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49)
毛非立马转头去看,晴朗的天空里有一架黑色直升机悬飞着,他兴奋道:“你会开吗?”
庄周失笑:“不会。”
“那...等会儿我能坐上去飞两圈么?”
“这里飞没意思,以后有机会带你到山谷田野里去飞。”
毛非抓在他衣袖上,仰着脸看直升机慢慢悬停在不远处,再慢慢落地,轰鸣声在片刻后也渐渐消失,一架漆有赤巢标志的直升机停在眼前。
毛非发出单音节赞叹:“啊。”
庄周揉揉他头发:“走吧,过去接一接。”
飞机舱门开,率先跳下来一个男人,个头比庄周高一点,身形比庄周大只一点,连五官长相仔细看去,都和庄周颇为神似。
毛非震惊道:“啊!”
庄周也非常出乎意料,昨天说什么来着,避免见到?这打脸打得也太过猝不及防。
庄穆瞧一眼毛非,眼里似乎有笑,再张开双手抱住庄周拍一拍:“惊不惊喜?”
庄周轻笑一声,抬手也拍拍他哥:“不提前说一声?”
毛非傻在一旁,对着这幅兄弟相拥的画面不知所措。
兄弟分开了。
庄穆再次看向毛非,眉梢微微挑起:“哪儿来的小朋友?”
气场好足,小说里才有的霸道总裁的十足气场。
毛非往庄周身边挨挨:“你好,我是你弟弟的男朋友。”
一句话惹得兄弟俩都笑起来。
庄穆说:“完蛋了,我是不是又闯祸了?你会不会又把我宝贝弟弟折腾得要死要活的?”
庄周笑骂他:“喂!”
毛非不敢笑,也笑不出来,也不知道怂个什么劲儿,赶忙摇摇头:“不会的!”
庄周把他揽进怀里,冒出一股得意和炫耀,他对庄穆道:“来干什么的?被李维女士派来的?”
“她派不动我。”庄穆侧过身,“来玩儿两天,不用管我,先管管你助理吧,晕机吐废了。”
庄周忙去看占姚,毛非像个尾巴似的紧跟在后,驾驶员在草地上休息,机舱里只剩下两个镂空箱子和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先把两小祖宗拿出来,毛非接过手,好沉,往里面看一眼,只能看见毛绒的一团缩在角落里,两眼睛瞪得溜圆儿,全是惊恐。
庄周问占姚:“还行么?”
占姚无力地摆摆手:“没事,我再坐会儿。”
毛非一手提一个猫箱,费劲儿走开几步,把它们搁到相对平坦的草地上,他蹲下/身,想从窟窿里探个手指进去摸摸它们,忍住了:“不怕哦,马上就回家了。”
花旦一身雪白,脸颊和耳朵是灰褐色,眼睛如剔透的蓝宝石,小生黑白相间,条纹仿佛随便冰淇淋,眼睛绿油油,盯着毛非万分警惕,两只耳朵背着贴到了小脑壳上。
太可爱了,可怜可爱的。
毛非又嘀咕:“别怕,你们亲爹给你们买了小鱼干。”
一片阴影投下:“喜欢猫?”
毛非抬头,庄穆单手揣裤兜,帅得令人头晕。
他赶忙站起来,规规矩矩,和庄周在一起时的那股子胡闹的劲头无影无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毛非他老师。
他“唔”一声:“挺喜欢的。”
庄穆问:“听说你在MOMO酒吧驻唱?”
毛非认真答题:“嗯,去年开始的。”
不待庄穆再逗两句,庄周过来护短了,他指指猫箱:“帮忙搭把手拿车上去。”
庄穆一笑,弯腰干活。
毛非跟在庄周身边,压低声嗷呜:“我没错!我嗑到真的了!你们俩骨科绝美!”
庄周反手捏他脸蛋,笑着威胁:“乖一点,听到没?”
毛非直摇头:“绝美!”
