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的白月光he了(25)
传统园林讲究“园必隔,水必曲”,几步之差别有洞天。一路环廊抱院,曲径通幽,倒也十分有趣。
穆子绥带他去了西南面的八角亭。正是盛夏,西面的水景很值得赏玩。
碗莲与浮萍连成一片,暗香浮动。水里有锦鲤,偶尔浮上来唼喋。
顾骄靠在栏杆上看花,矮墙下纯白与浅紫的绣球花开得张扬。
他看花看得出神,却有一只漂亮的红蜻蜓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等到蜻蜓飞走,穆子绥低下头,凑近了亲小朋友的耳朵。
顾骄颤抖了一下,仓促收回看花的目光,捂着耳朵抱怨,“前辈,不可以不打招呼就摸耳朵。”
穆子绥带着口罩,看不到嘴。但顾骄直觉他在笑。“前辈!”顾骄加重语气,又强调了一遍。
落在心猿意马的人耳里,就觉得软软的,像撒娇一样。
“那我现在打招呼,小朋友,”穆子绥微凉的手指抚过顾骄的肌肤,将他脸微微抬起:“我要亲你。”
“……”顾骄没来得及说话。
在穆子绥贴上来的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明明他们之间还隔着两层口罩,他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薄唇的轮廓……前辈清徐的呼吸,打在脸上带着要命的湿和热。
一触即分,顾骄脸上染了胭脂色,眼尾一笔勾魂摄魄的桃花红。
穆子绥捏他后颈,语气中含着笑意和无奈,“接吻时也要呼吸的,小朋友。”
顾骄自暴自弃躲在穆子绥怀里喘气,他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这样对练歌真的有帮助吗?前辈,果然是在耍他吧。
穆子绥摸摸小朋友的脑袋。
阳光很好,映得湖面波光粼粼,顾骄脸上也有些光影晃动。
一切就像他写的歌词,“尾鱼穿过了碗莲,吻细碎的阳光”
——他又想吻他了。
穆子绥心里的花,将开未开:“顾骄,我……”
“巧啊——”一个声音蓦然打断所有的不可言说。顾骄坐直了身子,姿态防御地紧绷。
“转过随墙门,老远就看到人了。果然是你,小穆。”声音的主人从左侧朝他们走来,正是齐恒。他对穆子绥笑得随和温柔,而后眼神缓缓移到顾骄身上,又似咬牙切齿,又似意有所指,一字一顿地说,“还有你,顾、骄。”
“齐先生,”穆子绥声线如冰,他拉起顾骄:“顾骄,走了。”
顾骄臭着脸,一语不发,紧紧抓着穆子绥,只想快点甩掉齐恒。
另一只手臂传来巨大的拉力。齐恒似笑非笑:“走什么?顾骄,一句话都不和前‘老板’说了吗?”他特意在老板两个字上加重音,充满了暗示意味。
“滚。”顾骄动了动手臂,没挣开。
“自重。”穆子绥掰开齐恒的手,用劲极大。
齐恒脸色一变。
穆子绥把声音控制在只能他们两个听到的范围,“再来惹他,我会动手的。”
齐恒在原地,冷冷地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心思莫名。
他是来谈合作的。出来透口气,忽然想到以前带顾骄来过这里。顾骄被灌酒灌到受不了,就会跑到水景园。
齐恒这么想着,不由真的往西南方去了。
刚到八角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顾骄。
尽管只是远远的背影,但他们上过那么多次床,什么样的顾骄他没见过?
