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大声吧,”江时予笑着说,“楼下保安都没听到呢,声儿不算大。”
晏安“哦”了声,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扭头瞪着江时予:“你损不损啊你!”
江时予笑得很开心的站了起来。
晏安这个状态让他想起之前那次,晏安也是喝得差不多了,说话跟吼似的,那时候他还在替晏安担心喜欢谢兰兰的事儿,晏安似乎也在担心他喜欢谢兰兰的事儿……
谢兰兰真惨啊。
江时予近乎感叹地想着。
那时候他还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情,晏安呢?虽然他没问过晏安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总感觉问了也问不出点儿什么来,但……
江时予突然有点儿好奇。
他走到点歌机那边点了首歌,林向骁立刻跟过来把自己的儿歌切了,屏幕加载一秒后伴奏声响起来,伴随着五个大字,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常则第一个爆笑出声,林向骁往旁边的墙上乐得肩膀都抖了,紧接着孙刻和谢兰兰狂笑起来,晏安茫然地望着江时予,不知道该不该笑。
“嗯,”江时予清了清嗓子,拿着话筒说,“给大家带来一首前面的女鬼。”
“操啊!”常则笑着喊,“太草了!”
晏安眨眨眼睛,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勾着嘴角往沙发上一靠,眼睛睁得圆圆的,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时予。
前面的伴奏结束后,江时予又一次清了清嗓子,包厢里的人们屏气凝神,听着他用千年等一回的调子唱道:“前面的女鬼~的女鬼啊~啊~”
这次包厢里没有人停顿,集体狂笑着,偏偏江时予还唱得特别认真,盯着屏幕专注地唱着。
前半首唱完,后面的大家已经会了,跟着一起吼前面的女鬼,晏安笑得特别开心,脸都笑得红扑扑的。
江时予唱完以后一扭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们,正儿八经地鞠了个躬:“谢谢。”
“好!”常则起立鼓掌。
江时予乐着坐回晏安身边,晏安的胳膊立刻搭了上来,想说什么,但乐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给个评价啊,”江时予笑着说,“别光乐。”
“好听,太,太好听了,”晏安笑得声音都在抖,“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
江时予笑着没说话。
“说真的,你声音还挺好听的,”晏安深吸一口气,勉强忍住了笑意,“下次唱首正经的歌来听听。”
“好。”江时予认真点点头。
走出ktv的时候还差四十分钟到十二点,几个人打着车回家,孙刻把谢兰兰送回去,林向骁有人来接,不知道是他哥哥还是谁,反正是个年纪比他们都大的男人。
常则自己打车回去,把所有人都送走后,晏安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喊道:“还剩半小时了!”
“这儿离家不远,半小时走回去都够了,”江时予连忙拉了他一下,“别喊。”
“打车回,打车回,”晏安急匆匆地说,“我俩还得回去过生日呢。”
“啊。”江时予笑着应了声,摸出手机叫车。
晏安手指很轻地碰了下他一直揣在兜里的礼物盒子,总感觉要把这玩意儿送给江时予的话,他会有点儿紧张。
他不知道江时予还记不记得这个东西,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
晏安自己也不记得这个东西的存在了,如果不是那天妈妈刚好翻开相册在看,他不会看到小时候他和江时予的合影,两个小男孩儿脖子上戴着的笑吊坠一下就唤醒了晏安的记忆。
他在家里翻箱倒柜好久,居然真的把这东西找出来了,更多的有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也因此被挖掘出来。
晏安坐上车,手指在裤腿上小心翼翼地挠了挠,下车的时候都还有点儿心不在焉。
要送礼物了!
而且是送十年前的一个小吊坠!
晏安总觉得自己应该准备两份礼物的,万一这份来自十年前的小吊坠江时予根本就不记得了,他拿出去送,岂不是能尴尬得原地自杀?
不不不,原地自杀倒是不至于。
但就是会很尴尬。
晏安不断做着深呼吸,脑内已经设想了一万多种江时予拿着小吊坠问“这是什么”的场景了。
江时予一直用余光扫着晏安,虽然不知道晏安在紧张什么,但晏安现在的这个状态真是莫名其妙的好笑。
两个人一路上竟然没有对话,进入电梯的时候江时予还问了问晏安,要不要吃什么宵夜,他们这会儿直接点个外卖送过来。
晏安摇头,很难得的喝醉之后没有大声嚷嚷。
江时予扫了他两眼,点点头,摸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江时予把钥匙放到鞋柜上,对晏安说,“我拿个东西。”
“礼物吗?”晏安的音量很正常。
“不是,”江时予说着,顿了下,自言自语一样地念叨,“大概算是礼物的一部分吧。”
晏安哦了声,坐到沙发上,把自己兜里那个小盒子掏了出来。
孙刻他们送的礼物也顺便带回了江时予家,还没拆,晏安这会儿没什么心情拆礼物,他就想看江时予看见他的礼物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身后逐渐传来脚步声,晏安立刻扭头,看见江时予端着一个盘子出来了,表情还有些不自然。
“你别尴尬!”晏安连忙喊,“你尴尬我就跟着尴尬了!”
“……我没尴尬,”江时予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有点紧张。”
“啊。”晏安看着他。
“我……没做过甜品给别人吃,”江时予把盘子放下,晏安这才看清里面是个什么,虽然刚才就看到了一点儿边缘——他顿了顿,开口道,“慕斯蛋糕。”
晏安盯着那个蛋糕,应该是巧克力味儿的,最上面是层可可粉,可可粉之上还用糖霜筛了一张小猫的脸。
“小冰雹啊?”晏安问。
“嗯,”江时予抿抿唇,笑了下,“不太像?”
“像,”晏安吸吸鼻子,“太像了。”
江时予笑着没说话。
晏安拿着切蛋糕的刀无从下手,不管怎么切都会切到小冰雹,江时予筛的这个糖霜面积好像大了点儿,他最后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终于把小冰雹完整切下来了,放到自己盘子里,高高兴兴地吃。
“先给礼物吧,”江时予说着,从兜里把墨绿色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快过十二点了。”
“哦,好。”晏安也拿起桌上的小盒子,递过去。
在递过去的那一瞬间,晏安看到他递来的盒子,脑海里突然有了个诡异的猜想。
他一抬眼,看着江时予,发现江时予也看着他。
“……不会那么巧吧。”晏安乐了。
“你送的什么?”江时予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震惊。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晏安说。
江时予接过礼物,说了声谢谢,然后等晏安也准备好了之后,两个人跟开宝箱似的,一起打开了礼物盒。
两个完全不同的盒子里,装着一模一样的小吊坠,很随处可见的那种材质,五块钱一块的玻璃玉,用红线穿着,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晏安和江时予对视了眼,突然狂笑起来。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吗?”江时予望着他,把吊坠拿出来,一点点握紧了。
“前两天我妈翻照片的时候我看到了,”晏安盯着那两个几乎一样的吊坠,忽然笑了,“我就去找了一下。”
他拿起盒子里,江时予送给他的那个小玉坠,翻过来一看,后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晏安的名字,他送给晏安的那个玉坠后面,同样刻着江时予的名字。
时间仿佛一下就被拉回小时候,那年庙会,他们一起去烧香,在庙里找婆婆买了许愿红绳,然后拿来穿上玉,谢兰兰嫌弃这个红绳太难看没要,所以这东西只有晏安和江时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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