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洲很快回了消息:我们都知道你和路徐的事儿啦,你现在是不是在自动化工厂那边啊?路徐还好吗?
苏折寒隐隐觉得不大对,立刻给向洲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开始向洲还以为苏折寒在装,直到苏折寒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事儿,连忙给他一五一十把这事儿说清楚,苏折寒的脸色愈发难看,向洲说到最后两句时苏折寒已经穿好外套拿了车钥匙下楼。
从苏折寒现在的城市开到自动化工厂所在的城市需要两个小时,上了高速苏折寒一路朝180迈开,边开边给林逍打电话。
苏折寒一路上压着汹涌的怒意把所有能处理的事处理妥当,他不喜欢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愤怒,但这次他控制不住。
林逍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去处理了,因为电话里的苏折寒听起来不太妙,他有些发憷,边处理边把赵或也叫去商量对策。
苏折寒抵达自动化工厂所在的城市时路徐已经被自动化工厂的厂长保了出来,谁都没想到这件事会惊动总部、惊动思拓集团的太子爷,涉事的一大群人半夜诚惶诚恐地在厂里不敢回家也不敢休息,更不敢去问接人的厂长,只翘首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的消息。
苏折寒没让厂长把路徐再带回工厂,而是在酒店开了间房让路徐休息,苏折寒到酒店的时候工厂的厂长在大堂里堆着笑迎接他,苏折寒冷着脸:“哪间房?”
“苏公子,小路在1809,我带您上去,这件事其实...”许是林逍把这事儿的严重性直接给厂长点了出来,也把苏折寒的身份给透了个底。
厂长诚惶诚恐地想跟着苏折寒上楼解释,苏折寒淡淡看了眼他:“不劳烦您,这儿我在就好。”
厂长脑袋一点:“行,那我明天在工厂等您吧?处理方案您可以指点一下。”
“没问题。”苏折寒上了电梯,摁了18楼,很快消失在厂长的视野中。
满脸赔笑的厂长表情立马严肃下来,他焦头烂额地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副手打电话,歇斯底里道:“一个都别他妈走!全都在工厂等着,我马上回去!”
城里平日有头有脸里温文尔雅的厂长,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一路上脏话狠话不断,听得电话对面等在厂里的一众人快吓呆。
苏折寒站到1809门口的时候没有立即按门铃,他在走廊里站了会儿,把这一晚催生的暴怒和狼藉的情绪收拾干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按了门铃。
门铃按响的十几秒后门被打开,熟悉的脸出现在门里,路徐神情微怔,厂长只让他休息,没说还有人会来,更没说会来的人是苏折寒。
苏折寒风尘仆仆,他盯着苍白、瘦削的那张脸,声音沉静:“我能进去吗?”
路徐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然后错开苏折寒的目光,点了点头。
进了房间后苏折寒关上门,两人的呼吸前后相邻,在无声的房间里对峙了片刻。
“没人告诉我的话是准备蹲满十天吗?”半晌,苏折寒压着情绪,眸色发紧地盯着路徐问。
路徐手心有些冒汗,他依旧不敢和苏折寒对视,只胡乱眨着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说话。”苏折寒难得语气强硬地命令。
“不是什么大事儿...”须臾,路徐终于嚅嗫出声,比起苏折寒盛气凌人的问话显得毫无气势。
苏折寒腮帮子发紧,胸腔闷得快要爆炸,他差点被路徐气笑,不是什么大事儿,揍人揍得进了看守所、被那么多人看到了接吻视频骂他搞同性恋不要脸,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是我多管闲事了。”苏折寒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我犯.贱大半夜开两个小时车来捞你。”
路徐抬起头,眼底是对苏折寒生气的慌张和无措,他张了张嘴,眼尾微微红着,苏折寒用力而失望地凝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路徐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苏折寒的手臂,手心有一层薄汗,指尖在发抖。
“我不是那个意思...”路徐语气快起来,他惶恐地望着暴怒的苏折寒:“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我...我好解决的...影响你不好”
路徐磕磕绊绊地解释,但越说嘴越笨,眼底映出水光,他害怕苏折寒就这样走了。
苏折寒沉默地看着死死抓着自己的路徐,听着他越来越颤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应该动手打人,我知道,对不起,我骗你说忙...”眼泪从路徐眼角划过:“我应该告诉你的。”
苏折寒想抽出自己被路徐紧抓的手,但他抽不出来,路徐两只手都上了劲儿,抵着门,慌张又坚定地不想让苏折寒离开。
苏折寒沉了口气,另一只手将人拽到自己身前,倾身,将哭得语无伦次的人一把抱进怀里。
路徐桎梏着苏折寒的手被扣在胸前,愣愣的,只感觉到苏折寒蓬勃的心跳不停撞击着自己,把整个人都撞懵。
“知道就好,没有下次了。”苏折寒声音发哑发涩,眼眶也酸:“我急得差点在高速上被撞死知不知道?”
