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道:“那不都出来玩嘛,谁不喝酒啊,再说我也跟他开玩笑,就让他喝一杯。”
陈嘉树扯了下嘴角,手上陡然一使劲:“谁跟你玩?谁跟你开玩笑?”
这下手的力道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意思,男生倒抽了口气,也有点火了:“草,你他妈松不松手,我让他喝杯酒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会儿一部分还清醒着的人都意识到场面有点失控,纷纷开始出言相劝。
“跟我是没什么关系,”陈嘉树一把拧过他的手,趁他哀嚎之际,把人推到椅子上,拿过一旁不知道是谁的酒杯,直接就往他嘴里灌,“那我让你喝杯酒也没什么吧。”
杨阞在一旁抚了抚额,拍了下景铄的肩,后者转向他。
“要不你拦着点,”杨阞头疼地说,“陈嘉树很少发火,但他发起火来还挺凶的,我不太敢拦他。”
沉默须臾,景铄说:“我觉得他说得没错啊,喝杯酒又没什么。”
对上景铄漆黑无澜的双眼,有一瞬间杨阞居然觉得这两人真他吗绝配。
惹不起惹不起!
灌完酒后那男生大概也被陈嘉树这幅凶狠的样子吓到了,愣了半晌屁都没敢放,一见人松开手就跑了。
陈嘉树也是这会儿才意识到他在景铄面前暴露了过激的行为。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两次撕破了乖巧的面具,暴露出他可怕的本性。
咽了咽喉咙,陈嘉树突然不太敢看景铄,然而对方倒是不以为然,端了一杯鸡尾酒放到他面前。
陈嘉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他:“给我的?这是什么?”
景铄嗯了一声道:“断片儿酒。”
“?”
杨阞闻言立马躲到陈嘉树身后一个劲地朝景铄挤眉弄眼——
我让你骗他喝,没让你直接给他说啊!
说了还有哪个傻子会喝!
蓦地杨阞瞪大眼睛,就见傻子仰头把满满一杯断片儿酒一饮而光,连拦都不给他一丝拦的机会。
杨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变成傻逼。
无言半晌,杨阞把手中的房卡递给景铄,颇为语重心长地嘱托道:“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也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景铄的性格跟某个星座完完全全对上了~~
我觉得我可以改个名叫《沙雕室友总在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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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聚会到很晚才散因为太晚,陈奇凌今晚就直接留宿在了杨阞家里。
杨阞在餐厅里就喝了不少酒,到酒吧后更是醉醉醒醒不过到家时吹了点风也清醒了不少。
两人走进屋,他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说他们晚上能发生点什么吗?”
陈奇凌一脸莫名其妙,也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能发生什么?我哥喝醉了难不成还能强来?”
“靠,”杨阞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那么大一个水壶你看不见啊,这瓶里装的是酒。”
陈奇凌:“你是不是欺负我没见识啊这里面明明是汤力水。”
“放屁”杨阞大骂一句抬手嗅了嗅琥珀色的玻璃瓶口。
这一嗅发现了不得了的事这瓶里仅剩的一点还真是汤力水。
“靠”杨阞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拿出另一个玻璃酒瓶,打开来,浓浓的烈酒扑鼻而来。
看他一脸崩溃的神色陈奇凌好奇问:“怎么了?搞错瓶子了?谁让你买一堆中看不中用的空瓶子回来的。”
杨阞吞了吞口水问:“你觉得,如果今天下午景铄没喝醉,会怎么样?”
陈奇凌微微蹙眉,垂头扫了两眼玻璃酒瓶捕捉到些微闪过的一丝念头。
“什么意思啊?你不会把汤力水和酒搞混了吧?”
杨阞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真的?”陈奇凌抽了口气,光是想想下午他们说过的那些对话,他就觉得陈嘉树能掘地三尺。
双方皆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忐忑问道:“我就说这些花里胡哨的瓶子中看不中用吧,现在怎么办?他们明天不会就绝交了吧。”
“……你不能往好处想想?比如如果景铄下午没喝醉,那他为什么要装醉?还有,听到陈嘉树对他有那个意思,他当时至少没表现出反感吧?晚上我还让他给陈嘉树灌了一杯断片酒,他也没介意吧。”
杨阞分析得头头是道:“再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你刚知道有个男的喜欢你,你会愿意跟他独处一室,照顾喝醉的他吗?不怕被强上?”
陈奇凌真的认真代入想了一下,额……
直男的话好像确实挺难接受,至少他不行。
然而说到这,杨阞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在我们面前给陈嘉树面子,回去就分道扬镳了。”
这句话不说他可能心里会好受点。
陈奇凌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我哥真相?”
杨阞看着他,眼眸深深:“这就要看你想不想被打死了。”
陈奇凌嘴角一歪,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绝望哀嚎道:“我靠,关我什么事啊,我是无辜的啊!”
“就你这上蹿下跳着要给陈嘉树出馊主意,他们真要绝交,你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脱不了关系。”
陈奇凌:“……”
-
一杯断片酒威力无穷,酒精一上头,趁嘉树就像一只大狗熊一样蹭在景铄身上黏黏糊糊。
扒都扒不开,谁扒跟谁急,得谁就咬谁。
于是两人连饭局都没结束就早早回了酒店。
喝醉酒的陈嘉树特别难搞,尽管景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但在两人一不小心摔到房间地上,而陈嘉树顺势在地毯上滚了起来。先左边滚滚再右边滚滚,嘴里还一边招呼着景铄“这张床好大啊,一起来滚-床单啊”时,还是受到了冲击。
陈嘉树总能凭一己之力刷新在他心里的沙雕程度。
好不容易又哄又骗地让他去洗完澡,景铄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后,自己也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陈嘉树正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从背影看有点乖乖的。
把头发擦了半干,景铄拿了块干毛巾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电视屏被遮住,陈嘉树的目光上移到他脸上,景铄顺势兜头把毛巾盖在他头上。
雪白的毛巾下,翘着几缕湿发,湿发下是一张白白净净,略显英气的眉眼,其间还夹杂着仍未完全褪去的几分少年感。
手上捧着一盘酒店送的葡萄,大概是因为刚洗完澡不久,唇色要比平常红润些,沾染着葡萄汁看上去格外吸引人。
景铄替他擦着头发,一上一下的两道目光对视良久,陈嘉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邀请他:“坐。”
见他没什么反应,陈嘉树一把搂过他的腰把他提拉上来,景铄只好双膝跪在沙发坐到他大腿上,手上还在一下一下地抹着他湿润的发丝。
这样的陈嘉树看上去怪可爱的,导致景铄看着竟然有点移不开视线。
陈嘉树把葡萄放到沙发,撷起一颗递到景铄唇边。
景铄张嘴咬过葡萄,还没来得及咬下去,陈嘉树突然飞快地凑过来,湿滑的触感探入,一勾,分开时,嘴里的葡萄不翼而飞。
而后就见陈嘉树得意地咬碎葡萄,因为两人极其相近的距离,浓郁的葡萄味丝丝缕缕溢到鼻间。
然后陈嘉树又捻起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唇边,这次景铄吸取了教训,伸出舌头一勾就把葡萄含进嘴里咬碎,然而喝醉的陈嘉树胜负欲极其强烈,追赶着就跟了过来。
一把摁住他后脑勺,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去勾寻那颗被掳走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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