庄周捏得他红唇嘟起,哄道:“去车边等,我去叫占姚。”
占姚从直升机上下来了,站在草地上闭着眼深呼吸。
侧影很曼妙,风把她披肩长发轻轻吹起。
“好些没?”庄周招呼她,“先送你去伯温,好好休息一下。”
占姚转过身,刚要点头说“好”,就看见了朝这边张望的毛非,她登时惊讶地瞪大了眼:“是、是他么?”
庄周“嗯”道:“你就当没见过好了,别吓到他。”
晕眩被震惊冲走大半,占姚难耐高兴道:“怎么会吓到?应该是感动才对!您还没告诉他么?”
“没有,不敢冒险。”庄周微微莞尔,“就让他永远都不知道吧。”
第34章 我在为你的爱情揪心!
兄弟俩坐前排,占姚、毛非和两瑟瑟发抖的小祖宗坐在后排。
车开得慢,车厢里除了庄穆一直在讲公事电话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毛非腿边挨着一猫箱,怀里抱着一猫箱,他垂着脑袋,和花旦大眼瞪大眼。
毛非看猫,占姚看毛非,眼里像映着阳光,那么明亮,再一抬眼,和庄周在后视镜里视线相碰,顿时会心地笑起来。
半晌,车子跟着导航指挥,停在了伯温泊车处。
占姚去后备箱拿她的小行李箱,庄穆的电话一直未断,下车后和庄周摆摆手就算打过招呼,径自往旋转大门里走去。
庄穆移驾,毛非便一边轻哄“不怕”一边把花旦放到小生身边去,准备等会儿重霸副驾。
庄周把之前那辆轿车的车钥匙给占姚:“好好休息,我妈那边我会再说一声,免得她隔空远程还要折腾你。”
占姚接受这份好意,“那我走了,有事电话找我。”又看向乖乖站在庄周身后的毛非,笑道,“下次见。”
面对成熟漂亮的大姐姐,毛非难免有些害羞,他被庄周揽进臂弯里,对着占姚挥挥手道:“下次见。”
车里没外人了。
毛非释放天性,扭着身咋呼呼地对庄周神秘道:“庄!我发现了一个华点!”
庄周纳闷:“什么点?”
“华点!今天你哥哥见到我,明显不认识我,对不对?”
“嗯。”
“所以你之前都没有跟他提起过我,对不对?”
“嗯。”
毛非一拍大腿:“那他怎么知道我在MOMO唱歌的?!”
庄周疑惑地瞧他一眼:“他问你了?”
“问了,我当是你家属查户口,回答得可认真了,还跟他说我是去年开始唱的。”
庄周沉默须臾,回忆道:“当时我去吧台看你,要了一杯温开水,走的时候裴老板把我叫住,说我忘记付钱了。”
毛非提着一口气,不敢往下听,他磕巴道:“小、小裴哥?”
“于是我就折回去付钱,他找我说话,说我越看越有些眼熟,问我叫什么名字。”
毛非紧张地捉紧安全带:“你...告诉他了吗?”
“一开始没有,他又追问我姓什么,我不好连番拒绝他,就说姓‘庄’,结果他就用反问的语气叫出了我的名字。”
毛非不愿意相信,眉心紧巴巴地皱在一起。
“我有点吃惊,他看我没有否认,解释说是以前看过一些娱乐八卦,印象深刻,一直记着。”
“什么八卦啊,”毛非嘟囔,“你抱着花旦被拍下来,造谣你结婚又离婚的八卦吗?”
“应该是。”庄周牵过他一只手安抚地揉揉,“我当时也猜想过,裴老板会不会是我哥的玩伴之一,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是。”
清吧的小老板,为何是小老板,因为大老板是裴黎他众所周知又从未露面的男朋友。
是男朋友吗?
---我们已经两三个月没见面了吧,杳无音信。
---不是冷战,就是不联系,一种默契吧。
---其实说是男朋友,和炮友也没啥区别。
---有时候会想吧,出轨的时候最想,把身上的男人想象成他,闭着眼做。
---我出轨的时候,说不定他也正逍遥呢,我没什么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