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的白月光he了(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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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番外·梦
穆子绥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雾气很重,三五成群的学生走在校园林荫小道上说笑。更多的细节无法看清,但穆子绥知道, 他正在顾骄的学校里。
场面随着意识转换而转换,掩映的葱绿色树丛中,有一个稍显单薄的身形。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衣, 脊背挺得很直。
尽管只是个模糊的背影, 穆子绥却在梦中笃定, 这是顾骄。
“行, 我知道了。”
顾骄依旧是平常漠然的腔调。但穆子绥离他近, 清楚看见他肩膀正在细细颤动。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顾骄默默地站着,抬手捂住了眼睛, 眼泪无声流下。
浓重的悲伤涌上穆子绥心头。他奇异地听见了顾骄的心声。
——妈妈不在了, 一切都是毫无意义。
穆子绥心都要碎了,他多想抱一抱顾骄, 在这最脆弱的时候给他以安慰。但在梦境里,他只能被动地旁观这一切。
顾骄彻底无视来自齐恒的几十条来电,完整地上完了一节课。
本该属于他的课堂。
讲台上放着老师带来的栀子花, 在不大不小讲课声中, 有人打盹、有人奋笔疾书。
上了一半,那个人的手下走狗就来了。
穿黑衣服的司机,一脸焦急和教授打招呼。
顾骄坐在窗口,听不真切。
司机看上去是个来接学生的老实人, 但事实上,不远处还有八个密切关注着教室一切动静的保镖。
顾骄时常觉得,他是困在蜘蛛网上的蛾, 怎样都躲不开的。
——脚如果可以在地上生根该多好,他可以在这个教室安静地生长、开花、凋零、死去。永远不要去面对他讨厌的人。
别进来。
顾骄沉默地看着那群人拉长的黑影,在心里说。
要是进来了,他宁愿跳楼。
司机进来后,顾骄手里的笔几乎把纸张划穿。在这个瞬间从六楼坠下去,一定能够得以解脱吧。
林欢,那个和顾骄关系平平的舍友,无论如何也不肯从座位上让开,一动不动像个聋子,横亘在司机和顾骄之间。
他可真傻,企图用躯体做无谓的对抗。
司机办事遇了阻碍,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他大可让老板施压学校,开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够了,”顾骄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站了起来:“让我出去。”
教室是个好地方,他不希望教室被染上不幸的色彩。
顾骄路过林欢、路过前几排认识不认识的课桌的主人,他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这世上,最好再也不要有任何人记得“顾骄”。
沉默的脚步,停在讲台。顾骄对教授笑了笑:“老师,您带来的栀子花特别香。”
栀子花的香气盈满鼻端,记忆悠悠荡荡,似乎回到一丛一丛肥硕的白色栀子,被阳光晒得滚烫。
穆子绥看到了顾骄小时候。
老人问儿时的顾骄:“栀子花的诗怎么背?”
“宁肯媚晚凉,清风匝地随。”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做人,要有操守。”
做人要有操守……
顾骄的泪还没落下就被风吹干,在抬起头,已经是一副冷漠锐利的模样。
哪里有什么栀子香?
一车子的烟味。
烟草带给顾骄虚幻的愉悦,借以逃避命运赐予他的颠沛流离。
他反抗齐恒的掌控欲。
男人冷笑,捏住他下巴:“又不老实了?”
是啊。
顾骄昂着头,眸光清幽幽,极为轻蔑地看人。
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挂念,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他不怕了。
直到被掐脖子也不反抗,齐恒才觉察不对劲。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和双相。
终于有一天,顾骄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
点滴、鼻饲,他痛。
他痛,穆子绥在梦中跟着,三魂七魄都似撕裂的痛。
顾骄不言语也不笑,他想离开苦痛。
穆子绥一遍遍想去摸摸顾骄的脸,吻一吻他,告诉他“别难过,我在你身边。”
但穆子绥在这个梦里,竟然是这样无能为力,他只能看,看着顾骄一天比一天消瘦。
齐恒绝不允许顾骄死去。
他放低姿态,惶恐又卑微地祈求。
顾骄移开视线,不把齐恒的表演看在眼里。窗外明蓝的天,他幻想坠下去。
终于有一天,他死了。
一粒微尘,消散在渺茫的世界中。
再也没有人会知晓顾骄是个怎样的人,他的爱与恨,全部苦痛挣扎。
齐恒不肯放过顾骄的骨灰,执拗地日夜搂着那方狭小的盒子。明明顾骄生与死,都恨极了齐恒,却还要被这种方式困在这人身边。
到头来,仍是不得片刻自由。
没有人为他争一争,回故土的权利。
他眷恋的故土,有肥硕的栀子花、温柔的雨,和一生中短暂的可以称为幸福无忧的时光。
……
穆子绥从梦里惊醒,前所未有的后怕涌上心头。
他带着恐慌,在黑暗里急切地摸索。
穆子绥摸到顾骄单薄的肩膀——因均匀的呼吸,正微微起伏着。顾骄总是睡着睡着,就变成趴睡的姿势。
触到这一点温热,穆子绥的心才在剧烈震动下稍稍安定。他把顾骄整个拖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紧贴在一起的两副躯体,心脏跳动是那么鲜明清晰。
……真好啊。
穆子绥精神一松,眼泪落了下来。
那只是一个虚假缥缈的梦。
顾骄正在他怀里,无忧无愁睡得正香。
他的手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去摸怀里人的脸。他抚上顾骄柔皙温热的肌肤,沿着眉眼线条珍视不已地描画。
顾骄浓密纤长的眼睫毛自然垂落,末端微微翘起。只要一睁开,他眼底的光芒远胜尘世万千星辰。再往下是带点凉意的鼻尖,他的呼吸清徐平稳,带给穆子绥一丝丝安心。
当穆子绥指尖触碰到顾骄的唇瓣,顾骄像终于察觉到似的,动了动唇,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顾骄困巴巴出声,唤醒了夜灯。
灯光应声而亮,驱散黑暗。床头小夜灯是顾骄选的暖黄色,像流星雨般细细长长,照出一隅静谧温馨。
穆子绥近乎贪婪地,第一时间看向顾骄,恨不能把顾骄的样子印在心底。
“前辈……”顾骄在被穆子绥拖到怀里的那一刻,就有点醒了。但他一向醒得慢,就算到现在,还是带着未尽的睡意,闭着眼睛咕哝。
他说着话,还要在穆子绥手心习惯性蹭一蹭。似乎这么蹭上一蹭,就能把他现在绵绵软软的慵懒心情传递给前辈。
穆子绥低头吻住顾骄。
像是确认顾骄的存在般,穆子绥另一只手,从他睡衣衣摆探入,落在心脏的位置。
顾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半梦半醒间,张开嘴巴任由前辈变着花样亲。
但到后来,顾骄被吻到不得不睁开眼。
那些个侵占意味满满的、激烈的吻,让他完全喘不过气。
“唔……前、前辈……”
顾骄脸上被亲出玫瑰色的欲晕,眼睛里多了份被逼出来的水汽。
在密密的亲吻中,他无意识摇了摇头,想要缓上一口气。穆子绥便捏上了顾骄的后颈,从他嘴巴里退了出来。顾骄抓紧这几秒的机会,喘息声支离破碎,格外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