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路开回了家。
安问总忍不住侧眸看他,看任延那一侧霓虹灯绿,他回正过去时,不知道任延也总忍不住分神看他,在路况清净的时候,看安问那一侧夜色沉醉。
将车停稳,下了车,安问忍不住先笑,任延知道他笑什么,因而没问,只是也跟着笑,将他轻轻抱进怀里,下巴搁他头顶,一手紧箍着他腰:“你不知道我上课的时候有多想你,下了课还不准我多看几眼?”
安问亦双手圈住他,蹭着他颈窝摇了摇头。
另一边。
“张队,所有监控都在这里了,这边是实时监控。”安保负责人指着监控分频:“这里、这里和这里,都是进出地下停车场的必要通道,如果嫌犯还没跑出去的话,这几个监控也许能蹲到。”
深夜出警、身着警服的男人点点头,看向旁边另一个:“任总,辛苦你大晚上还特意赶回来配合我们……任总?”
一旁西装革履的任总石化了。
任延挺后悔今晚上吃海鲜,让他平白失去了一个可以亲吻安问的夜晚。
任五桥则挺后悔今晚上配合警方来查监控的……他妈的还他能传宗接代的儿子啊!
第66章
“任总?任总?”安保总监、派出所的、以及旗下物业公司总经理都一起叫任五桥。
见他丢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某一屏监控, 派出所张队心里一动,“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不对劲的?”
这句话一出,小民警们、保安们、下属们、高管们, 都猛地齐刷刷往那边看。
那还得了!小情侣还在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搂搂抱抱!岂不是在党和群众面前公开出柜!
“哎呀!”相貌堂堂任总裁急中生智大喝一声,惊诧凝重道:“这辆车怎么这么陌生?小郑, 你以前见过这辆厢式面包车吗?”
这一嗓子果然好使, 一时间众人注意力又转到了这边,小郑:“啊这……任总, 这是我们后勤车……”
所有人:“…………”
物业总经理当然知道任五桥的的性格脾气,跟官方打交道是任五桥雷区中的雷区, 这会儿看样子已经是焦虑得四六不分了,连忙顶上道:“任总, 我看……这边要不您就交给我好了?您那儿不是还有会吗?”一边说,一边狂打眼色。
任五桥“哦”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对对……”
本来也就是个派出所级别的案件, 只是这片辖区级别高, 他才深夜赶过来。见状, 派出所领导也客气地与任五桥握手道别:“感谢任总的支持和配合, 后续有需要, 我们直接跟苏总这边对接就行。”
任五桥如蒙大赦,三步并两步飞快地走了, 一出监控室, 就狠狠抽下了领带。
妈的, 任延这个狗儿……不对。任总裁及时住口, 刹住了自己主动请缨当狗的凄惨命运。
从监控室乘电梯至M楼换乘, 短短三四分钟, 任五桥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
是不是他看错了?看走眼了?其实只是监控下的角度错位?但错位也不能错一路吧!任延的手停在安问的腰上, 停了一路,是被胶粘了吗?!
那么,是不是两个人在玩什么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因为败给了卓望道,所以被罚在大庭广众下作出些越界的亲密举措。但任延看着一点都没有不情愿的样子!他情愿得很!巴不得全地下室的监控全对准他给他表演!
那……电梯到了,叮的一声,任五桥“那”不出来了,那个屁,就是在谈恋爱!
任五桥刚迈进电梯,又一个激灵闪身了出来。不能现在上去,万一他们两个刚好进了家门,在玄关热吻怎么办?岂不是很尴尬?他是装没看到,还是装开错了门?或者任延刚把安问高高抱起,他一开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那时候他要怎么办?说什么?晚上好,你们继续吗?!
在想好开场白前,任五桥英明地决定缓一缓再上去。
最里间的那部电梯径直上升,最后停留在第三十三层。
早上被猫尿过的床已经被毛阿姨收拾好,西西公主这一报复无意中救了任延,因为崔榕落地后就觉得不对劲,特意打电话问毛阿姨有无这回事,毛阿姨说:“好大一片地图哟!垫被都渗进去了,差一点床垫也得报废!”
