫小路清隆。”
　　太宰治应声，用鼠标在从警方官网盗过来的视频上点了「暂停」，屏幕里的绫小路正结束了和白濑结城的会面，迎着光往旅游景点的出口走去，与一个逆着光戴着白色绒帽的外国游客正好擦肩而过。
　　太宰治盯着低像素的绫小路的脸，歪了歪头。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
　　还是，你太蠢了？


第11章 第十章
　　第一天到港黑总部大楼的经历，对我来说，可谓是寡淡如水，除了早上被太宰治要求去拿中原中也的黑历史外，我基本就是对着桌子的纹路、天空的白云，窗台的光影发呆。
　　太宰治听到我提交的黑历史报告，果然露出不屑一顾的姿态，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在打游戏。而我被晾在一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时机开口跟太宰治问，我该做点什么。是广津柳浪看不下去，在离开去做任务前给我一本册子，随口问我会不会用电脑，如果会的话，把上面的人名都记录到电脑上去。
　　那是太宰治手下所有人的名字，里面也有我。
　　我那份简历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几乎都是前小队长帮我写的。
　　我简单地回想起他帮助我时热心的表情，然后就翻了一页。
　　这件工作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但我没办法，只能枯坐。
　　中午的时候，太宰治让我出去买饭，我听他的话买了一万五千日元的螃蟹商业午餐。回来的时候，我自己也带着便利店打折的三明治当午饭。
　　这里提一句，太宰治没有想还我午餐钱的打算，即便我开口提了两次他的便当要一万五千日元，他都没有正面还钱的心思。我个人认为，这种人一定会是在外出吃饭馆时，被传菜员暗自吐口水在菜上的绝佳选择。
　　下午太宰治跟我说了一句话“明天早上八点到横滨湾港口，今天就这样，回去吧”，我就如此莫名地被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
　　实话说，这是我见过最无聊的工作，比让我挖坑埋尸还无聊。
　　这不是说我喜欢体力劳动，单纯地我认为我的时间被无意义地浪费了。
　　哲学家叔本华曾说过，人类幸福生活有两大敌人，除了痛苦之外，另一个就是无聊。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太宰治头也没抬地说道:“你不玩手机吗？”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看他的方向。
　　太宰不假辞色，继续平淡地问道:“是不敢在上司面前玩，还是不会玩？”他没有刻意地提高音量，却轻而易举地彰显他在这个屋子不可磨灭的存在感。
　　我静等了两秒，发现他确实地在等我的回复。
　　于是我说，我没有习惯用手机。
　　“得习惯啊，小朋友。”太宰治依旧没有看我，“二十一世纪了，别活得跟时空穿梭过来的浦岛太郎一样。”他说完后，黑睫微抬，用没有温度的鸢瞳看着我。
　　我没由来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感觉到冰冷的威慑力，迫于压力，我应了一声“知道了”。
　　太宰治薄唇又开了一句话:“知道了的话，就开始行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现在应该怎么立刻做出行动，来回应太宰治的话，嚅喏着，最后应了一声“好”。而太宰治早就在我回答的时候，又再次低头继续玩手机游戏。我的脚步僵在门口，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走。
　　于是，我想了想，开口问了一句:“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太宰治用鼻音“嗯”了一声回应我。
　　“太宰先生，中午午饭的钱是我手头上最后的钱了，你能不能找个时间还我一下？”
　　太宰治瞟了我一眼，隽秀的脸上随即露出不满，说道:“绫小路君，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
　　“中午我说你给我买饭的时候，你有拒绝过吗？”
　　“没有，可是……”
　　“那你没拒绝，是不是因为我逼你买了吗？可是你自己想想，我逼你了吗？”
　　按照根据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没有逼我。”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所应当地认为，你为了和我保持友好的关系往来，你请我吃饭？”太宰治掷地有声，双眼炯炯地看着我。
　　“可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友好关系，连这个前提都没有，后面的条件……”无法成立。
　　太宰治像是那些鼓励学生再次拥有挑战精神的老师一样，直接打断我的话，对我循循善诱道:“绫小路君，你要自信点。懂不懂？”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嘴，骗人的鬼。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为了明天能上榜orz
　　谢谢你们的评论，昨天那篇是写这文以来最多的评论，上次问cp问题的，不算。


第12章
　　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而起。僵持了几十秒，我觉得我还没有可与太宰治讨价还价的话术，现在把自己绕进去，只会让太宰治更开心。
　　于是，我点点头，表示“我明白了”，接受这种太宰治这种说法。
　　当然，我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在之后可能继续帮他购买午餐或者其他食物的行动中对着他的食物吐口水，毕竟这是一件没有道德意识的事情。就像一只狗咬了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变成一只狗去咬回他。但是这不代表我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自己补上这个缺口，我打算一回去就找芥川报销。
　　结果，我并没有遇到芥川龙之介。
　　相反的，我在芥川门口看到了一个消瘦娇柔的少女。当时她正在打算关门进屋，看到我的时候，她连忙用手上的袋子遮住自己的脸，性格非常内敛，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可以关门时，连忙把门关上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应该不是入室抢劫」。
　　虽然对方的右手掌心生茧，大拇指侧腹也有明显的锻炼痕迹，双腿分布着明显的肌肉，说明她可能练过体术，但是门锁锁口没有撬动磨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