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56)
“不气,”庄周给他擦擦脸,“没事的。”
毛非吸吸鼻子:“小裴哥肯定要说我的,我自己,我自己也觉得特别不好,这都第二次了,因为我给MOMO闹事。”
“不会说你的。”庄周帮他回忆,“上次那个,小裴哥也是站在你这边,叫人把那个闹事的拖出去揍了一顿。”
毛非“唉”地重重叹气:“好烦。”
庄周帮他把外套穿好,新衣服,今天毛非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是新的,昨天被大雨淋透,今天上午庄周上完课后去商场为他买的,不能更合身。
打开门,外面比之前安静不少,毛非有点怂,被揽在了臂弯里,庄周问他:“哪个骂你的?”
毛非惴惴道:“你、你干嘛?”
“哪个扔你花生米?”
“你要干嘛啊?你要动粗吗?”
庄周揉他一把:“为你出出气。”
毛非不干:“不不不,我们从旁边悄悄走,我不出气,我---”
转个弯出来,战场不见了,大厅里全是看完热闹继续喝酒聊天的人。
毛非暂且松下一口气:“被保安赶走了吧。”
两人穿过大厅,和服务生道别,然后一开门,在露台和仍旧骂骂咧咧的两伙人撞上了。
保安还在挥着胳膊嚷他们:“去别处吵去!再不走真动手了啊!”
没人听。
毛非死死抓着庄周:“别激动!”
庄周失笑,安抚道:“没激动。”
上一次近距离观战是在高三寒假,陈祈带着苏呈音来小伏都找他玩儿,在清吧门口遇见他连作带骗的前任,陈祈二话不说就把人揍趴在地。
这一次,毛非看着庄周一挑二,他好像连眼睛都还没眨一下,骂他扔他的那两人就已经被撂倒在地哀叫了。
庄周甩甩手,回过头朝着保安点一点头,再牵起还没回神的毛非:“走了。”
毛非亦步亦趋,走出几步后嘴巴一扁,眼泪又要往外冒。
“庄周。”
“嗯?”
庄周为他打开副驾门,见他昨晚小白兔今晚小花猫似的,莞尔道:“傻宝。”
回程时绕了一段路,毛非说什么都要请庄周喝奶茶,还非要请他最喜欢的那个口味。
庄周依着他,看他这会儿又有说有笑的,只觉得不知道要怎么宠他才好了。
十点钟,奶茶店马上就要关门。
奔驰停在路边停车位里,两人手牵手走进步行街,毛非黏得恨不得钻到庄周的大衣里去,说话说三句就要夸一遍“你好帅”,求他今晚回家还有爱可以做。
庄周什么都答应他。
“那今晚你戴兔耳朵,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好,听你的。”
“尾巴也你戴。”
“......行。”
毛非美个滋儿。
奶茶店门口不用排队,毛非犹豫一瞬还是决定只点一杯红豆布丁烤奶。
“我跟你说过的吧,奶茶玄学,我前任都喝过我送的奶茶,然后就变得很渣。”还有朱铭学长,毛非忽略掉他,拿吸管搅一搅沉在杯底的红豆和布丁,“所以,这杯我喝,不能算送给你的,只是分给你尝一尝。”
说罢就吸溜一口,特别浓香。
庄周笑道:“那等蛋糕店开起来了,我们自己做奶茶喝。”
“好啊,我给你打下手,你教我做饭,教我做蛋糕,你教我什么我都学。”
奶茶暖和到胃里,毛非满足地叹一口,又迫不及待地举起杯子要喂给庄周喝:“喏。”
庄周还没叼住吸管,一声“毛非”就天降到身前。
庄强站在斜前方,兴冲冲的目光在看到庄周后登时变成惊讶。
三个人都像按住了暂停键。
庄强眨眨眼,迟钝地意识到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眼里的惊讶又陡然变成了疑惑。
他愣愣道:“庄老师?”
