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和语气都很轻挑,让顾浔感到挺不舒服。
“拿开你的脏手。”陆鸣殊很不客气地拍掉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朝顾浔说,“阿浔,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徐楚河和宋时然。”
宋时然先伸手,脸上浮着淡笑:“你好,久仰大名。”
说者有心,听的人却并未把这声恭维当真,礼貌地回握过去:“你好,我是顾浔。”
他本来就觉得这两人看着眼熟,听陆鸣殊介绍后便彻底想起来了——陆大少的狐朋狗友,常年和陆大少一起登热搜的两位公子哥。
圈子里曾经还有句戏言:流水的明星网红,铁打的陆徐宋。甚至还有不少姑娘磕他们仨的cp。你爱我我爱他,好大一出狗血戏。
“顾浔!我可算见到你了!”相比宋时然的礼貌得体,徐楚河就直接的多,“总听我们陆少提,这还是第一次见真人、长得果真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啊!”
这话调侃意味很重,陆鸣殊显得有些尴尬,下意识朝顾浔看了一眼,然后面色不虞地瞪着好友:“胡说什么呢你,滚一边去。”
“欸我怎么就胡说了,你是不是天天跟我们面前念叨呢?就每天顾浔长顾浔短的,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现在不承认了?”
“你!”陆鸣殊颇有些恼羞成怒,脸上的红晕更浓,“阿浔你别理他,我们走!”
说完就拉着顾浔的胳膊,朝门口走去。他手下力道很重,脚步也显得急躁,起初几步竟还踉跄了下。
“我草,我们殊这演技可以啊,还阿浔,我特么都快吐了,”徐楚河看着两人的背影,夸张地搓着胳膊,“我觉着快了,这姓顾的看陆圆圆的眼神有戏。”
宋时然轻晃着手中的酒杯,语气有些凉:“你看别人倒是清楚,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是睁眼瞎。”
徐楚河注意力还在陆鸣殊那儿,下意识问:“什么?”
宋时然眼神暗了暗,随口道:“没什么。”
顾浔的胳膊被陆鸣殊攥在手里,即使已经离开那两位好友很远,也一直没松开。
其实应该是要提醒一声的,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甚至还有媒体在,如果他们就这么手拉着手出去,今晚的热搜第一必然就是他俩,名字旁边或许还会挂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可顾浔却始终没出声,仍由陆鸣殊这么拉着他,穿过半个大厅的人,不问他们要去哪里、也不问要去做什么。
陆鸣殊喝了不少酒、他也喝了,他们好像都有些冲动和不清醒。
“陆少——”快到门口时,忽然有人蹿出来拦在他们面前。
是个深受时尚圈青睐的小鲜肉,笑意盈盈地望着陆鸣殊,朝他递过去一杯香槟:“陆少,好久不见,我能请您喝杯酒么?”
眼眸流转、顾盼多情。
比起刚才那两位公子哥,顾浔对面前的人更为熟悉。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小鲜肉都是陪在陆鸣殊身边出入各种酒会、和他出双入对的那个人。
他跟了陆鸣殊能有大半年,打破了陆大少换床伴的最长期限,还曾有营销号传言这位会是笑到最后的正宫娘娘。
只可惜陆鸣殊到底不是长情的人,再怎么受尽宠爱的小晴儿最后还是会被打入冷宫。
就像现在,面对昔日的情人,陆鸣殊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接了酒一口喝干后就说:“让开。”
小鲜肉好不容易逮住这个说话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弃,更近地贴过去,暗香浮动:“陆少,我有些话想和您说,您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吗?”
