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从白应榆肩膀上抬起头时,伴随着膝盖摩擦布料的窸窣声,他俯首靠近白应榆的唇,说出口的话暧昧极了,像是风吹过沙发时那种砂砾卷进海底的声音。
“不许睡。”
话音落下,白应榆来不及去回应,嘴就被堵住了,祁淮如此霸道地侵占他的城池,却又温柔得让白应榆心慌。
他前一秒还在思考祁淮好像真的不是跟他玩玩,后一秒就被翻过身子压在床上欺负起来。
这个时候,白应榆才终于明白祁淮在吃饭时候劝他别吃太撑的意思。
祁淮每一次的拥紧,都让白应榆感觉到胃里的东西快吐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哭着向祁淮求饶的时候,被欺负得更狠。
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楼下汽车鸣笛的声音,窗外的鸟叫声。
白应榆耳朵先苏醒后,缓缓睁开了眼,又是他先醒的,祁淮还平躺在他的身边,手正揽着自己的腰。
他正打算去浴室里清洗一下,却没想到坐起来后身体是干爽的。
愣神的几秒里,白应榆被装睡的祁淮拉着再一次抱进怀里:“昨晚你睡着后帮你洗了,再陪我躺五分钟。”
白应榆不自在地扭了扭腰肢,祁淮这时睁开眼,望向他的眼里带着几分自责:“上一次是我混蛋,喝醉了把那些东西留在里面,以后不会了。”
白应榆瞬间反应过来祁淮话里的意思,红了耳垂猛地摇了摇头,“没、没事的。”
“今天想做什么?”祁淮刚问,他和白应榆两人放在床头的手机先后响起提示音。
两人相视后,祁淮将手机一起拿了过来,打开看后,发现都是同一个发来的消息,内容都一样。
[祁廷韫:今天家里做了不少好菜,你们两个一块回来过个年吧。]
祁淮眉梢微动,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祁廷韫这个人他最了解,如果还不接受两人的关系,又怎么会叫回去吃饭。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榆榆,你如果不想去,我们就在家里。”祁淮看着白应榆头顶的发璇道。
“可以去的,祁叔叔告诉我有一样我妈妈的东西要给我。”白应榆说着又想到什么,蹭着祁淮的胸口抬头看去,可怜巴巴的,“祁哥,能不能下午再去呀,我还有点疼……”
祁淮一听,立马紧张起来了,翻起半个身子,将白应榆拢进怀里的同时顺势吻了吻他柔软的发丝。
“昨晚给你上药了,怎么还疼,我看看。”祁淮不管白应榆害羞不害羞,直接往下招呼。
白应榆一张脸粉到脖子根,来不及阻拦就被看了个够,他结结巴巴道:“祁哥,是腰!是腰疼!”
祁淮闻言勾起嘴角,这才停下动作,坐起来将白应榆横放在自己膝盖上,细致地给白应榆按了按腰上的穴位。
趴在床上的白应榆享受得眯起眼睛,他百无聊赖,顺着窗帘的缝隙看出去,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年的第一天就下起了大雪,瑞雪兆丰年,这一年,他和祁淮都会好好的。白应榆如此想到。
临着下午出门前,白应榆刚跟国外教授确定好回去的行程,正准备下床穿衣服的时候,祁淮拿着红裤衩走了过来。
“穿这条。”祁淮不由分说把红内裤递给白应榆。
白应榆早就没有过年穿红内裤的习惯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接过祁淮手里的红内裤,他是有点嫌弃的。
“我不穿这个,不好看。”白应榆瘪嘴蹙眉,不情愿就差写在脸上了。
“你想给谁看,赶紧穿上。”祁淮说着就要上手。
白应榆知道祁淮的性格,属驴的,他也没有跟祁淮对着干,干脆顺了顺驴毛,把红内裤穿上了。
刚背对着祁淮弯腰起来,就看到对方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
“你干嘛?”白应榆感受到目光的不怀好意,甚至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过来,头发乱了。”祁淮招招手道。
白应榆就跟上了当的小羊一样,一步步靠近披着羊皮的狼,却没有意识到危险,他刚走到祁淮身边,就被祁淮一把抱住。
“你怎么这么乖?喜欢听我的话?”