他走进些,居然……是小穆和顾骄。
穿着铁锈红的顾骄鲜活又明媚。他眉眼舒展、神情专注看人的时候,再动人的水色氤氲、悬萝垂蔓都沦为陪衬。
这样放松柔软的顾骄,齐恒从来没见过。这让他本能地不舒服,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不受掌控了。
第28章 假公济私
穆子绥拉着顾骄快步离开。两个人都是长腿,不一会就离开了水景园。
穿过门楼下台阶时,顾骄不小心踩到了沾着水迹的鹅卵石,身体重心向一边倒去。
“当心。”破空的风在这一刻止住,他的腰被紧紧扣住,整个人落进穆子绥怀里。
“谢谢前辈……”顾骄动了动,想要重新站好。
但穆子绥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他下巴搁在顾骄肩上,眼底翻涌着永远不会在小朋友面前展露的暗色。
“抱歉,走得太快了。”穆子绥的声音分外低沉,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顾骄被困在方寸之间,只能从穆子绥颈窝处看到青砖砌成的旧墙。旧墙上爬满紫藤花,风一吹打着旋飘落。
遇到齐恒是件晦气事,顾骄本该很生气的。但穆子绥浑身低气压,比他还要不悦。
这样一来,顾骄倒相对平静。他反而更奇怪——前辈似乎很讨厌齐恒?
初见时穆子绥虽然态度冷淡,但对齐恒还算客气。但这次,穆子绥连和齐恒寒暄都不愿。而且莫修明和他说过,齐恒这段时间的消失是穆子绥的手笔。
……
风稍微大些,紫藤萝的花簌簌而下,有点好看。
顾骄叹了一口气,“前辈,我腿麻了。”
他已经在前辈怀里数了五十朵落花了。
穆子绥每次抱顾骄,都喜欢揽住他的腰往上提,顾骄不得不随之踮脚。时间一长,血液循环不畅是在所难免的。
“我可以抱你走。”穆子绥说着,手从腰间移向臀部,做了个要把他托起的姿势。
“不要,过一会就好了,”顾骄觉得好丢面子,赶紧挣扎。他郁闷地指责前辈,“你是在假公济私。”
穆子绥的心晃悠悠:“济什么私?”
“……总是逗弄我,前辈的恶趣味吧。”
“不是。”穆子绥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顾骄的耳朵忽然传来一阵带着酥痒的刮。擦感,让他跟着脸红。“不要乱摸耳朵了!真的。”
“嗯。”前辈的声音几乎贴在他耳边,直往耳蜗深处钻。顾骄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整个人软到身体重量全都交付给了穆子绥。
一片颤栗中,顾骄后知后觉想到,前辈的手还在他肩胛骨和腰上,怎么可能来摸他的耳朵呢?
除了齐恒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顾骄还是满足的。穆子绥没有点工艺繁复的主厨菜,而是预定了一个临水亭,两个人烧烤。
顾骄点了一堆肉和菇类,穆子绥加了冰镇啤酒。
他还想单独给顾骄点个西瓜汁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是不含酒精的饮料。但顾骄疯狂摇头,“我已经成年了,成年人的烧烤,怎么可以没有酒。”
穆子绥失笑,“小朋友……”
“不是小朋友!”
穆子绥熟练地烤肉。
他烤的肉火候刚好,不腻不柴。
就连顾骄以为会不爱吃的鹿腿肉,也鲜嫩多汁、香气四溢,顾骄连着吃了好多。等他回过神,面前已经堆了两盘子的肉签,顾骄不好意思地推却:“我可以自己烤肉的,前辈你真的不再吃点吗?”
穆子绥唇角泛起不那么明显的弧度,“投喂小朋友更有成就感。”
前辈的唇……
顾骄不受控制想起穆子绥带着口罩朝他欺压下来的画面……
他赶紧转开视线,随手开了一罐啤酒压下心头莫名其妙的慌乱。酒液滑过口腔、滚入喉咙的感觉,冰冰凉凉,和夏天绝配。
明天白天只有两个小采访,顾骄不用担心会起不来。
他决定这晚小小放任自己。
不知不觉间喝了三罐,他还要再开。穆子绥按住他的手,“不可以再喝了。”
“前辈……”顾骄自认酒量很好,却不知自己脸色浅,酒下肚没一会功夫,白玉似的肌肤就开始泛出粉色。
此时整个人已是面若桃花、眼波流转。
他语调温软上扬,听上去如同懒洋洋地撒娇。
穆子绥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面上却还是正经不过的前辈形象:“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