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渣攻(62)
叶开神色淡淡的,保持着疏离的礼貌:“没有,是我。”
伊佟一愣,觉得叶开是在讽刺她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事情,脸有点红,窘迫地一句话没说便上了车。
陈又涵看过叶开后便去了击剑馆。像他们这种高压人群必须得有个发泄口,真烦起来打个高尔夫都嫌墨迹,不是道德败坏玩刺激,就是纵欲过度找快感,然而这俩现在都跟他无缘,除了打拳击剑,他也是在没别的招儿了。叶瑾有时候会约他飙车赛车,但陈又涵还没到嫌命长的地步,拒了几次叶瑾也就作罢了。
洗过澡出来刚巧接到叶开的电话。
“又涵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陈又涵坐在软皮凳上擦头发,想了想:“有吗?”
“你不要你男朋友了吗?”叶开背着书包在路边等网约车。黑色帕萨特缓缓停下,他上车,陈又涵从听筒里听到司机和他确认了一下尾号和目的地。他没忍住勾了勾唇角:“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叶开从书包里掏出一套托福官方真题集,单手打开笔帽,边回道:“太想你了,就不浪费这四十五分钟时间了吧。”
明明是很缱绻的情话,但他说得坦坦荡荡,甚至带点清冷的味道。陈又涵听了,觉得心里像是飘过了一片云。
从思源路到市中心有段路,叶开全神贯注刷完了一套卷子,抬眸时看到窗外暮色已降,公寓楼前的喷泉亮起了灯。他下车,掏出业主卡刷进闸机。保安瞧着他有点眼熟,但没想起来,叶开对他笑了笑。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保安反应过来了,那个快递!二十八层,电梯门开,直接就是外玄关。边柜上古董花瓶里插着几支奥斯汀月季,他握住门把手,贴上右手大拇指。电子锁开启,女声说:“欢迎回家。”
陈又涵在水吧给他调莫吉托,叶开轻声扔下书包,走了几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窄腰宽背,腹部紧绷有力,完美手感。
长匙在深杯里搅动冰块,苏打水和朗姆酒逐渐混合,上升的气泡,淡味的薄荷,冰块的破碎声,成为一种停留在这一刻的记忆。
陈又涵问他:“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才过来的。”
顿了顿:“家里人没问你什么?”
叶开低声说:“我说去同学家写作业。”
陈又涵转过身,手里握着杯子,叶开仍搂着他,下巴垫在他肩上。
“几点送你回去?”他似笑非笑。
“我说要在同学家留宿。”他说完才微抬眸看他,眼神比话里的情绪多得多,但仔细对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真是瞎勾人。
陈又涵轻叹一声,宽大的手掌盖住他的后脑:“你是不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叶开从他手里接过莫吉托,却没喝,顺手放在了吧台上,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目光平静而澄澈:“又涵哥哥,亲亲我。”
整个城市的灯光亮起,妆点着江河和平原,浩瀚得像一片正在发光的海。陈又涵侧过脸,低头吻住了他。
柔软的舌尖在唇瓣扫过,激起一阵战栗,是发麻的感觉。叶开抱紧了他,纠缠着吻了一会儿,他停下来,兀自笑出了声。陈又涵与他前额相抵,鼻尖相触,也忍不住笑。笑过后捧着他的脸在唇边啄了啄,很珍视的感觉,仿佛是爱到极致了,满得要溢出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小心翼翼地亲亲他,像亲一只可爱袖珍的珍珠鸟。
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左一右坐了两个人。一个对着二十七英寸的imac看文件,一个继续刷托福真题,哈曼卡顿音响里流淌出轻柔的轻音乐。时针转过十点,陈又涵去阳光房打了两个较长的电话,进来时发现叶开换了套卷子,开始刷物理了。这劲儿真不亏是三好学生,陈又涵铁服,从背后抱住他开始捣乱,问:“文艺晚会你上去跳舞?”
叶开握着笔的手一僵。妈的,差点忘了这事。他淡漠地回:“我是B角候选,不一定上场。”
“演什么?”
“威尼斯商人,话剧。”他半扭过头问陈又涵,“你真要去?”
