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这个酒,景铄倒还挺想尝试的,但一看到陈嘉树那表情,就喝不下,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他不情愿喝,陈嘉树也不勉强,干脆把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微微抿一口,而后一本正经做出评价:“一般,味道太刺,我还是喜欢你那种淡淡的罂粟花香味。”
草——
几乎就在一瞬间,气血猛地从下往上涌,烧得景铄整个人烫起来,耳朵尖也通红,好在这里一片灯红酒绿,包裹住了他的异常。
然而四周都是人,玩游戏的玩游戏,喝酒的喝酒,说说闹闹,嗨得不行。身处这片闹世之中,看着陈嘉树慢条斯理抿一口白色之路,再像品味一般慢慢咂摸,他有种不耻之行暴-露于公众的羞耻感。
毕竟陈嘉树上一次品味他的时候也是这副腔调。
好在这个时候杨阞开始招呼大家一块玩游戏,也令他幸免于陈嘉树为他编织的这场情-欲。
这个游戏以前景铄玩过一次,叫世界大战。随机挑两个人石头剪子布,第一轮赢的人定输的那组喝多少酒,之后赢的人挑选组员。
第一局是杨阞和他同学挑人,轮到他挑人时第一个就把景铄挑走了,而后等他同学赢了,撺掇着又让他同学把陈嘉树挑走。
硬生生把这对黏到恨不得用502胶水把对方沾身上的小情侣拆开放到了两个阵营。
见状陈奇凌在一边喊:“阞哥,我,下一把赢了选我。”
在他的喊声中杨阞以剪刀输给了拳头,最后一脸嫌弃地朝他同学道:“把西大校草他弟弟也一块带走吧,晦气。”
陈奇凌:“……”
“行,”同学挺给面子,笑着点了陈奇凌去他们组。
哪知本来运气不错的杨阞接下来一连cei了几把,节节败退,导致最后的队员人数以4:8的比例严重失衡。
见到这情形,陈奇凌庆幸的同时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在一旁槽了几句。
而后游戏正式开始。
世界大战是由两个队的成员挑选任意游戏进行1:1的pk。
由于景铄不太会玩,所以杨阞把他放到了最后一个。
而他自己则排在第三个,等前面两个队员输了之后,对面还剩下5个人,而他们这边则还剩他和景铄。
就在杨阞一口气灭掉对方两个成员时,对上了陈嘉树。
见到陈嘉树,杨阞呵呵一笑,“不错,到底是学霸,这一会儿都把骰子学会了。”
说着故意大声喊了一句景铄,而后跟他解释游戏规则,“这个游戏叫吹牛,每个人五颗骰子,两边各摇一下,如果摇出来是顺子可以重摇。如果摇到一可以当成任意数字。打个比方,你有三个三和一个一,那你就是有四个三,如果你喊到四个三,对面开你,对面就输了。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你看我玩一局就懂了。”
景铄点头嗯了一声。
因为上一局是对面输,所以这局陈嘉树先喊:“三个五。”
景铄看了眼杨阞的骰盅:1个1、2个4、2个3。
结果杨阞喊:“三个六。”
景铄看了他一眼,就听对面陈嘉树喊:“四个六。”
这时杨阞沉默了一会儿,索性继续加:“五个六。”
加完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
于是景铄又看向陈嘉树,就见他一掀盖子,把骰盅推过来。
1个2、1个6、1个5、2个1。
看了几轮,景铄有了大概的算法,陈嘉树有一个六,加两个一,合起来就是三个六,而杨阞有一个,合起来两个人有四个,所以杨阞喊的五个并不存在,杨阞输。
看到陈嘉树的骰子,杨阞懊恼地“嗷嗷”叫了几声,而后把骰盅推到景铄面前:“会了吗?”
