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正式生日,我就不吹蜡烛了啊。”小芭蕾笑着说,“谢谢叔叔10年前将我带回来,谢谢您这10年的养育之恩。”
工作狂原本准备喝可乐的,抬手换成了酒。“不用谢,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么?赶紧想想还有什么缺的。”
“收拾好了啊,我从1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小芭蕾挖了一勺奶油吃,“司机叔叔,你也尝尝。”
“谢谢。”秘书心说你俩能不能好好说话,两个人都说假话,他心里好害怕。
“准备好了就好,到了那一边不比在家里,不过会有人照应你的。你认识些新朋友就好了。”工作狂抿了一口酒水,“到了那边有什么事记得……”
“我自己处理。”小芭蕾喝可乐,又给秘书敬了一杯,“司机叔叔,辛苦你明天还要陪我等飞机,谢谢了。”
“不谢谢。”秘书都要流汗了,这鸿门宴什么时候能吃完。
工作狂放下酒杯,拆开两份礼物。“这个是我路过礼品店随便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一份是一个桌面摆件,一份是一支钢笔。”说着他将两份礼物拿出来,桌面摆件是金属的,如果放在大气的老板桌上会非常得体,放在餐桌上显得不伦不类。
是一条威风凛凛的杜宾犬。
钢笔放在细长的盒子里,工作狂将它推了过去:“上面刻上了你的名字。”
秘书直翻白眼,送桌面摆件和钢笔,这手段确实太过老套,还停留在上个世纪80年代。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小芭蕾笑着吃奶油,笑着笑着就不笑了。秘书顿时放在刀叉,来了,来了,今晚的重头戏终于来了,该来的躲不掉。
“叔叔,你能不能亲我一下?”小芭蕾直勾勾地看着对面,虽然他整个人的状态像是准备出国,可是拧着的那股劲儿根本没准备要走。
工作狂放下了酒杯,长叹了一口气。“叔叔上楼去处理公司的事,你让他陪你慢慢吃。”
上楼的声音非常缓慢,可是一下一下踩在小芭蕾的心尖上,等到楼上传来关门声,他再一笑,笑着看向已经没什么表情的秘书:“你看吧,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想承认。司机叔叔明天你要早点来哦,咱们去机场别迟到。”
秘书的心也快揪到嗓子眼了,放下饮料,拿起工作狂那杯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唉,这叫什么事啊。
说别迟到,秘书这一晚根本没离开,直接睡在了客房。等到第二天一早,他敲响了小芭蕾的房门:“起了吗?用不用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啊?千万别落东西啊!”
“起了?”门里是小芭蕾的声音,听上去早就醒了。
“那我进屋了哦。”秘书将门推开,直接愣住。
两个空空的行李箱摆在地上,根本就没收拾。
“你干什么呢?”秘书急了,这马上要去机场了,孩子没行李?
“就这么走吧。”小芭蕾换好了衣服,拿起了自己的护照,背上了一个双肩背包,只放着和学校有关的证件和资料。
“你疯了吧?”秘书进去看了一眼,果真什么都没准备。谁料小芭蕾压根儿不想拿东西,径直走向了门外。他没去敲工作狂的房门,走过练功房、健身房,走到楼梯口一气呵成下了楼,去玄关处穿鞋。他宁愿去机场等着,也不像在这个家里久留。
工作狂早就换好衣服,今天打算亲自开车的。听了秘书的喊叫他从卧室出来,看到两个敞开的行李箱时也愣住了。
从小嚷嚷着离家出走的人真要离家了,却什么都不带了。
“老板,这怎么走啊?”秘书试探性地挽留,“要不再晚几天?”
工作狂走到楼梯口,刚想开口问问小芭蕾是怎么回事,却瞧见他垫着脚尖,站在玄关处的穿衣镜前面转圈圈。他的嘴巴在动,可是声音很小,二楼的人根本听不到。但是工作狂哪怕听不到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一大大、二大大……
“老板,这怎么办啊?”秘书又问。
工作狂强忍住追下去的冲动,将车钥匙递给了他。“上一次你放长假是什么时候?”
