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的白月光he了(40)
顾骄不言不语听主持人和穆子绥两个人引经据典探讨了很久,内心一直没能组织出合适的语言。‘爱情’一下子在他眼里成了个割裂的词,一边是种种美好凝成的名词,一边是乱糟糟的现实泥泞。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也许正如您所说,爱情使人心向往之,才会在文学作品里出现大量的描述。”
主持人不由笑起来,上台前知道顾骄是节目的忠实观众后,他看顾骄就难免用上了那种看小观众的疼爱眼神:“不要觉得这个命题很严肃啊,谈恋爱那种也算。顾骄想过谈恋爱没有?”
顾骄脸红起来,只觉得身边前辈的存在感变得异常强烈。
“没有。”
“恋爱都没有吗?”主持人难以置信:“顾骄这个年纪,也可以想想这个问题了嘛。歌德就在《少年维特之烦恼》里面说过,‘哪个少年不钟情’。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追着女朋友送情书了。”
……
结束录制后,穆子绥和顾骄坐同一辆车回去。
“不开心,”穆子绥抱住顾骄:“不许想恋爱。”
顾骄红着脸要推开:“我没有……”
主持人结束工作后,开玩笑般给顾骄硬塞了几个老朋友孙女辈的联系方式。
穆子绥不松手,还要再强调一遍:“嗯,只可以想和我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防杠说一句
父母物质精神上平等对待儿子和女儿,
那么要求他们共同负责赡养问题,不过分吧?
《雁丘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少年维特之烦恼》:哪个少年不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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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醋坛坛
《敢说》是直录直播的模式。齐恒看到的时候是第二天, 网上到处都是这场访谈的剪辑。他在处理工作时,有意无意点了进去。
主持人开玩笑地问顾骄有没有想过谈恋爱,顾骄眼神有几分不好意思,微红着脸说没有。
十足的少年神态, 一副对谈恋爱好奇又羞涩的样子。
演得倒像真的了。
齐恒冷笑。
真有意思。怎么, 顾骄就这么轻松把他这个男朋友给揭过了?
香烟烫到了手指, 他略微动了一下,很长的一段烟灰便掉到了地上。
齐恒把烟摁进烟灰缸。
他走进家庭影院, 里面堆满了穆子绥的各种音乐专辑。齐恒买他的专辑都是以百为单位, 尽管这对穆子绥来讲并没有什么意义。
齐恒心里头不痛快的时候,就喜欢浸在黑暗里听穆子绥的歌。不管是哪首歌,齐恒都能从中听出一股天然的孤绝。听着听着, 也就什么都能平静下来了。
一打开就是《白衣渡江》, 屏幕里的白衣侠客眉目清冷、断情绝性, 所恃唯有手中长剑。
齐恒开始无端端怀念顾骄坐在他旁边的样子。
顾骄看穆子绥的MV, 总会没什么表情地犯困, 他的姿势还是维持着不变, 但浓密的眼睫毛会垂落, 盖住眼底的神采。顾骄总是以为自己犯困走神做得很隐秘, 但齐恒拿眼一撩就看出来了。
他觉得有趣,并不点破, 而是故意拿话撩拨。
顾骄就跟着睁开眼睛,荧幕的色彩倒映在他眼里, 让他的瞳孔像燃着光一般亮, 野性敏锐如同小兽。
他这样的神态很容易把齐恒惹出火。
激起的征服欲促使齐恒把顾骄按倒在沙发上,淡淡的烟草味随着升高的体温在两人之间萦绕。肢体与肢体相缠,斑驳的光线如烟如雾。在这烟雾中, 顾骄的脸带着一种朦胧美,让齐恒有一瞬间的心动——如果顾骄乖一点,他也不是不可以再把合约延长点期限。
齐恒从来不觉得顾骄会脱离他的掌控。
——顾骄那么缺钱,有什么资格拒绝他?
