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一棵大树的掩盖后,的确有一块小小的菜地。那可真的很小,只够小孩折腾的,看得出来,家里人应当很疼爱还二丫这个小女儿,还为了她专门弄了这些。
二丫垂头丧气地蹲在小小的菜地身边,懊恼地说道:“都死掉啦。”
这一小片菜地里,那上头种着的野菜都垂头耷脑,就跟二丫一样。
这看着的确是快活不了了。
贾珠:“这些以前都能种得活吗?”
男人点了点头,“二丫,总喜欢折腾这些,人也乖,厉害着呢,种出来的,总能活。不过最近,种啥子,啥子就死了,二丫可难过了。”
种什么,死什么?
贾珠难受得捂住了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真的没闻到血腥味吗?”
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走到这里时,那股冲天的腥臭,让贾珠险些要厥过去。
男人和二丫茫然地看着他,贾珠总算忍不住拢着小孩倒退了几步,“郎秋,徐目,过来。”
贾珠叫了一声,将四散检查的人给叫回来。
等他们聚集过来后,贾珠捂着口鼻,“能挖开下面看看吗?”
男人被这么一问,自无不可,立刻就答应了。他从贾珠的手里接过二丫,抱住小孩,有些好奇地说道:“大人,俺不明白,挖地做啥子呀?”
贾珠吐了口气,“我也想看看,这下头……”
是不是有什么。
郎秋脱掉外衫,和徐目两个人一起,用锄头和铲子,开始一齐使劲。要挖开菜地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要种东西的土壤,总要被犁几次,这才较为合适。按理说,以他们的动作,应该能很快瓦块,可是锄了好一会后,一股巨臭猛地传来。
“呕……”
徐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气味冲了个踉跄,忍不住干呕起来。
郎秋丢下锄头捂着头脸,“大人,这下头埋着个东西,这是在是……”呕,呕,呕,他忍不住呕了好几声,实在是说不下去。
巨臭扑出来的那一瞬,贾珠只觉得自己要被臭晕过去,扯着男人就往外走,“全都出去,叫他们出来,别在院子里待着了,都出去!”
男人一手捂着二丫的脸,一边大叫着,“娘,媳妇,狗蛋,大丫,快出来!”他将家里人叫了个遍,然后就在咯咯咯的鸡惨叫声里逃出去了。
这味道实在太大,就连隔壁也有人闻到了,忍不住来问。
这村里村外,什么事情都瞒不住。
贾珠下午刚到村里时,村就传遍了知县大人来的消息,还有好些人偷偷来看过呢。
“李德健,你家怎么回事?”
这邻居都嚷嚷着问了,“这太臭了,我屋里都闻着味道了。”
男人,这李德健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就不用被这味道熏得满脸都是泪,他这辈子还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
郎秋撑着膝盖干呕了几声,苍白着脸色说道:“看起来,像是什么腐烂的肉块,都已经烂得发黑长了蛆虫,白白黑黑的……”他刚说完这话,仿佛又想起来那个画面,当真吐了出来。
徐目和另外一个衙役已经吐得不行了,更别说李德健的家里人。
二丫是这些人里面最淡定的,可能是把父亲捂着她小鼻子这个事,当做是一个有趣的事情,她张开小/嘴巴吸着气,咯咯笑着,“虫,白白的虫,二丫捡了,喂给叽叽们吃。”
“二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贾珠猛地看向二丫。
二丫搞不懂这么多复杂的时间,被娘亲抱着去边上问了一会后,才牵着回来,“她说是,她种的那些野菜开始死掉的时候。”
这个时间,正好就在盗窃案后。
贾珠谨慎地问道:“敢问家中,可曾与其他人结仇,埋下这种东西?”