任延推开门,先屏了会儿呼吸,才疑神疑鬼地嗅了嗅。新风系统加上高空强劲的对流风,再加上空调、竹炭包,如此散了一天,味道还算正常。毛阿姨调换了瓶小黄瓜的香氛在房间里,给任延闻个新鲜。
虽然到家得晚,但每晚的专项加练题还是得写,为了弥补回校队应征的训练时间,任延把晚上的打球时间都给献祭了。
“你先洗澡,我下去弄个酒。”任延帮安问把书包在椅子上挂好,说句话的功夫也要抱一抱。
吃海鲜时就卓望道一人喝酒,安问不会喝,他则要开车,只能将就喝可乐,越喝越渴。
下楼去给自己调了一杯金汤力,任延喝了一口,斜觑了眼在一旁蹲着的西西公主。心思一动,他蹲下,拿猫薄荷逗它。
没有猫能抗拒猫薄荷的气味,公主也不行,何况西西这个便宜公主。
“不是很有主意吗,有本事就别在我面前打滚啊。”任延轻描淡写地逗着,微睨的眼眸中压着晦沉的光。
西西公主一边克制不住地打滚、翻肚子、四脚朝天、拿毛茸茸的脖子在大理石上蹭,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变、变态!
任延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媚态百出,刚刚才摇过冰块的大手揉上了猫咪的雪白肚皮。
可怜的猫,肚子那么柔软,被如此轻微地冰一下,两腿忍不住蹬了蹬,猫眼瞪着他。任延怔了一下,喉结滚了滚,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有毛病才浪费时间在这里玩猫。
毫不留情地起身走了。
上二楼,推开房门,他体温高,房内温度向来比客厅低两度,冷气给人以一种静谧舒适的味道。喝了一半的金汤力放在桌沿,任延双手交错剥下校服。
浴室内,淅淅沥沥的花洒声停住,安问移开淋浴室的折叠门,湿漉漉的赤脚刚踩上雪白地巾,便被骤然涌入的冷气惊得一激,抬头,任延已近至眼前。
安问吞咽了一下,眼睛不敢乱瞟,正想往旁边侧出半个身位,人却被任延一把腾空托抱起——
一声无声的惊呼出口,安问微张着嘴唇,在水汽下透着丰润水红。
任延没理他的惊慌和拳打脚踢,迈过滑门门槛,一把将安问抵在雪白的瓷砖墙上。墙是冰的,残留的水是温的,安问的脊背是热的,被任延唇封住的吻是滚烫的。
他喝了那么多酒,金汤力特调,放了黄瓜切片,些微枫糖浆和柠檬,又甜又清爽的酒精味,与安问刚刷过牙的薄荷味痴缠在一起。
安问拍他的肩,要他让自己下来,地砖湿滑,他两腿紧紧地并拢夹着,生怕任延站不稳把他摔了,浑圆的脚趾透着粉。
任延按着他腰,附耳在耳边说了句极认真、极下流的话,说:“坐上来。”
坐?还能坐哪里上来?
安问瞳孔都随着这句话而蓦然扩散。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这会儿就能拒绝他——安问这几天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但哑巴就是哑巴,急得眼睛红了,又扇任延一巴掌。
他不知道,武器反复用,早就成了玩具。第一巴掌任延心痛,第二巴掌任延失落,第三巴掌任延玩味,第四巴掌,任延更起兴致,鹰隼般的目光微眯着盯视他,仅凭一只手就托稳了安问,另一只手则强势扣住了他纤细的手腕,灼热的吐息和湿润温暖的唇瓣袭上了他。
安问可怜地躬起了身体,两条手臂中的每一道血脉都流窜着电流,让他绵软无力,让他抱住了任延的头,让他躬起身体后又忍不住仰起脖子,喉结不住地吞咽滚动。
花洒复又淋下,将两个人都浇得透湿。
安问落地时差点软倒,被任延牵着胳膊捞起。他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从泛红的眼眶里,看起来无辜、焦急又可怜,咬着微撅的唇,粉红的鼻尖也好看地皱着,轻微地恳求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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