“去年吧。”秘书回忆。
“现在再给你1个月长假,送他去机场,陪他坐飞机,到那边给他安排妥当了再回来。”工作狂痛定思痛,将车钥匙塞给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秘书:你俩就折腾我吧!
小芭蕾正式出国!
第133章 流浪犬篇67章
小混混正平躺着,双手盖着吃圆了的肚子。“脖子……落枕?”
“嗯,沙发太小了,我小时候睡着还合适,现在不够我睡。”脏脏用询问的语气,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只要自己开口说了,哥哥肯定会同意。为了配合演戏,他还增添演技揉了揉脖子。
“哦,那你……上床睡吧。”小混混看了看旁边的位置。
“我自己睡自己的,哥你放心,不过界。”脏脏将铺盖卷重新安置,今天只是第一次尝试,他才不要过界吓跑哥哥。天色已晚,外面起风了,等到他躺下时风声更甚。
“哥,明早你想喝牛奶还是喝豆浆啊?”小混混抻了抻被子,选择了一个很轻松的话题。
小混混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这是两个人挑明状况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虽然不是同一张床,同一个枕头,可是被褥和枕头都是紧紧相贴。随着弟弟躺下的动作,床体开始有了微动,他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往床边靠,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中间隔了好远。
“要不喝豆浆吧。”这种疏远,脏脏当然感受到了。小时候他还可以缩在哥哥的怀里,那时候自己很瘦,哥哥更瘦,两个人都脏兮兮的。
“也行。”小混混稍稍放松了一些。
“加糖,这样好喝些。”脏脏半起身,拧灭了床头的台灯,“后天咱们吃豆腐脑。”
“行。”小混混轻声说,揪着被子的手始终没能松开。
有些事情不能着急,但是又不能不办,脏脏开始办了,但是又不急于这一晚。可是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哥哥的情绪没有发出来,可能还憋着一顿。
这一顿过后才算雨过天晴吧,脏脏又看了看左侧一动不动的人,不放心地闭上眼睛。
结果他没想到,这一顿就在夜里爆发了。
起初他只是觉得床动了,他睡觉一直很轻,当时就醒了,只是懒得起床。而且现在知道了哥哥的状况他也不能立刻醒来,万一哥哥是去洗手间换小翅膀,那可就尴尬了。真正让他惊起的是开门声,他腾地一下翻下床,这才发觉哥哥不是去洗手间,而是出门了。
披上衣服追出去,好在人刚刚走。外头是凌晨漆黑,脏脏踩着球鞋就出来了,哥哥下楼很快,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他连忙叫了一声“哥”,没想到他跑得更快了。
“哥!”脏脏被冻得一个激灵,撒开脚步追上去。
追一个人有多难?
非常难,难到脏脏刚刚跑下楼的时候都很慌张。楼道还是那个楼道,曾经自己跟在13岁的哥哥身后,跟着他上来的。他站不住,往后摔倒,自己帮着扶了一把,却被他连累得坐在地上。尘土飞扬,潮湿汹涌,那时的奋不顾身不知不觉成为了新生活的开端,也成为了现下的追逐。
而就在那时,他竟然不知道哥哥接下来的流血是因为什么。
球鞋踩在台阶上,印不出一个脚印,从5岁到17岁,12年光阴都存在那个楼道当中,多多少少也能踩出一个痕迹来。两人的脚步急成同一频率,如同叠踏,折叠了他们的人生。难的是脏脏追不上哥哥的人生,无法在他一出生的时候就照顾他,保护他,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
追一个人有多简单?
也非常简单,简单到他根本不需要多费力气,跑出十几米就将哥哥抓住。现在他已经高出哥哥大半头,从后面拥抱可以将人全方位护在怀抱里了。外头那么冷,哥哥的身体更冷,唇边的白色气团连同他打颤的频率一起颤抖,整个人仿佛是一个冬天里易碎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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