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斜靠在门框上,手环在胸前,双眼如黑夜般深沉,看不到底的幽深。
白应榆的身影看起来很纤细,那腰上系着的围裙的带子,能隐约看出来腰线,祁淮蓦地想起最近视频平台很火的一个单手环腰的玩法。
“唔!”白应榆的闷哼声让祁淮回了神,再看向他时,只看到他匆匆走到盥手池前,水声汩汩而出。
祁淮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到了,他转身关上了,将那些不正常的思维也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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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祁淮上完课在体育馆和另外一个院的学生一块打球,他今天换上的篮球服是白应榆前几天给他洗过的新的,很香,不自在。
“祁哥,来个三分球!”黑皮大高个将篮球传给了三分线外的祁淮。
祁淮本来就睡的少,他接过球眼前都模糊,投出去的球连篮筐没有碰到,砸在篮板上,掉在了篮下。
祁淮蹙眉,冲过去前想要补救,已经有队友将篮球投进了篮筐。
“祁淮,你想什么呢!”罗常拾起篮球朝祁淮打了过去。
祁淮轻巧躲了过去,拽起篮球衫擦了擦下巴的汗,“太香了,分神。”
“什么太香了。”罗常道。
周亦生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身边,“呦,祁哥,你这身上喷香水了啊,橘子味的还是。”
“离我远点。”祁淮躲开,心里越来越觉得烦躁,单手脱了上衣,只剩一个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汗水流过,沿着线条蜿蜒。
“祁哥,我、我来啦。”白应榆气喘吁吁从体育馆门口跑进来,手里拎着保温袋。
祁淮停下了脚步,转眸看向白应榆,今天他没戴小兔子图案的帽子,柔软的头发凌乱着,头顶翘起一撮毛,耳朵冻得发红。
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祁淮听到自己问:“帽子呢?”
对面站着的白应榆一怔,有些讪讪:“我同、同学说有、有点幼稚。”
确实幼稚。祁淮看着白应榆冻红的耳朵暗想。
“祁哥,中、中午的饭。”白应榆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祁淮。
祁淮接过来,里面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
身后订了饭的其他人也都拥了上来,“同学,我的饭到了吗?”
在白应榆忙着给别人分外送时,祁淮打开了那便当盒,炸蘑菇,麻婆豆腐,糖醋排骨。
“我靠!”周亦生转眸,看到祁淮的饭菜刚发出一声感叹,就被祁淮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
祁淮将饭盒的盖子盖上,眼看着人群簇拥的白应榆就要走了,他大步过去,拎住了白应榆的后衣领。
“祁哥!”白应榆慌了神,他先是左右看看,在一群臭汗男生中显得格外无助。
“抖什么,我又不吃你。”祁淮看他这样子就想逗他,手从白应榆的后衣领转移到后脖颈上,桎梏住那冰凉的肌肤下的皮肉。
被捏住脖子后,白应榆立马老实了,祁淮余光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走到观众席附近,这里没什么人,祁淮松开了白应榆的脖子。
“我的这一份你花了多少钱。”祁淮开口道。
白应榆眼神飘忽,半晌才道:“十、十块钱,不用…不用给的。”
“谁说我要给。”祁淮一眼看穿白应榆的谎言,却没有说出口。
这话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白应榆还有宿舍楼的配送单,他抬头看了眼祁淮,眉心稍稍皱着,“祁哥,我……”
“白应榆,你每天送的饭菜又难吃又干,是不是故意报复我?”祁淮开口道。
“难、难吃?!”白应榆震惊又失落,而后有点泄气,但还是把自己挎包里的桃子汽水拿了出来,递给了祁淮,“没有报…报复。”
祁淮接过来,上面的温度很低,白应榆初春的冷天在外面乱跑,不冰才怪。
“我走…走啦,祁哥,晚上…晚上见。”白应榆被无端抢走一瓶饮料也不生气,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笑嘻嘻地跟祁淮挥手。
白应榆离开后,周亦生拿着盒饭也过来了,坐在了祁淮身边。
“祁哥,你上次还没和我说,你怎么和小结巴认识的啊。”周亦生八卦地凑了过来。
一边的祁淮不急不忙地套上了自己的卫衣外套,淡淡道:“我爸资助对象。”
“你爸还有这爱好,你们俩关系都这么僵,他还资助一个外人……”周亦生一边吐槽,一边往嘴里塞肉。
祁淮压根没听他说什么,把保温袋里的盒饭拿出来,盒饭底部粘着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掉在祁淮的脚边,是浅紫色的信纸。
捡起来后,嗅到上面的香气,祁淮直觉打开了它,看到里面的内容眉梢一挑。
[谢谢你之前帮我的忙,其实第一次见你就让我移不开视线。
之后我们总是有缘碰到,我很多次鼓起勇气,却半途而废,所以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
我喜欢你,也想守护你。]
最后一行依稀可见‘白应榆’几个字,就是信的格式不太对。
不过此刻的祁淮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收情书,最后收到都烦了,可还是没有一份情书,像今天这样从头到尾地读完。
祁淮眉头蹙得很深,手指捏得纸张都皱了。
“祁哥,你没事吧……”
周亦生缩着脖子看祁淮,对方铁青的脸,耳尖却是红的。
下一秒,祁淮一把将手里的信纸扯个粉碎,周亦生一动都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了。
眼观鼻,鼻观心。周亦生一眼看出问题出在地上那堆碎片上。
好奇心让他想要捡起来看看,可抬眸看到祁淮那张跟挂了霜一样冷的脸,他就蔫了。
“真他妈变态。”祁淮咬着牙开口道。
一边的周亦生委屈巴巴,心想到底谁变态啊!
作者有话说:
开始日更啦!
第8章 到底谁是同性恋
祁淮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男的告白了,就在他一边吃着白应榆做的炸蘑菇,一边心里骂白应榆恶心的时候。
他口中的罪魁祸首白应榆,已经骑着电动车送完最后一单,回到食堂的时候,猛地发现自己放在后厨窗台上的纸条不见了。
刚才他急着送餐,班长给他的纸条还没看呢。
“张叔,你看、看到我放…放在这儿的那…那张纸条了吗?”白应榆一边问,一边在原地四处看了看。
“纸条?没看到啊,后厨没人进来,是不是你自己放哪儿忘了,你再找找。”张叔抄着勺子,趁着盛菜的间隙,回头帮着白应榆看了两眼,“重要吗,小榆。”
白应榆急得满头大汗,他倒是没有打开看,但是根据当时班长的表情来说,一定是重要的。
这要是跟设计大赛报名有关怎么办。
最后,白应榆把后厨垃圾桶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周的课已经结束了。
想要找曲橙问清楚估计也要下周了,实在不行也只能在微信上先道歉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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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公寓的时候,祁淮站在公寓楼下心情复杂,他甚至考虑一会回去要不要给白应榆一拳让这个死同性恋从他的公寓里出去。
想到祁廷韫最后还是算了,要是他真把白应榆赶出去了,自己的零花钱估计也没有着落了。
思忖再三,祁淮踩灭了最后一根烟头,转身进了公寓楼,留下垃圾桶旁边一地的烟头,零星的火光燃着。
祁淮站在自己租的公寓门前转动钥匙都鼓了很大的勇气,他隐约听到屋子里传出来哼唱的小调,手上动作一顿,将门打开了。
白应榆听见声音,和之前一样说了句“回来啦。”
满屋子的饭菜香味,锅铲翻炒的声音,电视里放着建筑师贝聿铭设计香山饭店的纪录片。
祁淮走到客厅,先是看到了茶几上的笔和纸,他走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是白应榆画的建筑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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