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腓摇摇头,挑着眉不怀好意地望着某人:“大概是我六岁的时候见的第一面吧,我们俩的第一面可不是那么和谐。”
“第一次见面时,我们俩就打了一架,当时我被揍得鼻血都流出来了,还半天止不住血。”
室友一脸不可相信的模样:“怎么会?”
“确实是真的。”纪霁低声道。
那一场架还让纪霁后悔了很久,林腓是早产儿,体质本就不好,当天晚上就进医院了。
而那天晚上,纪霁也被纪父关进小黑屋,饿了一天一夜。
纪霁低垂着头专心致志为林腓剥着虾,让人看不到眼底晦涩的神色。
林腓永远不会知道,当初的第一面其实是纪霁不怀好意刻意接近的结果。
那时的纪霁,是真的很讨厌林腓。
“不用剥了,我不想吃了。”林腓吃掉盘子里的最后一个虾仁,凑过去对纪霁低声道。
这会儿还没到正午,林腓早餐吃的时间也晚,自然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所以早早的就停下筷子。
送来的招牌菜品数量虽多,分量却有所减少,在场的都是男生,加紧点吃也能把菜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几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四个室友准备上网吧打游戏,许文清要出校去买些日用品,林腓准备陪纪霁一起回寝室去。
林腓和平常一样,拉着纪霁的衣袖走在校园的小道上。
或许是室友今天问的问题,让林腓记起了小时候好多回忆。
走着走着,突然就笑出了声。
纪霁把人搂在怀里,无奈道:“好好走路。”
这段路最近在维修,路面上坑坑洼洼的,稍不注意就得摔跤。
林腓笑得停不住,干脆就扑到纪霁怀里了:“我想起了好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做饭给我吃的时候,我们俩都饿极了,业务不熟练你把饭都给煮糊了。”
“后来,你就挑边缘没糊的给我吃,你把中间糊的给吃了。”
他小时候过得真的惨。
林腓的父母因为要带他哥哥出国治病,又得忙于公务,经常就只有年仅几岁的小林腓独自在家。
当时照顾林腓的保姆也是一个坏东西,仗着林父林母不知道,对林腓不管就罢了,还非打即骂。
林腓身子又弱,还是一个小药罐子,刚遇到纪霁时,瘦骨嶙峋的,六岁的孩子,身高只有普通三岁孩子的高度。
若不是后来遇到纪霁,估计林腓都活不到现在。
所以现在林家父母羡慕林腓总是黏着纪霁,却不敢说什么。
纪霁揉了揉林腓的脑袋,宠溺道:“谁叫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小祖宗了。”
咚咚——
林腓身子僵下来,能够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
他舔了舔唇瓣,认命的在心里咆哮道:犯规!
要是纪霁找了女朋友,把对他这一套用到女朋友身上,林腓估计自己会疯掉吧。
“渣男。”林腓无厘头地来了这么一句。
纪霁歪头,面色无辜:“嗯?”
林腓从纪霁怀里起身,快步朝前走着,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纪霁。
.
秋老虎带来的燥热一点都不比盛夏少,只有两人的寝室某人自然也会大胆一些。
“唔,你松手!”林腓把被子掀开一点,露出早已染上绯红的脸庞。
他原本只打算安安分分睡个午觉的,奈何刚躺下,有人便摸了上来,紧贴着他睡下。
熟悉的怀抱再加上清冽的冷香,直接就把某人的内心的燥热勾了起来。
感受到有的人的手还不老实,林腓直接一脚踢到对方小腿上去。
“滚下去!”林腓气得要命,小脸被燥热染得通红。
一个臭直男总干些令人遐想的事儿干嘛!
纪霁怕把人真的惹急了,也不敢再放肆:“乖,我发誓,不弄你了。”
紧接着,有的人就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当然这句话仅限于今天。”
林腓平静了一会儿后,不愿意在这张床上呆了。
他的新被单这些全脏了。
之前弄脏的那套已经被纪霁送去干洗还没来得及送回来。
“今晚你就睡宿舍走廊吧!”林腓气呼呼道。
纪霁顺毛哄:“好好好,别生气了。”
浑身都是汗,林腓感觉一点都不自在,飞快地拿着衣服去冲了一个澡。
等到从浴室出来后,纪霁已经把他的床铺收拾好了,但没有多余的被套换上。
林腓顺理成章爬上纪霁的床,躺下后纪霁又贴了上来,把人抱在怀里,哄道:“安心睡个午觉。”
两人紧紧相贴,宽阔的怀抱让林腓越发安心。
但越安心,林腓的失落感就越厉害。
一旦纪霁知道自己喜欢上他后,眼前这一切便会彻底烟消云散。
林腓十分理智:“纪霁,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啊。”
“有些……不太合适。”
“你说什么?”纪霁支起身来,直视林腓眼睛。
林腓想要转头避开,却被纪霁禁锢住,动弹不能。
“你再说一遍?”
纪霁脸色沉下来,似乎是有些生气。
林腓并没有多想,以为是纪霁觉得自己不跟以前一样而生气了吧。
但纪霁这个样子,让他无端觉得有些害怕。
一瞬间的失控让纪霁常年压抑着发内心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但在纪霁看清楚林腓脸上惧怕的神色时,理智瞬间回笼。
纪霁,冷静下来!
装了那么多年,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到了,纪霁还是不能接受。
或许是最近过于放肆,让林腓察觉到什么。
在这一瞬间,纪霁想过很多,甚至压在心底很多年的那些邪恶的想法也被一一翻出来了。
在最后,纪霁还是放开了对林腓的禁锢,似笑非笑道:“林少利用完我后,就又准备再一次翻脸不认人了?”
第二十章 有的人腹肌就跟搓衣板儿一样
纪霁说这种话,就好像他把人强制性压了,还不给piao资一样。
林腓窘迫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别说了、别说了。”
“林爷的厚脸皮呢,怎么一到这种时候脸皮就变薄了?”纪霁逐渐按捺下心中阴郁的想法。
走廊传来室友的说话声,林腓立刻慌张起来。平时他和纪霁在一张床上举止亲密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但今天是纪霁刚在寝室中帮他diy过,心境自然立马不一样了。
若是待会儿室友调笑,林腓觉得自己说不定得露馅。
“室友回来了,你快下去!”林腓低声惊慌道。
纪霁怡然自得,甚至还不慌不忙地把林腓湿润的额发拂开,眉头微挑:“你求我。”
“求你了纪哥!”林腓眼神瞟向门外,室友们似乎是在用钥匙开门了。
咯吱——
随着门打开,室友手里提着零食,嚣张地扬声道:“林爷,爸爸回来了。”
“滚,总有儿子想当爸!”林腓丝毫不客气的回怼声从被窝里传出来。
往声音处望去,结果发现是从纪霁床上传来的,室友疑惑问道:“林爷你不是才换的床单,怎么今天又换了?”
林腓慌里慌张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露出一张绯红的小脸,努力掩饰尴尬与慌张:“在床上喝碳酸饮料来着,没注意开盖之前摇了两下,呲了一床。”
这个解释毛病,再加上纪霁趁洗澡时就已经在开窗通风了,室友倒是没怀疑。
这一茬总算过去,但纪霁这个趁人之危的仇 ,他林腓可是记下了。
午睡是睡不成了,下午都还有课,林腓从纪霁床上爬下来准备收拾收拾去上课。
在阳台避嫌的纪霁终于进来,手里拿着电话,脸色不是很好:“明天我父亲会来学校讲座,让我询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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