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就发现这人在面无表情地鞭笞自己,打字还挺快。
“……你干什么呀?”当时的池矜献凑到床边挨着陆执的脑袋,看见他手机屏幕的时候都惊呆了。
陆执抬眸看他,先讨了一个吻,而后离人远了些,说:“难受,小池,不要碰到我。”
池矜献抬起手作势要打他,说:“那你还亲我。”
“忍不住。”陆执道,嗓音微哑,“我又不是圣人。”
看他脸色一直都不好看,肯定非常难受,池矜献虽然心疼,但也没办法——这大尾巴狼是真绅士!
池矜献退远了些,和人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问:“哥,你刚干什么呢?”
陆执轻呼一口气压下难受和疼痛,抿唇道:“坦诚。”
对自己,也对当初的所有见证者。
—
“你吃这么快干什么?”餐厅里,戚随亦看着面前的池矜献已经吃完了,不免下意识询问了句。
闻言,池矜献看着他,由衷反问:“你怎么还问啊?”
戚随亦:“……”
池矜献:“这几天还没习惯答案呢?”
戚随亦:“……”
戚随亦表情渐渐麻木下来,夹菜的筷子都停了。
下一刻,池矜献脸上便扬起抹笑容,欢快地说:“小叔,吃完没?吃完我走了?”说着,他笑容更大,道,“我要回去照顾男朋友啦。”
戚随亦:“……”
在戚随亦犹如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中,池矜献心安理得地跟他亲爱的小叔说了再见,去买饭带回家。
最近几天的天气都很不错,艳阳高照的天,温和凉爽的风,少一样都会让人的心情变换。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街上觅食的人很多,一眼过去都有些拥挤。
但很繁华。
池矜献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轻快地走在人行道。
在来来往往的热闹中,他迎着不刺眼的阳光忍不住心想,陆执易感期这两天就会过去了,等他好了,他们就会一起走在街道上。
并肩,牵手,拥抱,甚至接吻。
做一切热恋中的爱人能做的任何事情。
之所以会想像,是因为要期待他成真,池矜献已经完美地想到那时候的他和陆执了!一时之间,心跳都不听话得快了起来。
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加快,池矜献无奈自语:“明明才分开半天,我怎么那么想我哥。”
没有具体答案的事情不适合浪费太多脑细胞,池矜献不再思索,只拥住了风一般往家里跑。
而家里的陆执正精力旺盛,已经围绕客厅、楼上楼下来回走了数不清第几圈了,他只一次又一次地低头看手机看时间。
将期待爱人回家的姿势演绎得完美无缺。
“……喂,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黑着屏的手机里突然响起了这么一道无语的询问。
陆执顿时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面,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声色冷漠:“你有事儿没?”
那边的江进顿时一噎,片刻后,他生气了,道:“陆狗,我是你发小吧?人家同学朋友很久不联系还甚是想念呢,怎么到了你这里你就这么没人情味儿!”
陆执音色更冷漠了:“你在我易感期联系,不是上赶着找虐么。”
江进:“我呸!”
江进轻笑:“嘁,易感期又怎么样,你又打不到我。”
陆执:“你别回家。”
江进:“……”
怕真的被这神经病给记上一过,江进忙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你真去找小现金了?”
陆执烦躁反问:“你消息阻塞了?”
“可不是嘛。”江进道,语气里有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他说:“我能知道还是因为刚才不久,我在我们高三班级群里看见有人分享了一个论坛帖子,那帖子……啧。”
这次,江进是真笑了:“陆狗,哭得好惨啊。”
陆执不理他,走到沙发边又看了眼时间。
看完眉头都皱起来了,眼神里也满是不开心。
“哈哈哈哈哈,”江进在那边彻底笑了起来,“我的天啊陆执啊陆执,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能哭成这个狗德性,不得不说很有天赋。”
叽叽喳喳的实在吵死了,等江进一句两句三句叨叨叨、叨叨叨,终于叨完了,陆执才漠着音色道:“你懂个屁。”
江进“哦?”了一声,闷笑问:“那你仔细说说。”
伴随着这句虚心求教,客厅门突然“咔哒”了一声,紧随而至的便是池矜献兴奋欢快的:
“哥!”
陆执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眉头舒展。
江进立马出声:“啊,小现金。”
池矜献关上门就听见了一道颇为熟悉的音色,转头去找声音来源。
刚确定江进是在跟陆执通电话,他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见陆执屈尊降贵一般拿起手机,对着屏幕字句清晰地说:“哭了有老婆,你有吗?”
江进:“……”
江进:“…………”
池矜献眼神惊奇,极亮。
陆执又对江进漠然道:“你没有。”
第64章 真以为我绅士是不是【营…… “……你大爷, ”足足过了好大半晌,江进的声音才像是从海绵嗓子里硬挤出来般,咬牙切齿地道, “特么的神经病!”
控诉太明显,把客厅里的安静猛然冲散,池矜献“噗嗤”一声,乐了。
他笑着去陆执身边,肩膀都在抖, 把饭放茶几上的同时,还不耽误他抱了陆执一下。
抱完怕引得人更难受,连忙退开跑了。
和人保持安全距离。
“陆执!你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神经病!”江进还在愤声骂骂咧咧, “你像话吗?像话吗?!也就小现金能受得了你!不然你这辈子就注孤生去吧!!”
“呸——”
兴许是太久没见了,江进的癫狂模样都把池矜献吓了一跳。
毕竟在他印象里,高中里的江进还是很温文尔雅的,被气到几乎发疯的状态不多。
但仔细想想, 也确实有。全是被陆执给气的,打了三年篮球没赢过一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池矜献笑得要停不下来,开口说道:“江哥, 现在脾气很大啊。”
听到调侃, 江进的怒骂当即停止。他轻呼了出两口气, 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如常。
“现金,好久不见啊, ”他音色里含了点特有的轻笑,就像高中时一样,“你怎么那么快就给姓陆的狗东西机会了?要我说你就应该十年不搭理他。”
“让他爱而不得,让他看着你谈恋爱——瞪着俩眼睛看。”
“能不能闭嘴?”池矜献还没笑着开口,陆执就凉着面色直盯手机, 声调极冷地回敬。跟他面前就站着江进本人似的,所以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是生人勿近,陆执道:“想死?”
“啧,”江进道,“小现金这么久不见,我真是想你。”
陆执:“再过一周暑假,给自己提前看好墓地。”
江进:“……”
池矜献在一边笑得简直要岔气了,但他也不敢太大声,怕惹陆执不高兴——Alpha易感期正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爱人说什么他都会当真的。
不仅当真,还特别在乎。
因此池矜献只敢把脸扭向一边笑,手悄悄地捂住肚子,暗地里长呼了好几口气。
“呵呵,”江进阴阳怪气地呵了两声,决然道,“挂了。”
说什么是什么,似是真的极其厌烦了陆执这个人,一秒也没有多停留,江进挂电话的动作特别干脆利落。
池矜献都没来得及再跟他说一句“江哥再见”。
察觉到客厅里再不会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池矜献才又笑了好大一会儿,问:“江哥找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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