下午有风,将这气味刮散了一些,可不幸的是,也将这股巨臭无比的味道一起传送到了更远处。
李德健皱眉,“有点小打小闹的有,会埋这玩意的,应该是没有的。”
那头,因着这怪异的臭味,已经让整个李家村都出来看了。贾珠看着天色,已经快天黑了,可是李德健家里还是这么臭,现在不是能不能强行进去的问题,而是人进去后会不会被熏晕过去的问题。
为了检查那东西,贾珠不得不留在李家村,直到临近半夜时,这味道散得只剩下一些,这才带着人捂住了口鼻,提着灯笼又进去了。
可还别说,陪着他们撑到大半夜,就为了看个究竟的好事者也不少。
不过除了李德健外,其他人都被勒令只能在门槛外瞧,不得跟着入内。
几个人捂着口鼻像是做贼,提着灯笼进来,又重新回到挖开的坑前。那东西就如郎秋所说,的确是一大块腐烂的东西,发黑的肉块被白色的蛆虫钻来钻去,破开的洞又闭合身上,密密麻麻都是。
这直叫人浑身毛骨悚然。
贾珠再三检查过其他的地方后,确定没有疏漏后,让徐目将早就准备好的袋子拿了过来,用钳子费尽心思将东西给收起来。
就不必赘述这个过程中的恶心和可怕,等这东西被层层收起来后,那味道登时又散了些。
可长时间处在这个环境底下,一行人还是再忍不住,立刻退了出来。
贾珠扯了扯脸上的布料,瓮声瓮气地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这气味对身体有没有影响,为了安全起见,这几天还是先不要在屋内住。我现在怀疑,可能是因为这东西埋在你家地下,这种血气腐烂的味道,吸引了一些攻击性强的动物。它们能闻到,而我们只有鼻子比较灵敏的人,才能感觉到。”
李德健连连点头。
他倒不会不相信贾大人的说法。
因为他媳妇之前也说过,可他一直以为,那味道是之前惨死的那些鸡的气味,根本没想到,他家地下居然藏着这么恶心的东西。
等他们将脏臭的衣服换掉后,已经到了后半夜,勉勉强强在村民家中借住一宿,翌日清晨,贾珠留下点钱,带着人坐牛车走了。
赶车的人,乃是李德健自个儿。
他执意要将贾珠送回县衙门,再买点东西回村里。
贾珠这个知县带人出去就是一宿,差点没给这衙门内的县丞主簿给吓坏了,大清早见着他们换过衣服,拎着一个大袋子进来,惊喜得往前窜了几步,可在堪堪要靠近前,却不由得捂住鼻子。
不知为何,总在大人他们的身上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贾珠淡定地说道:“不要靠近我们,等我们全部都沐浴过后再说。”他示意人将一袋东西送去后院,“还有,请仵作先生过来,让他检查看看,顺带和他说清楚,这东西有点危险,而且巨臭,让他进去前先捂住口鼻。”
他交代完这些后,就立刻让人准备热水。
贾珠甚少有这种焦躁的感觉,可强忍了一宿只是换了个衣服,对他来说根本不能够。然在外有所不便,尽管村民们很乐意给他烧水洗澡,可这柴火对他们而言也是需要捡柴的苦活,虽然能给钱,可到底是麻烦。
强行忍到回来,贾珠巴不得将衣服全都丢了。
他狠狠洗了三遍,才总算爬出来。
那时候,县丞已经吐了一回。
贾珠擦拭头发时,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都叮嘱过要注意捂住口鼻吗?”
郎秋无可奈何地说道:“谁叫县丞不信邪,仵作先生是做好准备进去的,可他却是扒着窗口看的,正好在下风口,就……”
这穿堂风可真是要命。
贾珠失笑。
的确是个倒霉蛋。
他们经过昨日的刺激,会觉得现在的气味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不会让街坊邻居都闻到这气味,然对于初次闻到的人而言,这简直是毒气。
贾珠:“郎秋,你叫上衙门内余下的衙役,让他们两人一组,按由远到近的距离,再一次排查之前曾经出过盗窃案的人家,这一次重点检查他们家的地下会不会埋着什么东西。”
郎秋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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