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联盟百晓生竟然派上用场了。闻言,江百晓立马重新凑近,说悄悄话似的道:“好像是因为他爸现在的老婆——就陆湾他小爸。那位先生是Beta吧,没有生殖腔,但他却有了陆湾——好像是用药。反正现在什么科技都有的。”
池矜献第一次认真去听这些传言,毕竟他想问本人也不敢。江百晓看他听得还挺入迷,讲得更绘声绘色了:“班长初二的时候,在学校门口打了那位先生,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几乎把人打得半死——想不到吧,一个孩子把一个成年人打到住院,知道班长多凶了吧。因为这件事班长还被记过了,最后是陆上将亲自到学校才压下去,但这件事我初中学校都知道的。”
“……真的假的啊?”池矜献满脸怀疑。虽然他不太相信,但陆执因为这个讨厌Beta 倒也说得过去,总归是个原因。
“咦,池现金,你看看你,跟你说了你又不信。”江百晓把池矜献凑近听八卦的脑袋推回到他自己的座位,说,“写你的笔记吧,不跟你说了。”
池矜献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情,到第三节 下课去厕所时都还想着。
他心道,陆执就算真是因为这个讨厌Beta,那也跟他没关系啊,他又不是陆湾爸爸。
但大家都说,陆执讨厌这个性别是连坐性的——只要跟他没关系,谁爱是Beta谁是,他的态度就和对别人没区别,但只要这个Beta和他有渊源,那陆执的态度里一定会存在厌恶。
这题好像没解啊。刚起来的一点信心在想到这里时又落了回去,池矜献在洗手池边洗手,想得太出神,旁边有人喊他他都没听见。
直到他的胳膊被谁的手指戳了一下。
池矜献下意识扭头,先看胳膊,再看来人。
南孟白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喊你好几遍了。”
“啊,是你啊。”池矜献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手,道,“可能补笔记补傻了。”
被他的幽默逗乐,南孟白笑道:“我看不是吧。”
“不过可能确实有你最近一直补笔记的原因,我这周还是第一次见你。”
池矜献点头:“作业是真的多。”说完他朝南孟白的脚看了眼,脸上出现了点欣慰,“脚终于好了。”
南孟白低头也看了看,笑了声,道:“昂。好了。本来就只是扭伤而已,又打了石膏,好得快。”
两个人都已经洗完了手,开始往外走。南孟白像第一次认识池矜献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矜献,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Beta。”
“……啊。”池矜献微扬了下脖颈,想发泄似的,但他的声音很轻,无奈求饶般地道,“不要再提醒我这件事了,我很发愁啊。”
南孟白又被逗笑,问:“愁什么?”
池矜献无精打采:“愁陆哥讨厌我。”
“……怪不得最近都在说你跟陆执好像决裂了似的。”
“没决裂。”池矜献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好,没决裂。”南孟白无奈一笑,点头,“不过你是不打算追陆执了么?”
不然曾经那么欢脱围着一个人转的小太阳,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跟人说。
但池矜献却立马道:“当然追!”
表明完态度他又颓丧下来,自我安慰道:“等过几天。”
南孟白:“为什么?”
池矜献在垂头丧气中放豪言壮语:“等陆哥消化完我是Beta我再追。”
“世上无难事嘛。”
南孟白没说话,似是陷入了沉思。
一愣神的功夫,他就随着池矜献一直往前走,走到了高三十班的地方。
再回神时,池矜献都已经走到后门了。
“矜献。”忽而,南孟白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待人看过来,他道,“我挺喜欢你的。”
“……”池矜献愁眉苦脸,道,“哪种喜欢啊?如果是那种的话,说过了不要喜欢我,我喜欢……”
他下意识透过窗户往后排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发现陆执此时正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吓得池矜献连忙垂下眼睫,抬脚一转,不走后门,打算从前门回去了。
南孟白奇怪他的动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班级早走过了。他也忙跟着回身,问池矜献为什么不从后边过。
池矜献推开前门进去,小声说道:“我怕陆哥突然拽住我说讨厌我,最近还是尽量先藏远一点的好。”
说罢关门,抬手把校服领子立了起来,这下拉链是真的被拉到最顶端了。
池矜献轻咬住一点拉锁,把自己的下巴、鼻尖都埋进立起来的衣领里,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够隐身。
他垂着脑袋盯地面,快速地回了座位,继续补笔记。太乖巧了,乖巧到没一点儿动静。
这周又是所有同学都可以回家的一周。
第四节 课过得很快,好像没一会儿就打了放学铃。
江百晓早在两分钟前就开始收拾东西了,铃声一响他立马背上书包,说道:“现金下周再见啊。”
“好。”池矜献跟他拜拜。他的东西也收拾好了,说完站起来想立马走,毕竟他这一周躲陆执都已经躲出经验和习惯了。
只是这次,他的经验和习惯都没派上用场。
池矜献别说把脚迈出一步,他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耳朵里就突然被传进声“刺啦——”的噪音。
他怀里抱着书包,一下子顿住了动作。
在江百晓刚离开座位后,陆执便单手一推自己的桌子,将那张两人桌的长桌推得斜着占领了江百晓的位置,和前面的桌子碰撞在了一起。
而桌子的另一端就挨着墙,刚刚好把池矜献堵在了他的座位上。
班上的其他同学因为这动静都放慢了、甚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连江百晓都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看向了他们。
陆执还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
兴许是周围鸦雀无声太久,陆执轻飘飘地抬了下眸子,暂停键顿时被解除,众人比用刚才快了不少的速度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家当,跑了。
一个班里那么多人呢,就算速度再快,可能也得好几分钟闹腾。
池矜献像个被抢上山的压寨夫人,警惕地搂紧怀里的书包,被困在一方狭小的天地里。
心里要是能出冷汗,他现在肯定都流几碗了!反正现在后背确实挺凉的。他心道,来了,来了来了,哪怕躲着,陆执也打算当面跟他说清楚他很讨厌他的事情了。
池矜献不想听!
班里的同学什么时候走光的他没注意,反正池矜献没怎么思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本能就已经让他悄悄矮身蹲下,从困住他的桌子底下钻了出去,出来后还猫着腰将手伸向了后门。
只是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听一声沉闷地“砰!”,池矜献还有些发懵门为什么关上了,就只觉后衣领突然一沉,旋即又听到一声不轻不重地“咣当”——
他被拽起来还被压在了门板上——半边脸颊都快贴门上了!
陆执在他身后,紧紧压制着他,让其无法动弹。
陆执的眼眸很沉,他堪称居高临下地看着池矜献,像是要把这个人吸进自己的瞳孔深处——池矜献不敢回头,余光也不敢去打量,因此没看见。
但他心跳得特别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又或有点害怕,手指都不自觉地一直抠书包边缘。
片刻过去,两人之间还没人说话,池矜献觉出了后面的人身上席卷而来的冷意。
他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小声喊:“陆哥,你松……”
“还跑不跑?”陆执凉着音色打断他,同时手上的力度还重了一分。
池矜献被压制得有点疼,闻言连忙摇头,回答说:“不、不跑了。”
“还躲么?”陆执又问。
池矜献就还摇头,认真地表明态度:“不,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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