两人之前的举动已经吸引了不少注意,这会儿再加上个小鲜肉,更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朝这边看。
顾浔心里又开始不舒服,无端地腾起一丝燥意:“你们先聊,我出去抽根烟。”
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陆鸣殊再次拉住:“等一等——”他看着顾浔,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递过去,“我一会儿就过来。”
这不是顾浔第一次被人递房卡,如果这人不是陆鸣殊,他一定已经转身走人了。可偏偏是陆鸣殊,还是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心里知道不应该拿,比让陆鸣殊牵着胳膊更不应该,手却不听使唤,牢牢地捏住了那张房卡,沉声道:“好。”
第31章
陆鸣殊订的是间豪华套房,顾浔刷了卡进去,先把房间里所有灯都打开,然后坐在客厅的飘窗上,点了一支烟。
在此之前有人已经在房里抽过烟,很重的烟草味久久没有散去。
一支烟抽完的时候陆鸣殊还是没有上来,顾浔心里更加烦躁,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人和小鲜肉此刻会在哪里、在做什么。
都是喝了酒的人,最容易旧情复燃。更何况陆鸣殊以前还这么喜欢过对方。
他忍不住又点了一支烟,将打火机放回口袋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藏在里面的那条发绳。
他把发绳摸出来,捻在指间、出神地看着。很普通的一条黑色发绳,却因为中间连结部位的那个很小的品牌logo而身价大涨,一条能顶普通人大半个月工资。
大约是用的时间久了,发绳的颜色已经微微泛着点白。
但最开始的时候它不是这样的,捡到它的时候还是崭新的,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是因为他每天把它戴在手腕上,拍戏时藏在袖子下戴着、洗澡时戴着、睡觉时也戴着……才变成这样。
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刻没离过身。直到今晚,知道陆鸣殊也会过来,他才将它摘下来,小心翼翼地藏好。
第二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房间外骤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将顾浔的思绪打断。
“阿浔……”房门刚来得及隙开一条缝,陆鸣殊就整个人倒了过来,跌进他怀里,眼睛用力闭着,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地滚动着,额角鼻尖全是细密的汗,脸色红得不正常。
“陆少,你怎么了?”顾浔将他捞进怀里,紧张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
到这里时顾浔还未察觉到异常,只当是陆鸣殊酒喝多了、身体不舒服。他心里甚至还有点莫名地怨,觉着人是见了老情人心情激动,喝起酒来不知分寸。
他想把陆鸣殊扶上床,让他躺着休息会儿,实在不行就问客房服务要点醒酒药,可陆鸣殊却像只软骨动物似的,缠缚在他身上不肯撒手。
搞得顾浔都有些无法动弹。
“阿浔、阿浔……”或许是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眼睛微微睁开了些,眼眸湿漉漉的,像碎着光、又像汪着一池勾人迷醉的美酒。
顾浔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着,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飞蛾,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去触碰那滚烫的火焰,却被火燎了一下。
剧痛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瞬,却在触及陆鸣殊的视线时又不可自控地沉沦。
“阿浔……”陆鸣殊不断叫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只叫着这一个名字,像甜腻的果酒灌进顾浔胸腔,让他有些醺醺然的醉意。
而直到这时,他也终于迟钝地察觉到了陆鸣殊的不对劲。他身上太烫了、不像是单纯的醉酒,更像是……
“陆鸣殊,你刚刚……”醉鬼死沉死沉的,他一下子没制住人,被带着倒在了地板上。怕人磕到碰到,顾浔托住那人的脑袋,将人护在怀里,自己先着了地。
后背实打实地撞在坚应的地板上,另一具身体的全部重量也砸在他身上,顾浔一下被砸懵了,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嗯……”
陆鸣殊也跟着哼哼了两声,动了动身体、趴在顾浔胸口剧烈地急喘着。
缓了一会儿,脑袋不至于发懵了,顾浔便想从地上爬起来,但陆鸣殊压着他、他动一动、陆鸣殊也动一动,像个树獭一样紧缠着他,完全没有要从他身上起来的意思。
他身上的西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只剩下里面一件很薄的黑色衬衫,胸前的几粒扣子也在多番拉扯间不见了,布料皱皱巴巴的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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