祁淮在他红内裤上掐了几把,白应榆哼唧着眼里含了泪,被祁淮亲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他还以为祁淮是喜欢看他穿红内裤。
“祁淮,你是不是变态呀。”白应榆捂住嘴,眼泪巴巴望着祁淮,惊魂未定。
餍足的祁淮自然没有否认,作势要再亲下去。
白应榆吓得拿起毛衣转头跑去客厅穿了,听着卧室里传来的祁淮笑声,感觉腰更疼了。
第140章 祁爸同意了?!
车开到祁父家,刚一下车白应榆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李叔,以前经常去祁廷韫的公司,白应榆记得这一号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祁廷韫身边没有再换人。
“祁董,人来了。”李进先是开门朝屋子里喊了一声,而后转头笑吟吟看向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人,“中午还没吃饭吧,快进来,饭菜刚做好。”
白应榆有些拘谨,手心里已经渗出薄薄一层汗意,祁淮走过来刚好牵住他,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一同走到玄关。
祁廷韫家重新装修过,原因是三年前祁淮得知祁廷韫骗了自己,两父子在这闹了一场,祁廷韫看着一地一墙的碎片闹心,干脆请了个室内设计师重新设计了。
装的是新中式的风格,白应榆进来的时候祁廷韫就坐在他们正对面的红木沙发椅上,那种严肃的威慑感与生俱来,祁淮完全是遗传了他爸。
白应榆心里有点怵,刚要硬着头皮上前,却没想到祁廷韫先站起来。
在家里祁父也是一身正装,上半身穿着白衬衫棕马甲,朝白应榆伸出手的时候,明晃晃的大金表。
“小榆过来啦,来,先坐下一起吃个饭。”祁廷韫一副慈祥和善的样子,开口道。
“祁叔叔您好。”白应榆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机械地坐在了祁廷韫拉开的椅子上。
“您这是玩上鸿门宴了,叫我们回来给自己添堵吗?”祁淮拖开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坐下时阴阳怪气道。
祁廷韫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尴尬,他坐在主位上后朝李进对了一下眼神,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小榆,我听说,你在外面出了车祸,现在怎么样了。”祁廷韫背靠在椅子上,朝白应榆开口道。
“好多了,只是一点小伤。”白应榆说。
“那就好。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实习的公司找好了吗?如果还没有的话,我的公司刚好要重新给一些场地装修,你这个专业,室内设计应该也对口。”
祁淮坐在白应榆身边,眉头紧蹙,盯着祁廷韫咬了咬后槽牙,他即使还没看明白祁廷韫想做什么,也知道对方根本不会打什么好算盘。
“他不会去你的公司的。”
白应榆在一边捏手指不知怎么拒绝时,祁淮突然开了口,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顺势道:
“抱歉祁叔叔,我现在已经收到了国内几家建筑所的offer,如果您需要帮忙我……”
“白应榆,我爸不需要你的帮忙。”祁淮话是对着白应榆说的,那眼神却紧紧锁在祁廷韫身上,咬牙切齿。
空气变得更加焦灼,白应榆没想到三年前这父子俩的氛围就不好,现在更严重了。
他夹在两人中间,显得无比弱小无助。
最后是祁廷韫先败下阵来,他轻笑一声:“祁淮,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小榆,也知道你们现在住在一起了。其实今天我找你们来,不是想让你们分开。”
话说到这,白应榆略感意外的抬起头。
“你如果不是他们俩的孩子,我或许就不会这么拦着你……”祁廷韫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今天开始,祁淮你和小榆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话音一落,两道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看向祁廷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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