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依旧时不时能收到连宙他们的消息,江时予没有等到妈妈的回答,妈妈却没有再离去,谢兰兰在家里晕倒一次,吓到谢竹后,被家里人当成了重点对象照顾,就差出行用个轿子抬着。
还有十天。
江时予写题的空隙,抬头看了眼黑板边的倒数,又看了眼窗外,紧接着,回过头看了一眼晏安。
他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是让视线在晏安的脸上停顿了几秒,精神也随之放松了似的,随后又专注地写起了题。
没写两句,晏安突然用手肘碰了碰他,递过来一张小纸条:你看我干什么?
江时予笑了笑,给他回:看看男朋友不行么?
-不行,收费。
-那待会儿给你买瓶冰红茶。
晏安在纸条上画了个心,递给江时予,江时予又将那颗心涂满了还给他。
纸条没有继续传递下去,晏安把它夹在书里,嘴角上扬着,继续写着自己的题。
江时予写完卷子的第一面,觉得差不多了,该休息一下,拍拍晏安的肩膀走了出去,到小卖部买了三瓶冰红茶,他和晏安,还有谢兰兰,一人一瓶。
走回教室的时候,突然听见教室里传来了哭声,他愣了愣,赶忙走进去看,是班里坐前排的一个女生哭了,不少女生围在她周围安慰着她。
江时予走回去,把冰红茶放到他们桌上,扭头往那边看了眼:“怎么了?”
“不知道,”晏安说,“突然就哭了。”
恰好老刘来了教室,愣了下,连忙走过去安慰那个女生,又把她叫出去聊了好久。
之后晏安他们才知道,那个女生只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加上生理期,不过是写题时笔突然没墨,她就委屈得不行,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一时没忍住才哭了出来。
晏安其实有时候也有这种想法。
作业和各种题逼近在眼前了,所有的压力都在肩上,只要一个不顺心,他就会觉得全世界都他妈的有病。
不顺心起来连江时予都想抓过来打一顿。
江时予叹了口气,把冰红茶拧好放到桌子里,突然揉了揉眼睛,啧了声:“眼皮在跳。”
“左眼跳财……”晏安说。
“右眼。”江时予说。
“那可能是用眼过度了,”晏安继续说,“待会儿去买瓶眼药水吧。”
江时予乐了两声,眨眨眼睛,等眼皮不跳了才继续写自己的题。
高考前一天的时候,晏安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写完第一道选择题就开始腹痛,不得不去厕所,但老师说只要出考场就算放弃考试,他只能继续写下去。
为了江时予。
为了和江时予一起租房子。
为了……为了……
操你妈的憋不住了!
晏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两眼茫然地摸了摸肚子,没有什么绞痛感,摸过手机一看,这会儿才凌晨三点。
他给江时予发消息,不知道发什么,把自己的梦总结了一下,再提炼一下中心思想,于是打好的字变成了:我 发现我是真的爱你啊。
发完他还自己美了一下,又觉得不对,转身在床头,从床头柜里把之前的玉坠、戒指、硬币全都拿出来,摆在枕头上,冲着他们拜了拜。
求求了。
一定不要拉肚子啊。
江时予第二天起来看到消息,愣了足足五秒钟才想起来打电话叫晏安起床。
电话那边的声音还有点儿迷糊,江时予听得愣神,突然站起来去把门关了,又走回来,坐在床边,很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哎哟,”晏安在那头含糊地笑了下,“这动静。”
“……我也是。”江时予盯着地板,呆愣愣地说。
“你也是什么?”晏安没反应过来。
“我……”江时予觉得有点儿难以启齿。
晏安那边传来了一些动静,摸摸索索的,很细微的声音,传达进耳朵里,江时予定了定神,再度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你不会感冒了吧?”晏安很担心地问。
“没有,”江时予定了定神,说,““你起床了吗?东西别忘了带,记得叫谢兰兰起床,别喝凉的,我……”
“你说我发的那个消息吗?”晏安突然打断了他。
“啊,”江时予往床上一倒,盯着天花板,“……是啊。”
“你爱我啊?”晏安蹲坐在床边,小冰雹凑到他脚边,接连叫了好几声。
“是啊,”江时予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长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爱你啊。”
晏安把小冰雹抱起来,乐了半天,深吸一口气,说:“我也是。”
第95章
高考这天,天气谈不上热。
考第一科的时候下了点儿雨,但持续时间不长,江时予即将写完最后一道选择题的时候雨就停下了,空气里有散不去的湿润感,头顶吊扇的风在此时格外明显,吹得有些凉。
江时予坐在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写题时周围传来的,都是笔尖在卷面上摩擦出的轻微的沙沙声。
三个人的运气都还算不错,分到了同一个考点,孙刻的考点在另外的学校,中午出来之后只能用手机联系。
不过就算在同一个考点,谢兰兰中午也不敢和他有太多接触,一是怕影响心态,二是因为她全家都在外面等着,包括谢竹。
个小屁孩儿上个幼儿园,居然因为高考放假了。
高考和幼儿园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放假啊?
谢兰兰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等出了考场,和江时予晏安一块儿走到外面去的时候,看见谢竹那么小一个,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三瓶水的样子,再多的不解也消散了。
“哎哟,”晏安小跑过去把她抱起来,“怎么不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啊?”
“叔叔说这里最显眼,”谢竹把水递给他们,张开胳膊搂了搂晏安,“其他地方小安和哥哥姐姐就看不到我了。”
“叔叔?”谢兰兰皱着眉问了句。
谢竹指了指他们后方,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谢兰兰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对着那位叔叔笑了笑。
“哎,你是不是有点儿保护过度了,”晏安看着她,“你爸妈都在这儿呢,能出什么事儿?”
“小孩儿嘛,多关注她的成长环境总没错的。”谢兰兰笑着对自己的父母挥了挥手。
晏安的爸妈今天要上班,实在腾不出什么空来,只能由谢兰兰的爸妈来带着他们去吃饭休息,江时予的妈妈辞职在家,没有来考场,江时予也没多问什么,跟着谢兰兰父母蹭吃蹭喝,毫无心理负担。
“感觉怎么样啊?”谢妈妈牵着谢竹,问谢兰兰,“题难不难?”
“还行吧,”谢兰兰说,“已经在考虑上清华还是北大了。”
“哎哟,”谢妈妈笑了笑,又问晏安和江时予,“你们俩感觉呢?”
“还可以。”江时予笑着回答。
“我就那样吧,”晏安说,“题都写了,但是不知道对不对。”
“小安啊,”谢爸爸点完菜,好笑地看着他,“从小到大都这样,没个正经时候,高考呢,还这么放松。”
“放松怎么啦?”谢兰兰笑着说,“心态好。”
是啊。
心态好。
晏安心态确实一直都挺好的,不如说他的情绪都比较迟钝,这会儿都考完一科了,他才后知后觉地紧张,掌心里一直冒着虚汗,开始想,刚才的题到底有没有写对,那些题又究竟能为自己带来多少分。
虽说他不用和江时予一个学校,但……也不至于考到最低分,连江时予那里最次等的学校都上不了。
而且他平时的成绩,也不至于要上很差的学校。
全都看高考这两天。
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晏安悄悄深呼吸,没有把紧张的情绪暴露在外,继续和谢兰兰他们插科打诨,时不时逗逗谢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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