只是他们上床的时候,顾骄始终咬着唇,一点声息也无。他会出冷汗,流到鬓角就像哭了一样。
齐恒那短暂的心动也随之湮灭无踪。
……
穆子绥的歌还在放,他的声音像冰晶,不染尘埃的剔透、无关风月的疏冷。
齐恒按了暂停。
他觉得内心缺了一角,很空落。他要随时随地都能抱到顾骄,吻他,占有他。
齐恒的主卧空到不像住过人。但主卧里的试衣间,连着几个柜子满满当当的衣服,都是顾骄的。他在物质上是对顾骄很大方的。每个季度都会给他下单一大堆高定和品牌新款。
顾骄一开始还例行公事地说谢谢,后来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不碰那些名牌顶奢,翻来覆去还是穿自己原来的旧衣服。齐恒看着碍眼,强硬要求顾骄穿他买的衣服——他一直觉得顾骄适合穿白,不同于穆子绥的高不可攀,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干净纯粹。
顾骄听话地换上,将原来的衣服妥贴收拾在行李箱里面。齐恒看他在眼前晃,也比以前更加满意。他给顾骄买衣服,从秋季买到冬季,再到春季。
夏季款才买了几批,顾骄就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要离开他的世界。
齐恒动了动手指,到底没在试衣间抽烟。他打开最靠近门的那个衣柜,里面的衣服什么颜色都有,是顾骄以前的。那天齐恒发狠把行李箱从楼上摔到花园,恨不得把顾骄腿敲断锁在家里。事后平静下来,默许了保姆把衣服一件件捡回来,洗干净后放进柜子。
他掏出手机。顾骄早就把他好友删掉了,却忘记了最开始齐恒加他的那个小号。齐恒边骂边发消息:“小畜生。”
齐恒信息发来的时候,顾骄在和穆子绥练歌。
《天籁之歌》还剩下最后两期。导演改了最后一期的方案,以节目组的名义和每个组合共同创作写了首和公益相关的原创歌曲,会在第五期录制时以数字单曲的形式在网上发售,所获金额全部捐赠。
虽然第五期录制比前几期晚几天,但要同时练两首歌,时间还是有些紧张。
第五期的主题和思乡有关。
顾骄和穆子绥要练的歌叫《梅花落满南山》,歌名出自张枣的《镜中》——“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南山。”
顾骄尽力去理解了,他在唱歌的时候用很悲伤的情绪去唱,唱得穆子绥直摇头。
“前辈!到底哪里不行啊?”数不清是第几次看到穆子绥摇头了,顾骄万分郁闷。
收到小朋友无意识撒娇,穆子绥心软得像塞进了棉花糖,却仍是严格地说:“哪里都不行。”
顾骄完全仰在沙发上,显得锁骨的线条清晰又漂亮。穆子绥的眼神在这上面逗留了几秒钟,坐到顾骄旁边,和他分析这首歌的创作灵感和几个需要特别处理情绪的点。
他这首歌是在海外写的。
留学在外本来就多少有些想念国内,国内的风、国内的语言,还有国内的食物。然后穆子绥在一个下雪天,遇到了在酒吧喝到痛哭的中年人。他说的是中文,带点南边口音。酒吧里没人听得懂,嫌他影响其他顾客,打算报警。
穆子绥拦住了,试着和中年男子交流。其实男人没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他憋了一肚子的辛酸不堪,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穆子绥性子冷,但从不缺乏耐心。他给男人点了份暖胃醒酒的牛肉土豆汤,就坐着任由他倾吐人生种种不如意——年轻时和父亲轰轰烈烈吵了一架,异国他乡打拼几十年事业不见起色。父亲向他低头想修复关系,他却因抹不开面子一直推脱。想着衣锦还乡,等来的却是一纸白讯……
“所以,这个地方的停顿需要久一点。他辜负了家庭,唱这几个字时要有层挣扎和悔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