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谢兰兰诚恳地说,“如果您有病的话,这边建议您住院治疗,我们开死亡证明的速度很快,不会影响您的死亡,顺便我们还提供火化服务。”
说着扭头看了眼旁边笑了好久的江时予:“殡葬一条龙,第二个半价,限时优惠哦。”
江时予笑得停不下来了,虽然没有很夸张地仰天大笑,也没有笑得太响亮,但嘴角一直勾着,肩膀一直在抖。
谢兰兰和晏安对视了眼,也笑起来,三个人对着三碗炒饭乐了好半天,乐得走进走出的骑手们一直盯着他们三个看。
笑了好半天,晏安感觉背后都出汗了才堪堪停下,看着谢兰兰,很认真地说:“谢谢。”
“哎,我的好大儿,别喊得这么恶心,”谢兰兰眨眨眼睛说,“我没有全名吗?”
江时予刚停下来,喝了口水,听见谢兰兰这句话扭头把水全喷了出去。
“他妈的,我和你说谢谢!”晏安又开始笑了,“谁叫你了!”
谢兰兰搓了搓笑得发酸的脸,没再接话。
她要再说下去,中午这顿饭可能是吃不成了,光笑三个人就能笑饱。
吃完饭,谢兰兰得去把小喇叭还给人家,顺便去找孙刻,江时予和晏安陪着她一块儿到她和孙刻约好的地方才说再见,三人组临时散开,又剩下江时予和晏安两个人溜达。
不过这次和之前的溜达不一样了。
之前溜达的时候,晏安就算勾着江时予的肩也不会有再贴上去一点儿的冲动,江时予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支架一样任由他勾着。
而现在,他俩慢条斯理地往回学校的路走着,晏安的胳膊抬起来放下去,抬起来又放下去,像个坏了的招财猫似的,江时予斜了他一眼,乐了:“干嘛呢。”
“搭一下,搭一下,”晏安抿抿唇,“应该没人能看出点儿什么吧?”
“不会的,”江时予说,“一般人都不会乱想。”
“万一那个人不一般呢?”晏安皱着眉问。
“那就让他想去吧,”江时予抓住晏安的胳膊,抬了抬,“说不定他还刚好没对象,很嫉妒我俩,在心里疯狂恰柠檬呢。”
晏安把胳膊搭在江时予肩膀上,突然有一种舒畅感。
就像只身闯入异国他乡过了八百多年终于吃到了妈妈做的菜一样。
对味儿了。
一切都对劲了起来。
他们俩挑的是条人特别少的小路走,周围围着陈旧的楼房和葡萄藤、爬山虎等一系列攀着长的绿植,周围几颗巨大的桂花树也遮住不少阳光,风一吹有种凉爽感。
江时予斜了晏安一会儿,忽然扭头看了看身后,又踮起脚看了看前方。
“干嘛呢?”晏安问。
“确认一下周围有没有人。”江时予说。
“哦,”晏安点点头,隔了会儿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要干嘛?”
“那什么,”江时予清了清嗓子,“我能亲你一下么?”
“……你是要打个申请报告么?”晏安表情复杂。
“我怕吓到你。”江时予笑了笑。
“那我要怎么回答啊,”晏安脸上一片燥热,“朕准了?”
江时予又回头看了眼,确定身后没人之后一扭头,亲在了晏安的唇上,笑着揉了揉晏安的脑袋。
晏安清清嗓子,盯着前面看了会儿,突然很用力地清了下嗓子。
江时予乐了:“你要变身么……”
他话没说完,晏安侧脸亲在了他嘴角,亲完低下头,挺不服气地嘟囔了句:“你是不是长高了?”
