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去……”腹部一片粘稠,我用着为数不多的力气扯住冉青庄的胳膊,不允许他离开我。
他静止在那里,剧烈喘息着,手掌滑过我的侧腰,引得我战栗不止。
“填满我,占有我,让我……死在床上。”
话音刚落,他仍埋在我体内,还未失去硬度的物件便又胀大起来。
“唔……”我闷哼着,再一次陷入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巨大浪潮中,身不由己地狂颠起伏。
海浪拍击着肉体,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汗水交融,冉青庄垂眼睨着我,表情在暗处看不分明,唯有从他逐渐粗重的呼吸,乱了分寸的撞击中,才能窥见一点他也深深沉溺其中的证据。
“喜欢你,好喜欢你.……”我着迷地抚着他的侧脸,带着哭腔哀求他,“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冉青庄的动作刹那间就乱了,他拉下我的手,吻在我的指尖,接着将我的手扣在床上,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我难耐地咬住他的肩膀,没多久哽咽着绷紧身上的肌肉,挺起小腹,再一次攀上高峰。
我失神地松开紧咬的皮肉,久久落不回地上。
冉青庄也已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候,啃咬着我的耳廓,吮吸着耳垂,滚烫的喘息全都喷吐在我耳畔颈侧。
“我和他一样……”他咬牙切齿地啃了口我的下颌,恶狠狠地道,“你竟然说我和他一样?”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在说着什么,但已经没有几分清醒的神智去处理这条信息,只觉得满身疲惫,骨头都酥了,化了,再也拼不成原来的形状。
伴随一击重重地顶入,冉青庄牢牢抵住我,抖动着泄出精华。
我的身子骨实在扛不住这样的纵情欢乐,心里还想着再来点,意识却已经坚持不住,先一步溃散。
“你会和兆丰做这种事吗,季柠?”最后被黑暗吞噬前,我听到冉青庄这样问。
第66章 你就是那只可怜的白天鹅
从教室窗户望下去,冉青庄带笑的脸;篮球场上矫健的身姿;空荡教室内,托着下巴发呆;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满是镜子的舞厅里,投影出的高大身影;教我开枪时,背脊抵着的,坚实的胸膛……
我不确定这能不能叫做梦,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冉青庄,不同时期的他,不同场景的他,最后画面定格在他对金辰屿说,用三刀换我的命。
一刀扎透掌心,我的心脏紧缩起来,猛地从浅睡眠中惊醒。
窗帘缝隙中透进来一点明亮的光,能听到外头响亮的鸟鸣,我眨了眨眼,心跳因梦到的内容久久无法平复。
缓缓撑起身,薄被从肩头滑落,四周扫视一圈,记忆慢慢复苏,开始想起自己干的好事。
我捂住脸,从头顶到脚底心都在发烫,整个羞愧不已,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季柠,你真的是老季家的种,纯的!等下去了跟老季也算是有共同话题了。
冉青庄不在屋子里,身旁床铺没有余温,不知道是不是醒来看到我刺激太大一气之下走了。
身上除了睡觉闷出来的些微细汗,腹部腿间都很清爽,床单也换过了,应该是冉青庄酒醒后做的清理。
他竟然还给我做清理?
我一个乘人之危的,他不恶心得打我一顿出气就算了,竟然还给我做了清理……这样一对比,显得我越发不堪了。
我可真是个人渣啊。
捡了放在床尾的衣服穿上,我双腿虚软地下了床,没走几步,小腿肚开始打颤。
扶着墙走出卧室,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地上还残留着昨晚那只玻璃花瓶的残渣,仍然不见冉青庄的踪影。
他该不会真的走了吧?要走也是我走啊,我去医院看看脑子,看是不是更严重了,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从厨房搬来垃圾桶,小心捡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太过于沉溺自己的思绪,连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都没察觉。
“小心弄伤你的手。”
手一抖,一大块玻璃碎片从指尖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了更小的几块。我尚在怔愣中,身体便被人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到了一旁的边桌上。
冉青庄好好站在我面前,手上没有行李,脸上也没有控诉的泪水。
他抽过两张纸巾,一点点将地上的碎玻璃渣捏住了团进纸巾,丢入了垃圾桶。
我呆呆看着他,一时都忘了从桌子上下去。
他清理完了玻璃渣,抬头见我还坐在上头,有些诧异:“下不来?”
他态度这么自然,要不是我现在腰腿还疼着,花瓶也确实打碎了,都要怀疑昨天喝醉的是不是我。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勾住他的脖颈,任他揽着我的腰将我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放我到地上,他没有即刻松开手,而是隔着T恤揉了揉我的侧腰:“洗床单,天台上晾衣服。”
腰本来就酸痛,被他一揉膝盖越发软得根面条似的,站都站不住。我只好靠在他身上,双手攀附着他,仰起头与他说话。
“你要是气不过想打我一顿,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他手上动作一顿,面色古怪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要烧起来,烧得我眼底都微微发热,颤着指尖,我垂下眼,难以启齿道:“就是……我……我知道你认错了人,但我……没经受住诱惑……这样,你打我一顿吧,昨晚的事我保证不说出去……晚上我搬去和陶念他们一起……你看,你看怎么样?”
腰上的力道陡然增加,使我整个腰腹都牢牢地贴着冉青庄,不留一丝空隙。
“季柠,你昨晚还记得多少?”
还记得多少?
前头都是记得的,包括相互摩擦,再是利用摩擦所得进一步探索人体极限。因为初始真的又涩又疼,所以印象也就格外深刻。
后头老实说记忆便有些断断续续了,很多时候脑子都一片空白,完全陷于肉体的快乐,没办法集中思想。
“记得几次?”见我久久不答,冉青庄又接着问。
什么几次?
我不解地抬头,冉青庄紧拧着眉,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道:“一次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觉得点头的话,他会更生气,便只是嗫嚅着发出无意义的“呃”和“啊”,尴尬地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他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扯下我的胳膊,拉开彼此距离打量我:“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打你一顿,之后就两不相欠了是吗?”
他的目光太锐利,我简直不能与他对视。
“你想多打两顿……也不是不可以。”我甚至可以递上皮带让他打。
他嗤笑一声:“你想得倒很美。”
听他这样说,我越发羞愧地低下了头。我做的事确实没办法用打一顿来解决,太恶劣了,打死也不为过。是我没有把持住,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活该……
冉青庄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气急败坏道:“季柠,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啊?昨天还在床上说喜欢我,让我不要喜欢别人,今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你到底什么意思?”
“……”
我说喜欢他,让他不要喜欢别人?
我说过吗?回忆了下,记不清了,但应该是说过的,男人嘛,那种时候真的什么话都往外说……等等,昨天喝醉的是他不是我,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他却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想到一个惊悚的可能,睁大眼道:“你昨天没喝醉?”
他唇边勾着笑,理直气壮地回我:“我有说过我喝醉了吗?”
巨大的信息量使我本就不大灵光的大脑雪上加霜,我瞬间就宕机了。
而就在我陷入到对人生的怀疑时,外头的门铃响了起来。
冉青庄与我对视一眼,松开手,走过去开门。
傅慈提着个公文包,衣冠楚楚立在门口,比上次我见到他时气色又好了不少,只是表情仍然森冷而阴沉,配上他象牙白的肤色,简直像只终年不见阳光,极度厌恶人类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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