第39章 毛非还是害羞:“谢谢哥哥。”
庄强愣愣道:“庄老师?”
庄周不动声色地把揽在毛非腰上的手放下来,他点头道:“嗯。”
毛非吓得快把奶茶呛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巧合,到底是什么巧合!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空间置换的超能力,果然不能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要遭现世报的。
毛非磕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啊?”庄强又看回毛非,“哦,我来兼职,我刚下班啊。”
说着朝背后的沃尔玛指指,又问,依旧满腔疑惑:“你们,你和庄老师...喝奶茶...?”
空气潮湿,黑沉的夜空絮絮地洒下毛毛雨。
一阵电话铃打破这面面相觑的不知所措,是毛非的手机,简直救急!
屏幕上显示“冉青”,这一瞬间毛非对冉青的爱意直达天际,他慌忙接起:“冉青哥!”
冉青似乎比他还急:“发的你文你别接收你别下载你别看,你听到没?”
毛非不明所以:“我已经下载了,但是还没看。”
“别看!”冉青可谓是吼出声,“你今晚回来吗?”
“我---”
“你和庄强都不在,就我和肖骁,肖骁这会儿也出去了。”
毛非越发懵:“出去了?去干吗去了?”
“不知道,说是去买水。”冉青叹一口气,央求道,“非非啊你今晚回来行不,不然真的太尴尬了,我快原地去世了。”
毛非看看庄周,看看庄强,他特么的也尴尬啊,不仅尴尬,还十分难搞!
冉青追问:“你在清吧还是星垂天野?和你表哥在一起吗?”
灵机一动,灵光一闪,毛非忙答:“是啊我和我表哥在一起,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
冉青催他快些又叮嘱他注意安全,把电话挂断了。
毛毛雨越发浓密,变成淅沥小雨。
庄周抬起手帮毛非把帽子戴上,又对庄强轻笑道:“走吧,送你们回学校。”
来时毛非有多么黏糊庄周,回时就有多么规规矩矩。
他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热得他从手心窝一直躁到心窝窝,庄周一口都还没喝到,偏偏庄强就走在他身边,已经不能用电灯泡来形容这个祸害了,得用不定时核炸弹。
庄强忍耐再三,忍不住:“毛非,庄老师,你们是表兄弟?”
毛非满怀怨气地怼他:“是啊!如果不是被你撞破,要一直瞒到宋老师回来!你嘴巴闭紧知道吗?但凡我听到一丁半点的小道消息,唯你是问!”
庄周被他惹得弯起唇,也命令一般:“是要麻烦庄同学守口如瓶。”
庄强比刚才更加迷茫,不是,表兄弟就表兄弟,至于这么严重吗?
他顶着满头问号“嗯”了两声:“我不说。”
上车,庄强坐在后座位里。
车子朝着学校驶去,今晚的爱,没得做了。
毛非把奶茶杯扣得直响,恨不得撕了封口泼那祸害一头一脸。
庄强毫无自知,想说话,可是车厢里过分安静,他只好望着窗外街景,眉头不自觉地蹙在一起。
以前每周都有那么几天晚归,说是去表哥家。
最近总是夜不归宿,说是再过段时间就要搬去表哥家。
表哥经常出差,拜托他去撸猫,撸一次,三百。
可是,这个表哥,明明是他们的代课老师,去哪儿经常出差?
庄强又回忆起对质朱铭学长时,这位公正廉明的庄老师提议验伤。
还有毛非踩点上课,见到庄老师后还被吓得说走错教室。
真是越想越匪夷所思,越琢磨越发觉蹊跷。
奔驰停在男生宿舍楼下,车门锁解锁的声音让庄强冷不丁地回神,他道谢后下车,看副驾里的毛非半点动静都没,于是凑近去敲敲车窗。
还敲敲车窗,毛非想跳起来敲敲他脑壳,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没有眼力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