江时予愣了很久,突然拉着他快步往前走去,直接拐进一个小巷子里,把晏安按在墙上用力亲过去,呼吸随着午后的阳光升温,嘴唇和脸颊都是一片湿热,唇舌都被亲得湿漉漉的,江时予的手从晏安衣服下摆伸进去,在他背上摸了一把。
晏安哆嗦了下,气还没喘匀,就听见江时予低声说:“找个机会去测一下吧。”
“什么?”晏安没反应过来。
“我也觉得我长高了。”江时予继续说。
晏安哦了声,过了会儿抬眼瞪着他:“你有病吧。”
江时予笑了好久。
第71章
“你看我背上有灰么?”晏安一边走一边往后看着。
“嗯,”江时予往他背上拍了两下,“现在没了。”
晏安踮踮脚,捏捏耳朵,好像被人拉到太阳下晒了俩小时似的,脸又红又烫,不敢抿唇,嘴唇好像还能感受到江时予似的,有种奇怪的心悸感。
他扭头看着江时予,这个逼人居然没有一点脸红。
说起来很奇怪,江时予的白得像被人糊了层膜,夏天都快过去了他还是这么白,刚接完吻也不脸红。
太奇怪了。
晏安往前走着,余光时不时地瞥到江时予身上,忽然看到他耳根红得厉害,心情一下飞跃起来,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嘿嘿乐了两声。
江时予哪晓得他在乐什么,问也没问就开始跟着乐。
走出这条小路之前两个人还拉了下手,手背蹭到一块儿,也说不清是谁先动的,反正手晃了下,掌心就贴在一起了,和之前所有的牵手都不一样。
之前不管怎么捏怎么拉江时予的手,晏安心底都不会有太大的起伏,但自从江时予这个人被贴上“男朋友”的身份标签后,晏安总觉得他干什么都足以让他心跳加速。
“回去趴会儿吧,”江时予说,“我有点儿困。”
“好。”晏安立刻应答下来。
两个人慢吞吞地走回教室,这会儿在教室里趴着的人已经有不少了,他们轻悄悄地走过去,趴在桌上,再想说两句话都得用气音。
晏安趴在桌上,面朝着江时予,江时予也面朝着他,按理来说他们才确定关系一早上,应该是很想见到对方的,午休趴会儿面对面也正常。
但江时予和晏安对视一眼就开始笑,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就是很想笑,笑得根本睡不着,只好转过去后脑勺对着彼此睡。
一中午迷迷糊糊地趴过去,教室里逐渐有了动静,晏安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直起腰来往讲台上看,老刘正站赞讲台上,估计是要说什么事儿。
但晏安这会儿看见老刘,脑子里回忆起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老刘昨天问他谈没谈恋爱。
老刘要是今天问多好。
要是今天问了,自己就可以很正大光明地告诉他,谈了。
虽然不能告诉他是和谁谈的,但就是谈了。
晏安望着老刘乐了会儿,江时予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这眼神,啧啧。”
“怎么了?”晏安扭头看过去,江时予还趴在桌上,但脑袋已经转过来了,摘了眼镜后他的鼻梁上有两个小粉印子,好可爱。
“不知道的得以为你喜欢上刘老师了。”江时予把课桌里的水摸出来喝了口。
“我喜欢谁你不清楚么?”晏安乐着,小声说。
江时予乐了下,盯着老刘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明显,晏安也跟着乐了起来。
老刘等所有学生都起来了才拍拍课桌,示意大家安静,要说的事还没说出口,视线先往下面扫了圈儿,盯着晏安他们的方向,犹豫地问:“我衣服穿反了还是裤子破了?”
“都没有!”常则在底下喊,“放心吧!”
“那你俩,别看别人,晏安江时予,就你俩,”老刘站直了,好笑地望着他们,“乐什么呢?”
“忘吃药了吧。”谢兰兰慢悠悠地补了句。
晏安和江时予同时低下头,又同时长舒一口气,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老刘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说了件下周学校要开运动会的事儿。
虽然运动会和高三没什么关系了,但他们还是得到了短暂的一节课的时间可以出去围观一下,听着就跟监狱放风似的,出去玩儿一节课就得回来继续看书做题上课,过得比谁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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