第44章 早点睡
路徐连忙抬起头来,紧张地看向苏折寒,脸上还挂着泪痕,手却再次抓住他,想看他是否有受伤。
“没事,命大。”苏折寒笑道,他在高速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车速又太快,要变道的时候没注意后视镜,和后面一辆车速更快的卡车差点撞上,还好他反应迅速,变道到一半立马停止,卡车几乎擦着他的车身驶过,有惊无险。
“听说你承认跟我搞同性恋了?”苏折寒抓住人的手, 把人抵在墙角,眸色深邃,和刚刚那种狂怒的深却又不是一种色彩。
路徐垂了垂眼,又抿住嘴不说话。
“我们不是还没在一起么?”苏折寒声音低磁,在路徐耳旁戏谑道,他贴人贴得很近,稍稍一动便能碰到,路徐长翘的睫毛几根几根被泪液黏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又好欺负。
“你明明可以说是苏折寒强迫你的,不是吗?”苏折寒继续道:“要不我明天还是去帮你澄清...”
苏折寒接下来的调侃停在了眼前人忽如其来的一吻里,他看到湿漉漉的路徐无措地抬起下巴,呼吸加重、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在他的唇上印下很轻很轻的一吻。
像蝴蝶的翅膀掠过,不作停留。
那瞬间苏折寒清晰理智的大脑忽然昏聩,仿佛这只蝴蝶在他脑海中掀起十级风浪,搅得人方寸大乱。
苏折寒望着与自己对视着的路徐,声音挫败了一半:“什么意思?”
路徐把抓着苏折寒衣襟的双手缓缓移到他脖上,然后绕过、羞赧而大胆地抱住。
苏折寒闭了闭眼,胸膛里滚动着尘埃落定的震荡,下一秒,他再次将人拥住,一只手穿过细韧的腰、另一只手按着人的后脑,轻声感喟:“宝贝,你真是、太便宜我了。”
路徐眼中发热,他不愿意再纠结躲避,他喜欢苏折寒,像苏折寒喜欢自己那样,想要拥抱、想要亲吻、也想要他只属于自己。
这一刻,路徐拒绝考虑未来是不是要结婚生子、是不是要让家里人满意,他不想让苏折寒再伤心,他想给他快乐。
心意相通之后偶一对视都会生出无数遐想,更别说此刻两人正处于同一间大床房中。
两人的拥抱变了味,苏折寒几乎将路徐裹在自己怀中,然后腾出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将人怼着吻。
一开始苏折寒亲得温柔,到后面越来越凶,封存许久的激情和兴奋让他几乎要把路徐口中所有呼吸都掠夺、想成为他的空气和一切,路徐的舌尖被苏折寒折磨得麻软,每个细胞都发着酸、遍布蠢蠢欲动的躁动。
“我去洗澡。”路徐被苏折寒弄得嘴角流了涎,让人更想欺负,他混乱地逃离苏折寒的怀抱钻进浴室。
苏折寒见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浴室门,又瞧了眼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餍足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此时林逍正好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林逍来问路徐的状况,得知路徐没什么事之后便挂了电话,苏折寒下楼去车里拿了自己的行李,又叫了酒店餐,路徐出来的时候正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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