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腹中这个孩子,贾氏后半生也算是有了寄托,有了依靠。
而江家一众也彻底放心了。
——都有了我江家的骨肉了,就一定不会再嫁了吧?
因着种种原因,江氏族人对贾氏都颇为照顾,也让贾氏多少收敛了丧夫的悲痛,专心养育腹中孩儿,只盼能一举得男,为先夫延续香火。
而今怀胎十月,终于到了瓜熟蒂落之机。
贾氏听从族中几个有经验的妇人安排,趁着生产之前在产房中多多走动,又用了一碗热汤面,腹中阵痛又起。
会接生的三嫂子急忙扶着她躺在床上,伸手去探,惊喜道:“宫口开了十指,可以生了。”
她心中暗暗纳罕:自我跟着母亲学接生起,不知道从血包里捡起过多少婴儿,头胎宫口开这么快的,还是第一个。
窗外雨声连绵,贾氏咬着软木,仍不时有闷哼声流出,额头冷汗如注,显然是痛极了。
三嫂子在一旁鼓励道:“洲子家的,你别害怕,我接生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保证你顺顺利利地生个大胖小子。”
贾氏疼得不住吸气,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就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三婶子在她耳边喊道:“先不要使劲儿,这会儿省点力气,等到有坠痛感的时候再用力。你的胎位很正,别害怕,一定会顺利的。”
产房里忙而不乱,在三嫂子和五婶子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可是谁也没看到,有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床围下探了出来,灵动的琉璃色双眼咕噜乱转,其清明灵动,竟不像是畜生,而是一个人。
窗外雨声依旧,雷鸣电闪时急时缓,让有经验的人觉得怪异至极。
——雷阵雨多是夏天才发,这个时节的雨,怎么会电闪雷鸣不断?
血水一盆一盆地端了出去,又有新鲜的热水端了进来。
“可以用力了,洲子家的,跟着我一起用力!”三婶子冷静地大喊。
这一句贾氏倒是听得清楚,急忙随着三婶子的节奏使劲。此时她已经疼得麻木了,好像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只能机械般地地随着三婶子的命令动作。
“好,好,已经看到头了。洲子家的,再加把劲儿,孩子就要出来了!”
五婶子听见这话,急忙带人到厨房,去换新的热水。
“快,把蜡烛点上,剪刀也要准备好,一会儿剪脐带要用。”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滑了出来。
极有经验的三婶子急忙把孩子倒提着,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
那孩子才刚刚来到这个世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觉得屁股一阵生疼,不由自主地张嘴抗议。
“哇——哇——”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三婶子欢喜道,“洲子家的,是个男娃,你可算是如愿了!”
听见这句话,贾氏心神一松,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除了藏在床底下的小狐狸,谁都没有注意到,当婴儿哭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窗外云停雨住,瓢泼般的雨势骤然收敛。
片刻之后,便有金光穿透层云,金光洒在院子里,给那饱受摧残的海棠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边。
这一劫,总算是躲过去了!
狐狸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瞥了那正在被人清洗的婴儿一眼,只见那婴儿周身红光遍布,竟有鬼神莫侵之威。
被这红光晃了一脸,狐狸心下诧异:这可真是我的贵人,日后一定要报答他!
然后,它凝神聚气,气含丹田,身形微微一晃……
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
狐狸大惊失色,难不成,它的劫数并没有躲过去?
可是,劫雷已经收回去了呀。
惊惶之下,狐狸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出门,便有一道雷光当头劈下。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产房里帮忙的人已经开始收拾屋子了。
那金毛狐狸也不敢再耽搁,瞅了个无人注意的间隙,急急忙忙从产房里窜了出去。
等跑出产房三丈远左右,它只觉浑身一轻,下意识地再次推动法术。只见原地红光一闪,哪里还有狐狸的踪影?
作者有话说:
总结上一本,有两大弊端让宝宝们下头。
一,情节推进太慢;二错别字太多。
这一本一定吸取教训,希望宝宝多多监督警示,作者菌感激不尽。
抱拳!
最后,推荐完结可宰旧文:《[清穿+红楼]我有特殊的咸鱼姿势》
女穿男穿成四爷,原四爷重生成女。谁是男主谁是女主,我也不知道。
第2章 疑似碰瓷的道士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正是早春二月,大地回春。河滩上、道路旁都已经冒出了一层浅浅的草毯,碧绿如菌,柔软如绵。
一群七八岁的顽童不顾大人的嘱托,三五成群地结伴在河滩上打滚,又折下河岸上细软的柳条,编成口小肚大的筐子,扎进离河岸稍远一点的地方。
运气好的话,半天功夫,筐里就会钻进去三两条鱼,或半碗白虾。
村东头蒙学里的赵秀才回乡奔丧,他们这群顽童,可不就像脱了笼头的马儿一样,彻底撒了花儿?
江停云百无聊赖地坐在柳树下,嘴里噙着一根细软的柳条,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编着柳筐,一双眼睛却时时刻刻注意着不远处在河滩上嬉戏的小伙伴们。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八年了,足够他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并适应新的生活。
想当初他刚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臀部就接受了几下重击,疼得他破口大骂,出口的声音却只有吱哇乱叫。
他当时就懵逼了。
但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婴儿,视力发育不完全,连双眼前三寸的地方都看不清楚,更别说搞清楚状况了。
还没等他冷静下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粪门里流了出去,紧接着就是一个惊慌的女声,“哎呀,他拉了!”
另有一个温和沉稳的女声说:“小孩子刚出生,都要把胎里积攒的脐带屎拉干净了,才对身体好呢。”
先前那女子道:“多谢五婶子,若不是您和三嫂子帮忙,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那五婶子虽然这么说,但言辞间却不免多了些拘谨,细细交代道,“小孩子刚出生这一个时辰,可不能给他奶吃,等过了这一个时辰,就弄些温水喂他。要是吃奶的话,得等到一个半时辰之后。若不然,容易积食。”
这都是积年老人攒下的金玉良言,贾氏都一一记下,并且在刚穿越的江停云身上挨个实验。
江停云觉得,自己没有被新手妈妈折腾死,全是托了灵魂是成年人的福。
一转眼七八年就过去了,他也跟着母亲贾氏,磕磕绊绊地在这江家村长大。
在江停云看来,母亲贾氏什么都好,性情温柔知书达理,一点儿都不像山野村妇那般粗鄙。
只有一点总是让他哭笑不得,就是一心想让他勤练武艺,并拿出一堆道经佛经让他钻研道术,将来杀掉青芒山上的那只虎妖,为惨死的先父报仇。
为父报仇他是不抵触的,勤练武艺他也接受良好。但钻研道术和杀虎妖,就让他哭笑不得了。
“娘,这世上哪有妖怪?道术什么的更是神棍骗人的勾当,您可千万不能信这个,更不能给那些道士、神婆捐钱,他们都是骗子。”
咱要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呀娘!
但他说的再多都没用,他娘坚信害死他父亲的那只老虎,是一只虎妖。
据他娘所说,得知他父亲遇害之后,她就拿出了一半的家财悬赏,扬言哪位壮士能杀了那只老虎替她丈夫报仇,这些钱财双手奉上。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前后有十七个自认武艺超群的壮士,前往青芒山杀虎。
但结果无一例外,全都给老虎送了点心。
第十八个不是壮士,是一个头戴莲花冠,身披淡黄袍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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