“去啊,不去不行,随便看会儿。”
叶开脸色便有点微妙:“随便看会儿?你很闲啊,高中生的文艺晚会也看。”
“你好像很有意见啊?”陈又涵拧拧他耳垂,谁知叶开颤了一下,整个颈部都麻了,突兀地说:“你别乱动……”
陈又涵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轻颤的眼睫,没放过他,反而贴着他耳廓道:“怎么了?”
讲话时嘴唇张合的触觉都清晰地透过耳廓的神经传导进更深入的地方。可深入到哪里,叶开也不清楚,只知道右耳烫得可怜,潮得可怜。他更明显地颤栗,从耳侧到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麻麻酥酥的,简直要让他落荒而逃。
但陈又涵的怀抱又禁锢着他,他无处可去,也无话可说,半转过脸,湿漉漉的眼神像黑夜里开在枝头的艳丽的花骨朵,潮湿的、莫可名状的情绪从眼中倏然闪过,又隐没进他透明无滓的目光中。陈又涵扣住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唇舌相抵,纠缠着,舌尖和舌根都觉得发麻。空气中偶尔响起一些声音,像加湿器加水的嘀声,像遥远时新婚夫妇对坐缠绵,油灯爆出一星火花。
“唔……”叶开无力招架,脖颈仰得酸了,陈又涵一只手在颈后托着他,一手抚着他的脸侧,手指不放过他,慢条斯理地轻揉,又用指腹若即若离地擦过,激起阵阵颤栗。
他分明是个逗弄猎物的雄狮,锋利的爪下是玩偶般无处可躲的幼鹿,它一口就能咬断它的脖颈,它轻易便能将它开膛破肚,可他要玩他。
桌面的卷子和习题册都被扫落,叶开被轻易地抱起坐上书桌,眼眶湿湿的,微张着被亲肿了的嘴唇定定地看着陈又涵,手圈着他没放开。陈又涵轻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畔用低沉、压抑、沙哑的嗓音说:“……帮你好不好?”
叶开抿着唇轻轻应了一声,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
陈又涵什么德行,这个时候甚至轻笑了一声:“挺厉害啊,小朋友。”
叶开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张嘴隔着T恤咬下,手上有样学样。陈又涵闷哼出声:“对男朋友这么狠啊?”
叶开眼尾绯红,在他的动作下溃不成军,连声音都破碎。到底青涩,紧绷的肌理在几分钟后松弛下来。一看,他把陈又涵肩膀都咬出牙印了。
……可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失败得很彻底。
陈又涵闷笑出声,额头抵着叶开的肩膀,笑得都发抖。叶开恼羞成怒,又打了他一下:“变态!”
“喂,你讲不讲道理。”陈又涵扯过纸巾擦手,亲昵地取笑他:“撩是你撩的,享受是你享受的,有我什么事儿?我都成工具人了。”
叶开眼睛里都是水雾,歪头看了陈又涵两秒,又抱着他索吻。
陈又涵手脏,只能单手回抱他。两人吻得缱绻温柔,又回到了那种只有爱没有欲的状态,纯洁得像两个好学生在早恋。
清理过后去洗澡睡觉。叶开反射弧长得不得了,这才察觉出有点尴尬,缩在主卧床边束手束脚,等等陈又涵掀开被子时,他紧张得差点跳下床,被对方眼疾手快一把拦腰箍住。
“你跑什么?”陈又涵哭笑不得,“现在知道怕了?”
“我、我还没准备好……”他顾左右而言他,看月光下的落地窗,看台灯下的喜马拉雅化石,看被罩的灰色纹路,就是不看陈又涵。
“你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吗?”陈又涵怼了下他脑门儿,“要想上你早就上了。”
叶开一边略略放下心一边又觉得不对劲:“所以你不想上我?”
逻辑鬼才,捡到宝了。
“我身体挺好的,禁欲九个月,很爱你,既很想上你,也完全能上你,真上的话,明天你可能都下不了床。”他的语气云淡风轻,透着那么股纨绔。
叶开无话可说,翻了个身,与陈又涵面对面。主灯关了,只留下一盏氛围床头灯,很昏暗,笼罩在俩人上头,有一股温馨而缱绻的感觉。他看着陈又涵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不行,明天还要练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