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是这样说的。
教授转身,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品尝:“Yu, don't think you robbed someone, you deserve this, you are good.(于,别想着你是抢了别人什么,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很厉害。)”
固有的思维不是一下就能被点通的,于映屏住呼吸,像是懂了,也像是没懂。
出办公室的时候,一个学长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被教授批评了。还有一个学姐过来安慰他,让他别放在心上,教授可能只是遇到什么事,心情不好。
于映都摇头,说:“Rest assured, the professor didn't criticize me.(放心,教授没有批评我。)”
回到家,临时保洁阿姨正在打扫房间,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于焱回来了,提着一个大纸箱问:“于小姐,我看这里面还有很多干净的衣服哎,你们不……”
抬头看见是于映,保洁阿姨一愣:“啊,我还以为是于小姐呢。”
于映点点头:“阿姨好。”
“你回来也行。”保洁阿姨指指地上的另一个纸箱:“这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看看有没有还要的,没有我就都收走了。”
箱子里大多都是于映平时画画废掉的纸,素描跟油画棒画居多。
保洁阿姨开始收拾客厅,闲暇时间跟于映讲闲话:“你很喜欢轮滑啊?我看你床下那个箱子里画的都是轮滑鞋,还有练轮滑的人。”
于映解开轮椅安全带,杵着拐杖坐在箱子前:“嗯,我哥哥是轮滑运动员,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我天天陪他一起上轮滑课。”
“哎?没听于小姐说家里还有个孩子啊?”阿姨有些惊讶。
“不是亲哥哥。”
“那难怪了,我说呢。”
于映拿起一张素描画,上面的男孩正在做起跳动作,是魏允的样子,每一张都是。
“那你哥哥平时参加轮滑比赛吗?我看最近市里那个体育馆在准备比赛,好像就是轮滑赛哎,你哥哥去参加吗?”
视线瞥到纸箱里的一抹蓝色,是那个金发小男孩送他的纸飞机。于映不由自主拿了起来,展开纸飞机后,看见了大赛的名字以及参赛国家,参赛队伍。
几乎是瞬间,于映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Hello?Tianhe Investment.(你好?天合投资。)”
“我是于映,请问你们找到想找的人了吗?”
对面的人愣了愣,很快回答:“当然,我们一直在等您。”
“那么,您愿意去设计这次轮滑比赛的赛道吗?”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于映听见自己说:“是的,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要来力要来力
最近有几个宝子在评论区提议小说名太平凡,不够吸引人,所以我就又重新想了一个,等星期一编编上班后联系编编改名,特意在作话跟宝子们说一声,别到时候找不到了(哭笑),新书名《被寄养在隔壁家的那些日子》
第70章 追风的孩子
新修建的体育馆面积格外大, 于映第一次进到里面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茫茫草地上的一株青草,平凡而渺小。
主办方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一见到他就迎上来:“于先生。”
于映客气地跟他握手, 环顾下四周, 问:“是布置这个赛道吗?”
主办方点头答是,跟于映讲解他们的需求:“虽说是全国性的比赛, 但作为东方华人,同时也作为比赛最大投资方, 我们老板希望,能将华夏传统元素加进赛道中。”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等到您同意的原因。您之前办的那场岩彩画展实在是太美了, 因为那些画,很多以前鲜为人知的国风元素,都逐渐开始被挖掘出来,甚至有外国人在主动去了解中国艺术,中国传统。”
“而这些都是被您带动的。”主办说得激动,神采飞扬,而于映却没想到画展的力量有那么强大, 毕竟, 他真的只是一个初出茅庐,每天跟在教授身后瞎忙活的小瘸子罢了。
主办让他别把自己想得太小, 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无限放大的。于映认真听着, 又想起教授跟他说的那些话, 好像这会儿才算真的领悟。
像是终于确定方向的指南针, 于映顺着那条路一直走, 整个人由内而外的不一样了。
这样明显的变化, 都不用细究,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找到方向了,是吗?”于焱靠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于映坐在书桌前,桌面,地上,床上,全是绘画手稿,他按按手心,回头看于焱:“是的,找到方向了。”
船顺着指针摇摇晃晃在海上航行,等冲破迷雾抵达海岸时,也是一年当中最炙热的季节——八月,来临了。
轮滑赛举行前一个星期,各国队员纷纷踏足到这座城市,随便走在街上,就能看见不同皮肤,不同发色的异国人。
于映在配合主办做最后一次检查时,包里的手机持续在震动,他跟主办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去外面接电话:“Hello?(你好?)”
“是我。”
“嗯?”于映看了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你换手机号了?”
“Hello, dear travelers. Welcome to Washington……(亲爱的旅客您好,欢迎来到华盛顿……)”
“柴教练,等下我们是直接去……”
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广播声和人声,于映听出他那边是机场:“你,到华盛顿了?”
飞机速度很快,几千里的距离,十多个小时就到了,但魏允他们是晚上出发的,他好像是一夜没睡,声音疲惫到了极致:“嗯,刚下飞机,手机没电了,借的别人的。”
贴近手机的那处皮肤开始出汗,于映换左手拿,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那你们,现在要去住的地方吗?”
“对,酒店就在体育馆旁边。”
于映没说话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魏允问他:“在做什么?”
“忙工作。”
“布置赛道吗?”
这份工作忙了好几个月,加班到深夜的时候,于映也会拍两张照发到朋友圈,魏允总是第一个点赞的。
于映‘嗯’了一声:“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忙了。”
那边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他这句话一出来,就又吞了下去:“好。”
从前于映和魏允之间是连着一根线的,线的端点在双方的肉里,扯不断,也分不开,走到哪线就在哪。
线断掉以后,身上留了个血窟窿,于映捂了很多年也没好,只要一到晚上,就会丝丝的疼,阵阵的疼。
这天下午,于映跟着主办在体育馆内转,每往前进一点,他都感觉那个血窟窿里又有线要长出来,穿过指缝,像菌类生长时,吐出的菌丝一样,漂浮在空中,寻找另一个端点。
后来他有些受不住,随便跟主办找了个借口,逃离回家。
坐在车上,脑子和身体都是空的,于映无意识望着窗外飞快后退的车流和高楼,等车抵达目的地后,稀里糊涂地下车,坐电梯,开门关门。
小姑和姑父都不在家,客厅被烈日晒得滚烫,热浪呼呼扑到脸上,于映打开空调,又从冰箱拿了盒冰激淋,小口小口吃着。
吃到一半,手机又开始震动,于映一惊,以为是魏允,磨磨蹭蹭很久才掏出来看,不是魏允,也不是上午那个陌生号码,而是另一个不认识的。
嗯?难道又借了其他人的?
于映狐疑着接通:“Hello?(你好?)”
“……那肯定的,哎通了。”一个道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那人叫他:“小鱼。”
于映再一次懵住了,这是……
“齐,齐老师?”
齐慕低着声儿笑,半开玩笑地逗他:“还记得我呢?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怎么会。”于映放下冰激凌,身体也坐得板正。
虽然明知道没人看得见他在干什么,但这是他对齐慕的尊重。从小教导他的老师,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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