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云这个可以双方视频通话的符咒,绝对是个稀罕物。
三郎抢先拿了一对儿,迫不及待地要拉着二哥试一试。
二郎淡淡看了他一眼,抬起右手掐算了一番,点了点头,“这个是真的好用。”
说完就直愣愣地看着三郎,仿佛在问:难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卦术吗?
把三郎噎得不上不下的,偏还不敢反驳。
三郎偷偷哀叹了一声,觉得自己也太命苦了。
人家家里,父母都是宠爱老儿子。
到了他们家可好,爹娘最看重的是大哥,大哥又被二哥拿捏得死死的,偏偏自家大哥的属性又天生克自己。
他这个本该成为家庭食物链顶端的老儿子,就这样成了垫底的。
江停云在一旁看得好笑,见三郎垂头丧气的,颇有些不忍,急忙道:“三师兄,这一对不如咱们两个用了,我日后在外游历,若是遇见了好玩的事,也好直接请你一起去玩呀。”
“一言为定!”三郎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急忙将其中一个符咒塞到了他手里。
这个小师弟真是太好了,父君可真有眼光。
啊,对了,父君收了江停云做弟子,日后他不就不是家里最小的了?
想到这里,他非常热情地对江停云说:“喊什么师兄啊?都是一家人,直接喊三哥。”
江停云也不扭捏,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三哥。
大郎也道:“三郎说得不错,你是父君唯一的入室弟子,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了。”
二郎又抬起手掐算了一番,严肃地点了点头,“你我有兄弟之缘。”
三兄弟有意交好,江停云也有些自来熟的属性在身上,四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江停云总算是知道了,二郎对推演卜算之术极为执迷,几乎做每一件事,下每一个决定之前,都会忍不住掐算推演一番。
哪怕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正常,可就是控制不住。
最让亲友们无奈的事,这种事情,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由他自己勘破。
堪破之后,就能得道。
若是堪不破,则魔障难消。
见他们相处和谐,泰山府君也十分欣慰。
他对江停云招了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
“既然是我的弟子,自然该替我分忧。”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玄铁铸造的令牌,放在了江停云手里。
“这是泰山玄铁令,持此令者,如本座亲临。日后你在外行事,若是再遇见那些行事不轨的城隍土地,可以先斩后奏,直接处置。”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带着点调侃,“不过,你神通特殊,处置之后怕是得自己报上来。”
江停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三郎起哄的笑闹中连连讨饶。
在泰山待了半个月,跟着新鲜出炉的老师深层次地学了一遍御鬼之术后,江停云才在三郎的依依不舍里提出了告辞。
“云弟,你有空可一定要再来看我呀!”
“三哥放心,我一定会来。”
“那你以后要是遇见了好玩的事,别忘了用视频符通知我。”
三郎攀着他的手臂,奶凶奶凶地威胁,“你要是敢把我拉下了……哼哼!”
他冲江停云晃了晃醋铂般大的拳头。
江停云忙哄道:“我哪敢呀?拉下谁也不会拉下你的。”
“这还差不多!”三郎满意了。
大郎上前一步,拿了一个小包袱递给他,“你们凡人送别亲友,都有仪程奉上。我就不给你银子了,给你准备了一些常用的丹药。
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务必要小心照顾自己。若是遇到打不过的,也别自己强撑,你这三个哥哥,也不是白认的。”
江停云心下感动,正色道:“大哥放心,我可是最机灵最滑头了,不会硬撑着吃亏的。”
最后上来的是二郎。
只见二郎伸出他那只青葱白玉般的右手,微微眯着眼睛掐算了一番。
算完之后,就一脸认真地说:“此一去,你青云直上,放心大胆地走吧!”
“借二哥吉言。”江停云笑眯眯地拱了拱手。
毕竟,好话谁不喜欢听呢?
“三位哥哥,我这就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最后冲三人人拱了拱手,便扬长而去。
当他在回到家里,年关已经到了。
这次他是真的老老实实在家陪着母亲,没有再出门。
等到第二年开春,私塾里的新老师还没来,他就拜别了母亲和叔父一家,独自带着行囊,踏上了去县城求学之路。
能考进县学里的,各个都是天之骄子。
就算有些人在读书上欠了些天分,也有着不俗的背景。
江停云超常发挥了他自来熟的天性,很快就和同窗打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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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是一切顺利,比他更早离开泰山的马员外可就惨啦!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马员外从泰山回去之后,就得了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病。
这病平日里也没什么,既不影响他吃也不影响他喝,更不影响他穿衣坐卧。
只是对他的吃穿用度均有限制。
山珍海味一入口,不到半个时辰准得腹痛。
茅房里跑两趟,先前吃的东西全都白吃。
绫罗绸缎穿在身上,一刻钟不到,立刻全身遍布红疹,奇痒无比。
且这红疹一抓就破,一破就流出黄水,又腥又臭,让人闻之退避三舍。
这两样毛病,无论他请再好的大夫,用再好的药都没用。
更有甚者,如果大夫开的药过于珍贵,他喝了之后立马就要跑茅草。
折腾了将近一个月,马员外不得不认命了。
虽然他还住在深宅大院里,每天却只能吃糠咽菜,穿粗布衣裳,盖薄衾睡硬板床。
如果他家里十分穷困也就罢了。
明明家里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米山面山,上天却偏偏要这样折磨他。
这种痛苦,谁人能知?
偏偏他不得不这样苛待自己之后,竟然还身体倍儿棒,一口气活到了八十岁。
四十年的被穷苦生涯,让他脸颊黝黑,瘦骨嶙峋。
若只探脉搏他非常健康,可双眼中却早就没有了鲜活之气,只剩下了痛苦与悔恨。
因为全家只有他一个人吃糠咽菜,天长日久他心理不平衡,早就和太太、儿媳妇闹翻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氏隔年生产,果然生下来一个大胖小子。
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彻底瞒不住了。
尽管马太太和王氏都一口咬定,这是马淮借泥塑还魂之后,和妻子王氏生下来的。
但这种事情太过离奇了,许多人都在暗地里嘲笑马家。
自从马淮无子早夭之后,马氏宗族里的许多人,就把马员外家的财产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今王氏突然又生了一个儿子,让他们吃绝户的如意算盘破灭,自然引人怨恨。
于是,就有人把王氏告上了官府。
说王氏与人私通生下孽子,冒充他们马氏子弟,意图谋夺马家财产。
这种罪名当然是不能认的。
一旦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王氏绝对活不成。
幸而芙蓉县的县令还算清明,并没有因为孩子出生的日子不对,就武断地下了结论。
他先是让人把马淮的泥塑搬了过来,用银针扎开孩子的手指,把血抹在了泥塑上。
说来也是神奇,那血居然迅速融入了泥塑,无影无踪。
而除了这个孩子之外,无论是谁的血抹在泥塑上,都只能平添污垢,半点也不曾相融。
县令道:“我还听人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那鬼的儿子应该也不会有影子。”
他又领着众人,让王氏把孩子抱到太阳底下,地上果然少了孩子的影子。
“好了。”县令道,“真相大白,这孩子的确是马淮的。”
诬告的人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好处,还挨了二十大板,其余人见状,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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