“会一点,”景铄说。
“行,你玩,我帮你看着。”说着杨阞头也不抬地直了下腰,也不知道是跟谁打了个哑谜,“某些人自己看着办吧。”
这时桌上摇完骰子的小情侣默契地对视一眼,陈嘉树无辜地朝男友眨了下眼,就见男朋友格外冷漠地移开了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骰盅。
景铄的运气还不错。
3个1、1个4、1个6。
上一局是杨阞输的,所以这一局景铄先喊,杨阞在一旁指导。
景铄:“三个四。”
陈嘉树:“四个三。”
景铄看一眼骰盅:“……四个四。”
陈嘉树:“五个四。”
景铄再看一眼骰盅:“……五个六。”
陈嘉树:“……开。”
陈嘉树打开骰盅——
1个1、2个5、2个3。
所以两个人加起来刚好是五个六。
景铄赢。
见状陈嘉树笑了一下,想跟男朋友套套近乎,哪知道他眼都不抬地直接转向了下一个人。
之后景铄又赢了一把,在对方仅剩最后一个人时落败,最终还是他们这一对受惩罚。
桌上各个都是能喝的,以至于点酒时谁也没客气,摆了满满几大杯。这会儿杨阞也没给景铄客气,直接端了一杯几乎没有兑过饮料的洋酒递到他面前,瞥一眼陈嘉树,道:“哥也自身难保了,小铄,这杯酒只能靠你自己了。”
景铄接过洋酒抿了一口,没兑过饮料的洋酒酒精十分浓烈,令人有点难以下口。
“难喝吗?”陈嘉树问。
景铄吐吐舌头:“好难喝。”
陈嘉树立马不要脸地趁火打劫:“你求我一下,我帮你喝。”
闻言景铄一点不含糊,直接端着酒到他面前,果断说:“求你了。”
陈嘉树被他逗乐了:“我让你说的是这个?”
景铄:“不然呢?”
陈嘉树说:“行,那你现在喊声好听的我听听”
景铄琢磨了一下,其实陈嘉树在床上的乐趣无非就那两个,很好猜。
不过转念一想,又想起对方今天一系列的骚操作,导致他一整天都处于下风。这会儿玩了游戏,喝了点酒,景铄兴致提高了不少。
于是抱着报复回去的想法,景铄舔了舔唇,凑到陈嘉树耳边,嗓音里带上了酒意微醺的朦胧。
“哥,”他低低地喊,而后停顿一下,说,“我想要你……”
说着嘴唇像是不经意地碰了下陈嘉树耳朵,才又慢吞吞把后面的话补完整,“帮我喝酒。”
嗓音也越来越轻。
说完后,景铄稍稍往后一撤,如愿看到陈嘉树喉结一滚,眸色深深地转向他,而后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喝完那杯几乎没有兑饮料的纯洋酒。
那幅样子,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他。
放下酒杯,陈嘉树的唇上还沾着酒液的湿润,连带着呼出的气息都仿佛沾染着令人陶醉的气味。
他凑过来低低地说,“你想要的,哥哥做完了,”说着一根手指头玩似的在景铄脑袋上卷起一缕头发,而后又问,“那,哥哥想要的呢?”
景铄同样低声问:“那哥哥想要什么?”
陈嘉树:“哥哥想要你。”
大概是一个对视,一个喘息或者已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总之等景铄稍微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他和陈嘉树已经进了厕所的隔间。
互相撩拨了一个晚上,早就心痒难耐,几乎在进门的同时,陈嘉树就一把搂着他亲了过来。
两个人都喝了酒,所以这会儿都有些把持不住,尤其当景铄被陈嘉树摁在怀里重重亲吻的同时,听到隔着了一扇门传来的外头暧昧而震天响的音乐时,景铄觉得自己都快飘起来似的。
那种脑子带着身体的飘,从头到脚,特别快乐,恨不得现在就出门转几个圈圈。不过他被禁锢在了他男朋友的怀里,无法挣脱,所以只能把所有微醺的热情全部去回应给面前这个给他带来过极致快乐的男生。
这个他特别喜欢的男生。
这个他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快乐很快很快的男生……
景铄紧紧搂住陈嘉树,热情地回应他所带来的一切。彼此炽热滚烫的气息交融在一块,这一方寸之间仿佛着了火似的,充斥着他们粗重的喘-息,热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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