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许文清突然停住脚步,似有什么想说的,但又止住了。
林腓察觉到许文清情绪似乎不对,猜测道:“在宴会上有人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别人的话就算说得再难听又与我何干?”许文清笑了笑。
他活得通透,可能在以前别人说的闲言碎语对他还有影响,但现在他只用在乎身边重要之人的话语便行了。
看着这样的许文清,林腓心中无端闪过一抹心疼。
“你是我唯一的兄弟,有事记得跟我说一声。”
许文清倒是十分开心:“你这句话被里面那些想讨好你的人听见了,不知道该有多恨我。”
别人费尽心思百般讨好的东西,他许文清轻而易举便能得到。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爽!
很快许文清的笑意便收敛起来,视线看向远处幽幽道:“在这个圈子中,真正看得起我的也只有你。”
林腓停住脚步看向许文清,郑重道:“人活在世上,不需要不了解你的人看得起你。”
还是太天真了啊!
许文清却不打算反驳林腓的话语,林腓被他的家人与纪霁保护得极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真不谙世事。
当然,这是说好听一点。
说不好听一点,就是蠢呼呼的。
不过身后有着强大势力保驾护航,这就不是缺点,而是难能可贵的优点。
有些时候,许文清是真的羡慕林腓,有宠溺着他的家人,还有永远站在身后守护着的强大竹马。
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啊。
许文清不打算说这些来惹得林腓情绪低落,便主动转移话题:“来这儿之前我跟陆庭吵了一架。”
不等林腓出声安慰,许文清便得意洋洋的说道:“最后当然是我吵赢了。”
林腓看着许文清面色得意,但也能轻松看到许文清眼底的难过。
在一段感情中,真正的吵架是分不出输赢的。有些时候,看似赢的一方其实早就输了个彻底。
林腓明白许文清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可以宣泄的对象,便静静的等待许文清再次开口。
“我和陆庭在一起快七年了。”这还仅仅只算的是在一起的时间。
“期间吵过无数回架,我这人嘛,要面子,自尊心也强,就喜欢争个输赢,吵架的结果自然大多数都是我赢。”
“但这一次,我居然动摇了想跟他一直走下去的决心。”
许文清也不知道究竟是他厌烦了跟陆庭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生活。还是因为和陆庭这次吵架的原因伤到了他。
“今天下午他对我说,想要一个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许文清低垂下头,似乎是不想在林腓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林腓拍了拍他的肩头,不解问道:“陆庭是想商业联姻吗?”
“自然不是。”许文清再次抬头,脸上已经没有了负面情绪,扬起一抹嚣张的笑意:“陆庭很清楚,我许文清不做地下情人。他是想和我继续过日子的,那就不可能敢跟其他女人结婚。”
那只剩下一种可能。
代孕!
但代孕是违法的啊。
正当林腓想继续追问时,一辆车缓缓驶到两人跟前,车窗是摇下来的,林腓一抬头就能看到车内的人。
“纪霁。”林腓惊喜叫道。
纪霁打开车门,几步来到林腓面前,第一时间解释道:“在里面应付人耽误了些时间,乖宝没有等急吧?”
林腓摇摇头。
“那为什么都不回我消息。”纪霁装作低落的模样,想引得林腓安慰:“我以为乖宝生气了。”
“我哪有那么小气啊。”林腓哼哼道。
一旁的许文清夸张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嫌弃道:“快走,快走,我闻不得恋爱的酸臭味。”
林腓想起之前的事儿,担忧地看着对方:“那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许文清另有深意道:“狗狗不听话,好好训就完事了啊。”
林腓顿时明了。
除了自己,许文清不愿意让第四个人知道他和陆庭之间的事儿。
“快走吧。”许文清催促道:“我也该去找陆庭一起回家了。”
林腓被纪霁带着上车,许文清做着拜拜的姿势。
车缓缓行驶,很快便看不到许文清的身影。
“别开窗,小心着凉。”纪霁不容分说地把窗户升上去。
这会儿已经十月中旬了,白天温度依然很高,但夜里温度着实是有些凉意。
窗户升上去,林腓便把脑袋靠在车窗上,多愁善感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被纪霁看在眼里,低声问道:“在宴会上谁不长眼惹你生气啊?”
林腓下意识摇摇头。
摇到一半,林腓忽然想起那个炫耀自己养大型野生动物还邀请他去参观的人,便把这事儿跟纪霁说了。
先不说对动物产生的伤害,但那可是违法的啊。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纪霁揽了下来:“一定给乖宝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腓点点头。
“烦心事解决了,那乖宝该开心一点了吧?”纪霁问道。
在纪霁面前,林腓的各种情绪便一览无余。只要林腓一不开心,除个别情况下,纪霁第一时间就是哄。
“我没有不开心啊。”林腓心头一惊,怕被纪霁继续追问出许文清的事儿来,只得暂时不去想许文清的事儿。
纪霁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那就好。”
一路上车行驶地很平稳,不知不觉,林腓就睡了过去。
直到被纪霁抱进房间,放到床上事儿,林腓突然惊醒。
“怎么了?”纪霁皱眉问道:“做噩梦了?”
林腓摇摇头,还有些犯困,但是没有继续闭眼睡下去。
纪霁想给他盖上被子,也被林腓阻止了,有些不安地拉住纪霁衣角:“我现在不要睡觉。”
“好。”纪霁也依着他,只是眼底飞快地涌现一抹暗色,又很快消失不见。
低头看着林腓的唇瓣有些泛干,纪霁便道:“我去给乖宝倒杯水来好不好?”
林腓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在纪霁起身时,林腓拉着其衣角的手并没有放开。
纪霁叹了一口气,把衣角从林腓手中扒出来。紧接着在林腓不安的眼神中,把林腓整个人再次抱起。
是以那种,掐着腰臀抱在怀里的姿势把林腓牢牢锁在怀里,两人肌肤隔着衣物紧紧相贴,给足了林腓安全感。
林腓把脑袋搁在纪霁颈窝处,双腿熟练地圈住纪霁精瘦的腰肢,双手搁在纪霁胸前,紧绷着的神态渐渐放松。
“你不要哄我睡觉。”林腓闷声闷气的说道。
纪霁:“好,不睡觉。”
两人以这种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腓终于绷不住了,“你和我在一起,真的不会想要个孩子吗?”
在林腓看来,许文清和陆庭两人已经是很相爱的一对夫夫了。
可依旧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两人不断的有着争吵。
这才是夫夫之间真正的样子,两人在一起就是要不断的磨合。
而他和纪霁似乎很少有过吵架。
发散的思维被纪霁声音重新聚拢:“原来乖宝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如此不安的啊。”
林腓呆呆地抬头看着他。
“我记得在三年前,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了。”纪霁也清楚的记得当初的自己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纪霁虔诚的在林腓眉心处印下一吻:“现在还是同样的回答。”
“我可没精力再养第二个小孩了。”
纪霁不能接受别人孕育他的孩子,自然也不可能接受别人孕育林腓的孩子。
不过,这让纪霁想到一种可能性。
“乖宝,你不会是想要一个孩子吧?”之前那个温柔似水的纪霁好像一瞬间消失不见。
林腓眼睁睁看着纪霁飞快变化的情绪,终究还是惹火上身,根本来不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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