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手上不停,和他搭话道:“你要送的小朋友喜欢乌龟?”
“不是。”时寻指了下身旁的柏沉故,“给他的。”
老板一愣,瞥了眼面色铁青的柏沉故:“送男朋友哪能送绿龟,我给你换成彩龟吧。”
时寻连忙摇头:“就绿的,特别符合他的气质。”
老板看不懂年轻人的快乐,只好按他的要求做。
时寻催促柏沉故付钱,又拿起棉花糖在他脑袋旁比量着:“做得可和你真像。”
柏沉故付钱的手微颤。
看得出来,他很不想付这个钱,连动作都慢吞吞的。
时寻拽着他往人少的河边走。
手机“叮”的一声。
时寻拿出查看,故意道:“哎?那个人给我发消息了。”
柏沉故:“哪个?”
时寻坦然道:“肾亏的那个啊,他约我明天去看电影。”
柏沉故警惕地看向他:“你们不是没加上好友吗?”
“加了。”时寻道,“你来之前就扫上了。”
“时寻!”柏沉故压着怒气,“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见?”
时寻漫不经心地啃着棉花糖,继续气他:“听见了,但我没说会听啊。”
柏沉故向他走近,时寻一个躲闪不及贴靠在河堤上。
柏沉故不由分说地上手抢手机,时寻下意识向后仰身,不肯交出。
焦灼地争抢间,时寻转回头,交缠的呼吸擦过两人几乎碰上的嘴唇。
两人同时停下动作。
时寻咽了咽口水,轻语道:“柏沉故,你快亲上我了。”
那声音振动着柏沉故的嘴唇,撩拨起他按捺的情绪。
他气血上头,不顾后果地吻住了气了他一天的那张嘴。
一瞬间,棉花糖的甜味散入口腔,勾起分明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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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占我便宜?”
时寻的大脑停转,完全忘记反抗。
大块的棉花糖承受着来自河堤边暗风的阻力,沉沉地压在时寻手间。
柏沉故褫夺着他唇间的甜意,还予他摩擦的温度。
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走动,声音却好似隔绝在外,逡巡不前。
时寻抓着手机的力道才松开一点,却彻底失去阵地。
唇齿相离,柏沉故抽离了他的手机。
时寻愣怔着睁开眼,退化的观感逐渐回笼,他这才意识到柏沉故吻他的“目的”。
柏沉故端起手机,切进微信里。
最新的一条消息是来自公众号的,没有所谓的“肾亏男”和“看电影”。
柏沉故轻合双眼,垂下攥在手心里的手机。
时寻夺回手机,心里骂骂咧咧。
居然靠亲吻骗他放松戒备,果真还是绿他绿得太轻了!
“渣男。”
时寻白了他一眼,一口咬住了乌龟棉花糖的头。
路过的小朋友指着他,对身边的母亲道:“你看他咬了龟——”
母亲捂住小朋友的嘴,阻止他继续说。
时寻默默重复话音,猛然察觉到不对,不悦地将棉花糖塞给了柏沉故。
他快步向前,再不听对方说的牵手才不会走丢的鬼话。
沿着足够清晰的路标,时寻终于找到了秋千展的入口。
穿过一条人工建造的花廊,时寻欣喜地开启了今天的游览之旅。
展区里到处都是秋千,不仅是样式奇特,就连荡法也是千奇百怪,有几人同荡的,站着荡的,甚至还有单脚荡的。
试玩的人络绎不绝,在各处排起长队。
时寻贴近查看试玩规则,原来展方为了确保每个游客都有试玩的机会,给不同的秋千限定了最长试玩时间,超过就必须轮下一位,倒也是公平合理。
转了一圈,时寻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最朴素的那种秋千。
他避开人潮,找到了一个藏在幽静处的藤制秋千。
秋千上坐着一个姑娘,挂在秋千上的倒计时还有八分钟,意味着他只要再等八分钟就可以排到这个秋千的试玩权了。
“渴不渴?”
这已经是柏沉故第三次问他了。
在园子里走了好半天,他确实是口渴,正当他准备给柏沉故一个台阶回话时,却发现这人居然不见了。
他偏头看去,人已经去摊位前排队了。
阳光穿过缠绕的藤蔓,斑驳地落在对方的背脊上,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仍旧令他心动。
时寻伸手拍拍脸颊,强迫自己停止联想。
可不能让柏沉故看见他的表情,不然他这口气是没法继续出了。
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分钟,时寻的身后排了一对母子。
姑娘从秋千上起身,时寻旋即走近。
身后的女人却拦住了他:“哎,你干嘛啊,这么大个人和小朋友抢秋千,丢不丢人啊?”
时寻向来不喜吃亏,要是这对母子和他好好商量,他多等一会儿也无妨,但若是这种态度,他偏就不想让了。
他越过挡在身前的阻拦,稳稳地坐在秋千上。
计时器正常计时。
他懒散地瞟了眼一旁的游玩说明:“识字吗?规则上几时说成年人的排队无效了?先来后到,倒计时十分钟,慢慢等吧。”
女人身旁七八岁的男孩突然干嚎起来:“我就要坐这个!马上就要!”
时寻充耳不闻地荡起秋千。
摇晃的高度擦过两人身旁,男孩哭得更大声了。
时寻并不受影响,玩得很起劲。
忽然,男孩停止了哭泣,报复地扔出手里满装着酸梅汤的塑料杯。
黑紫色的饮料在半空中扬散开,大面积地向时寻撒过去。
时寻立刻急刹车,柏沉故却挡在了他身前。
杯子闷闷地砸中柏沉故的后背,画出一片难看的痕迹,却一滴也没溅到时寻。
女人见状,连忙要带着儿子离开。
时寻却叫住了她们:“等等。”
女人不满地转过头:“干什么?”
时寻拉着柏沉故的手腕,示意他偏身,转而对她道:“随便往别人身上泼东西,不该道歉吗?”
男孩躲在女人身后,不敢说话。
女人却理直气壮地讲着歪理:“不就是泼了杯东西吗?小孩儿不懂事,你怎么这么计较?”
“小孩儿?”时寻哂笑着看向柏沉故,“那我还是我们家哥哥的小孩儿呢。”
柏沉故神色微动,他端起手里的饮料喝掉半杯,进而送到时寻手里。
时寻挑挑眉峰,一脸狐疑。
“给我家小孩儿泼着玩的。”
时寻双目微睁,咬着牙低声道:“你占我便宜?”
“是你先说的。”柏沉故耳语道,“再不报仇,人就走了。”
时寻接过饮料杯,向两人靠近过去。
他微笑着看向男孩:“今天哥哥就给你上一课,做任何事前,都要想想自己会承担什么后果。”
说完,他倾倒饮料,从男孩的外套上浇了下去。
“你神经病吧!”
女人看他们不好惹,撂下一句话便拽着嚎啕大哭的儿子走了。
时寻笑着回到柏沉故身边:“怎么办,我好像把人家小孩儿欺负哭了呢。”
柏沉故一言不发,却抬手擦了擦他的眼角。
“你又在干什么?”
“看看我们家小孩儿被欺负哭没。”柏沉故停下手,“看来没有,还神气得很。”
时寻倒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柏沉故!”
柏沉故的笑意寸寸加深,他脱下外套,绕到秋千后,对时寻道:“过来。”
柏沉故招手的动作与想象中的画面逐渐重合,带着时寻难以抗拒的魔力。
他轻缓地坐下,双手抓住固定秋千的藤条。
“准备好了吗?”
时寻点点头。
秋千在柏沉故的推动下荡起,于一来一回中加大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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