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陆庭便以为等许文清气过后,自己再好好哄哄,便完了。
直到今天,陆庭还是没有许文清一点消息,他终于慌了。
陆庭派人找遍了许文清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却不见许文清任何踪迹。
若真不是穷到末路,陆庭也不会打电话求助林腓。
陆庭声音嘶哑,喃喃自语着:“他都没有联系你,那他会去哪儿……”
每当在这个时候,就会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
会不会是出事儿了?
电话挂断后,正在开车的林煦连忙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林腓便把许文清失踪的事儿告诉林煦,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好,没问题,我让人在附近城市查查。”林煦安慰道:“腓崽你也别太担心,许文清是成年人,不会因为几句气话而想不开的。”
如果只是几句气话,林腓便也不会这么担心了。
在宴会上听许文清讲起他和陆庭的事时,林腓能很明显的清楚许文清对陆庭失望了。
一路怀揣着担忧回到家,林腓刚下车就看到自己家门口蹲着一个人影。
在看清楚面容时,林腓急切的大步跑上去,抱住那人:“你特么担心死我了。”
此人赫然正是许文清。
相比于情绪激动的林腓,许文清就要平静得多,跟个木头人一样不挣扎、也不说话
林煦快步走过来:“先进屋吧。”
进屋后,许文清第一句话就是:“腓崽,不要把我的行踪泄露给陆庭行吗?”
林腓犹豫片刻,也没问为什么,答应下来。
林煦给两人端水来,顺带表态:“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这会儿已经十一月初了,天气渐渐冷下来。一口热水下肚,许文清被冻得青黑的脸也红润不少。
林腓低头看见许文清裤脚上沾染着泥水,鞋子似乎也是湿的,连忙道:“去我卧室洗个澡吧。”
“谢谢。”许文清没有拒绝来自林腓的好意。
最近换季,保姆阿姨给林腓购置了几套新的睡衣,已经洗好放在衣柜里,林腓找出一套递给许文清。
等许文清洗完澡后,再好好谈谈。
却不曾想。
前脚刚把许文清送进浴室,后脚门铃就响了起来。
急切的门铃不断响起,这证明着其主人慌张失措的心。
林腓一打开门,入眼便是陆庭狼狈不堪的样子。
原本熨得平平整整的西装凌乱不堪,裤脚也是沾满着泥水,发光锃亮的皮鞋也同样被泥水扑满。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腓,声音沙哑又无比肯定:“他一定在你这里。”
林腓也没想过能够瞒得了陆庭,陆庭不会相信他所说的片面之词,一定会派人来盯着。
“他不想见你。”林腓站在门口直直道。
陆庭神色悔恨不已:“求你让我见他一面,我只想对他求的他原谅。”
他没想过,自己随口所说的气话,对许文清的伤害那么大。
早知道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就算打死他 他也不会说的。
第一百零二章 牙齿好疼好疼……
没有许文清的同意,林腓是不可能放人进来的。
陆庭大概也是怕强硬的闯进来会惹得许文清更加生气,所以就算林腓并没有把大门关上,他也不敢踏进屋内半步。
楼上客卧中。
许文清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神色淡淡的,视线望向窗外。
林腓抱着一大堆零食推门进来:“这可是我私藏了好几个月的零食,今天我俩一起消灭掉。”
把零食放在床上后,又打开投影仪,选了一个十分经典的喜剧片,开始播放。
林腓坐在许文清旁边,靠着的肩膀可以传递彼此的温度,至少让许文清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欢闹的声音响彻房间,许文清似乎也受到渲染,沉默的撕开一袋薯片,咔擦咔擦的吃起来。
看电影、吃零食也是一种发泄方式,只要能把心中积压着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就是好事儿。
林腓也挑拣出一袋水果干,酸酸甜甜的厚实果干咬在嘴里,让他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这一堆零食在纪霁眼里都是违禁物品,虽不至于一点都不给吃,但每次只能吃一丁点,馋的林腓简直是抓心挠肝的。
这些都是林腓攒了许久的,藏在家里各个角落中,但为了自家兄弟,就算是再心疼也是值得的。
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谢幕,最后一袋零食也空了。
许文清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要走了。”
不等林腓问话,许文清便继续道:“去主动解决问题。”
他不是一个喜欢拖延问题的人,三天的私人空间已经够他想清楚问题该如何解决。
一段感情中长期的争吵,结尾一定不如其意。
既然结尾已经注定,那就没必要再去维持这一段感情。
在陆庭身上已经耗了快十年的光阴,他没有再一个十年能够虚度了。
林腓神色真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我。”
许文清点点头,微微勾起嘴角:“我会的。”
这会已经快八点,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临走之前,林腓拿了一件厚外套给许文清披上:“记得注意身体。”
林腓把许文清领到陆庭面前,冷着脸放下狠话:“许文清是我唯一的兄弟,这样的情况要是再发生第二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光靠他一个人没法对陆庭造成威胁,可他还有纪霁与林煦两尊守护神。
陆庭的视线放在许文清身上就没离开过,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兴奋的颤抖:“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第二次。”
站在林腓身后的许文清不悲不喜的看着门口狼狈不堪的那人,心底忍不住嗤笑一声。
若是陆庭知道此次自己愿意回去只是跟他一刀两断,再收拾行李永远离开,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不知道许文清这个决定的还有林腓,他站在门口看着陆庭揽着许文清肩头离去时,心里头的担忧却并没有减少。
林腓也分辨不出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许文清并没有很高兴,神色淡然却更像是解脱之意。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保姆阿姨已经把晚餐做好,把菜端出来时还纳闷:“都到饭点了,这俩孩子怎么还走了。”
她还特意多做了两份饭。
林煦从楼上走下来缓缓说道:“大概是不饿吧。”
话落,视线又转到林腓身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林腓有些心虚,不会是林煦知道自己在房间内和许文清一口气把私藏的零食全部吃掉了吧。
“阿姨,我今天特别饿。”林腓转移话题,主动凑到餐桌旁。
保姆阿姨听到这话,心疼地给林腓多盛了两勺饭,慈爱的看着林腓:“晚上多吃一点。”
林腓内心在猫猫头流泪,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期待的样子:“谢谢阿姨,阿姨真好。”
看着那碗冒尖米饭,林腓是真吃不下。
林煦却径直地走到林腓面前,把那碗冒尖米饭端走,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阿姨,别给他盛了,浪费粮食,这小骗子吃了那么多零食还吃得下饭?”
“你怎么知道?”林腓傻眼了。
难不成是自己什么地方暴露了?
林煦轻笑一声,“你那藏东西的技术,我可不敢恭维。”
藏在冰箱顶上的缝隙里,林腓以为你自己的身高看不见了,别人也都会看不见。
哦,不对,家里的保姆阿姨确实看不见。
除此之外不管是他和纪霁,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都说一孕傻三年,腓崽啊,你这没怀孕,也怎么这么傻?”林煦笑着嘲讽。
林腓拳头硬了。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林煦假装没看到林腓默默咬紧小银牙的模样,语气也逐渐严肃起来:“吃了这么多零食,今晚记得好好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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